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雨了,董麟肆和鹧鸪菜站在堡垒门口,看那一道道惊雷,赏那一滴滴天水。
雨滴打在地上墙壁上,发出“呲呲”地声响,还冒出缕缕白烟。
这让麟肆一度怀疑,下的不是雨,而是硫酸。
“你们这儿,下雨都这样吗?”麟肆问向鹧鸪菜。
鹧鸪菜摇摇绿头,回答说:“最近才变成这样的,之前都很正常。
“我小时候,每次下雨我都出去,脸朝天,嘴巴张大,让那些密密麻麻的雨点打到我嘴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麟肆听了后说:“那你现在怎么不出去,张开嘴巴喝雨水了。”
鹧鸪菜说:“你这不是废话吗?除非我不想活了,不然傻子才这么干。”
“那照你说的,马耳朵就是那个傻子呗!”董麟肆把手指向雨中。
顺着那根手指,鹧鸪菜看见马耳朵正在雨中,仰着头,长着大嘴巴。
“快救他啊!还等什么呢?!”鹧鸪菜说完就冲进雨里。
麟肆也跟在后面,进到瓢泼大雨之中。
很出乎意外。麟肆原以为,这雨滴到皮肤上,会让皮肤溃烂,但却没有。除了发红瘙痒,暂时就没别的症状了。
两人把马耳朵拉扯进堡垒里。
鹧鸪菜不知去哪儿找到条毛巾,先给马耳朵擦拭了身体,又给他擦了头,最后擦的脸。
可不管怎么擦,脸都擦不干净。
“这雨怎么擦不干净?”鹧鸪菜边擦边自言自语道。
“早把雨擦干净了,你现在擦的,是他的泪。”董麟肆说。
“……”
麟肆把淋湿的头发用手指梳到后面,心情异常惆怅。
“这样吧,”鹧鸪菜说,“我安排别人把你送回去,我就不亲自送了,还得照顾马耳朵呢。”
“嗯。”
一路上,董麟肆都站在窗户旁,他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雨,打在窗户上的雨,他的心底也下了雨。
“你可算回来了。”李梦枕拽着麟肆还有些潮湿的袖口,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走。
董麟肆知道,她要带他去找师呤。
还是那间屋子,陈设如故。
除了医生去运机器了,剩下的人都眼睁睁地看着麟肆。
那块能量石被麟肆拿出,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按照马耳朵说的,把能量石放到细胞机上。
石头竟然一点点消失了,与此同时,细胞机上的数字一点点在增加。
从“1”变成“1.1”,从“1.1”变成“1.2”,又从“1.2”变成“1.3”,就这么一点点的增加,最后的数字,停留在“35.4”,能量石则连个渣子也没剩。
“这下好了!这几天可以不用担心师呤了。”李梦枕说,“麟肆你好棒啊!”
“我棒吗?”董麟肆说,“好吧,我承认,她们确实都说我很棒。”
众人还沉浸在喜悦之中呢!门却被人一脚踹开了。
麟肆回头看去,竟是那狼王Buli。
Buli怒斥道:“酒大胆说你回来了,不想来见我,本来我不信,现在看来,他说的都是真的了。”
“我是回来了,”董麟肆语气平稳的说,“而且我没有故意躲着你。”
李梦枕看向麟肆。
麟肆继续说:“恰恰相反,我刚打算找你,你就来找我了。”
“哦?”Buli说,“这么巧?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麟肆说时,还给梦枕使了个眼色。
李梦枕瞬间心领神会,接麟肆的话说:“刚刚麟肆还跟我说,让我带他找你呢,谁知道话刚说完,你就踹门进来找他了。”
“啊?那实在是抱歉!”
Buli说罢,给在场的人都鞠了个躬,十分有岛国精神。他甚至最后还用爪子擦去门上的狼脚印,给门鞠躬,道了声:“对不起!”
门也没回应,挺没礼貌的。
“这么说吧!”Buli说,“董麟肆,你跟我去鹿岛走一趟。去的路上,我给你讲讲这个来龙去脉。”
麟肆看了眼李梦枕,是在征求她的意见。梦枕微微点点头,董麟肆于是豪爽的同意了。
终于抵达鹿之岛,麟肆静静地走下飞船,看向一旁人模狗样的Buli,问道:“真像你说的,只用做一个测试,看自己是不是鹿人就行吗?”
“对啊对啊,只用做一个测试,别的什么都不用,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于是乎,两人乘上飞船前往鹿岛。
“到鹿岛啦!先吃个套餐。”Buli说道。
“不是先去做测试吗?”。麟肆说,“还有,你什么时候给我讲来龙去脉?”
“不着急,”Buli说,“你先熟悉熟悉环境,知道你没来过鹿岛。”
“喂!”
“首先,我不叫喂,我叫Buli,其次,检验身份要提前三天预约,现在我要去吃套餐了。”Buli说,“一会儿就给你预约上,你别出岛,三天后我找你。”
“你靠什么找到我?”
“鼻子。”
……
鹿岛还是之前那个模样,麟肆闲着无事,在鹿岛上瞎逛。
不远处,突然传来什么动静。
只见那团草丛左右晃动,不时还传出一男一女的悄悄话。
我去!合着异界也有这种人啊……
董麟肆踮起脚走过去,轻轻地把耳朵凑过去偷听。
说话的是一男一女:
“你就从了我吧!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虽然我很想要面包和牛奶,不过,我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你……”
怎么个事儿?异界人也知道面包牛奶这种谚语?看来蓝星的传播力还是挺强大的。
“你不就是看不见面包牛奶吗?你等着!我这就去拿……”
麟肆意识到事情不对,那男人可能要出来了,于是麟肆就赶紧躲到附近另一片草丛。
片刻后,果然,一个穿着护甲的男人从那草丛里冒了出来。
如果只是穿护甲,那还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主要是,这男的头上顶了俩犄角!
不是吧!这人该不会就是鹿人?
等那男人走远了,麟肆忍不住说了声:“真搞笑。”
他忘记了那草丛里还有个女人,于是,草丛里传来个女人的声音:“谁在那?!”
呜呼!这下好了,只能去承认了。
“我,”董麟肆从草丛里冒出来,“董麟肆。”
“是你啊!”那草丛探出来一个女人的头,“我听他们说过你,说你是什么什么……纯种鹿人?”
麟肆观察起那颗小脑袋来,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巴!月牙般的眉毛!白白的牙齿!
“对,说的就是我。”麟肆说,“我就是他们说的,纯种的鹿人。”
“他们说那人生的俊俏,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那女人说,“我看你怎么不像啊?”
“那你看我像什么?”麟肆问。
“我看你像……人见人恨,花见花蔫,飞船见了再飞不能。”
那女人走出