女人解释道: “大佬找了第三人,打给那人一笔钱,趁着武馆处于低谷期,买下了武馆。”
麟肆问:“然后又转手卖给了大佬?”
“对。”
正说话间,一阵嘈杂声从远处渐渐传来。
远远看去,是一群大妈,当然,大妈里混着少数几个大爷。
大爷大妈有说有笑,为首的走在最前面的大妈,手里还提了个音响。
麟肆道:“哎呦,这退休生活,属实羡慕了。”
可当他眼睁睁看见那群老头老太太,不仅面不改色,并且嬉皮笑脸。随后,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那所已经改名为不太行武馆的武馆里时。
麟肆极其疑惑地问道:“这……她们不是去跳广场舞吗?怎么还进武馆了?”
女人解释道:“那个大佬买下武馆以后,就宣称武馆免费对外开放。他这话一出,倒是从侧面解决了广场舞大妈和篮球场少年的矛盾。”
麟肆若有所思了一会儿,说:“那武馆里有没有人,我的意思是,我能不能去踢馆?”
女人上下打量了董麟肆一番,然后用怀疑的口气说:“踢馆?”
麟肆反问道:“怎么了?”
“我劝你别去。”女人说,“听说里面有隐藏的大师,指不定是某个扫地翁呢!”
“这样啊……”
“对了,你吃饱了没有?”女人昂起头说,“我再给你做个饼吧!”
麟肆淡淡答道:“吃饱了。”
女人有些失望,接着说:“你是不是不喜欢吃饼?没事,我做的面条也还不错!不如到我家里坐坐,我下面给你吃。”
麟肆赶忙说:“不用不用,麻烦你了。”
女人这边开始收摊,麟肆也帮了帮忙,不多时,便收拾好了。
目送女人远走之后,麟肆独自一人走进武馆。
他依然想踢馆,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正名,二是打听打听师父的去处。
但他总觉得,拿着纯鹿人之剑进去,不太好,有些冒犯的感觉。
虽然本来就是去冒犯,但此冒犯非彼冒犯。
思来想去,麟肆还是先把剑藏在外面某处。
空着手进了武馆,麟肆抬头,看向头顶的大灯,大灯还是那大灯,大灯的灯光下的草书字画,也还是那些草书字画。
一切布置还是走之前那般模样,地面无灰,也看不出丝毫破旧。
“唰唰唰……”一位老头正拿着条扫帚扫地。
他扫了几下,然后拖着扫帚,从正在唱、跳、rap的大妈大爷旁走过。
麟肆惊叹道:“莫非,这位就是扫地翁?!”
“大爷!”
可能是现场的广场舞音乐声很大,也可能是老爷子上年纪了。
总之,老爷子他就是没听见,仍旧拖着扫帚,仍旧走他的路。
麟肆无奈,只得靠近,从后面一拍肩膀。
老头像在WC放完水后一样,那么象征性的一哆嗦,然后机械式的回头。
老头说:“咋啦?!”
麟肆微笑着说:“前辈真是深藏不露。”
“啥子深藏不露?”老头说,“莫非,你知道我和老板媳妇的事儿了?”
“好了,您不必伪装。”麟肆说,“咱俩开始吧!找不找公证人?”
老头面露惧色,问道:“你不会……打算对我一个糟老头子动手吧?”
“您不想和我试试身手吗?”麟肆说,“难道说,你不是习武之人?”
老头说道:“哎呦!我啷个是啊!我就一扫地的糟老头,会啥子武嘛!也就年轻的时候学过霹雳舞。”
啪地一下,麟肆感觉肩膀被重重的拍了一下。
一回头,又是一个老头,只见:
那老头,面带微笑,背手挺胸。一身黑唐装,一腿阔腿裤。眼中藏的仿佛枪口,鼻子弯钩好似雄鹰。
扫地翁偷摸溜走,不在话下。
且说那唐装老头,趾高气昂,几乎是可以说是用鼻孔看麟肆了,说:“小伙子,你找谁?”
麟肆有些自负的说:“没什么,就想来踢个馆。”
唐装老头冷笑两声,道:“你小子多久没刷牙了?怎么这么大的口气?”
“这么说,您就是这边镇馆之人了?”董麟肆问道。
“是,你如果是些人物的话,和我过过手,没问题。不过,”唐装老头话锋一转,“你不是。”
麟肆笑了,问道:“什么人才称得上是‘人物’呢?”
“起码,要有师承,还要有仁、义、礼、智、信。”唐装老头说,“最好长得帅。”
董麟肆楠楠道:“原来是这样啊。”
“而你,只符合最后一点。”唐装老头说,“别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就可以不把硬实力当回事儿。”
麟肆静静地说:“可我真有硬实力啊!”
唐装老头轻蔑道:“就你?”
大爷大妈跳的依旧很开心。
董麟肆抱拳,说道:“前辈,我师承朱无嗔,虽不是大弟子,却也得到不少真传。”
“朱无嗔,老朱啊!他确实有一身的本领,就是不识时务。”老头说,“俗话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麟肆道:“您既然认识我师父,那咱们点到为止,就不做些损人利己的事儿了。”
这小子居然这么讲武德吗?一个后生,竟然对他这位前辈说这种话。唐装老头一想到这儿,不由恼羞成怒,说:
“左手小拇指的第一个指关节。”
董麟肆疑惑的说:“什么第一个指关节?”
“输了的人,把自己左手小拇指第一个指关节砍下来。”唐装老头说,“送给胜者,算当做胜者的礼物。”
真变态,董麟肆想了想,接着说:
“不如这样吧!前辈,您惜败给我的话,不用切手指,去王婆那买俩西瓜就行。”
唐装老头笑笑,说:“等你赢了我,再提其它条件吧!”
麟肆道:“好。”
二人将人群送出门去,不在话下。
且说麟肆尚未准备就绪,唐装老头就突然一招八卦掌之饿虎扑羊。
麟肆见状,赶紧侧身,用膀手防御。
因为麟肆用的是双手防御,腹部就成了破绽。
唐装老头很明显发现了破绽,轻蔑地笑笑。
随后老头使出一招马步横掌,紧接一招白蛇吐信。
辛亏两招都被麟肆防住。
唐装老头又故技重施,马步横扫加白蛇吐信,转身还不忘打出一记撩阴掌。
麟肆练武十余年,可不是白练的。
他不仅训练有素,还预判了唐装老头的招式,使出了膀手抱架和提膝格挡。
老头一个大比兜子扇去,擦着麟肆的鼻尖而过。
董麟肆露出一脸贱兮兮的表情,仿佛在说:嘿嘿,打不到吧?
唐装老头突然一伸袖子,从袖中飞出了三只冷镖。
飞镖出现的那一瞬间,麟肆不禁瞳孔放大。
他没想到,老前辈居然会使出这种下三滥。
躲吧!麟肆迅速向后弯腰,带着重力势能,躺到地上。
摔的痛不重要,好在躲过去了镖。
他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又使了勾拳、摆拳、直拳,打的老头苦不堪言。
可老头都被打的连连后退了,也不认输。没办法,麟肆只好使出全力。
仅直挺挺的一拳,虽然老头双臂交叉防住了,但还是被打了个踉跄。
老头还没缓过劲,麟肆咚地又击出一拳。
这次直接把老头打飞到三四米开外,老头黑色唐装沾上了灰色的灰。
“唉,都说拳怕少壮。”老头说,“你这么壮的我还是头一回见!”
“承让了,前辈!”麟肆鞠了个躬。
唐装老头看了眼自己的左手,随后依依不舍地把那手伸出来。
“不必啦!前辈,”麟肆把老头的手推回去,“您给我买俩西瓜就行。”
老头故作深沉地嗯了一声,又说:“西瓜我一会儿就去买,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和我的师兄过过手?”
麟肆道:“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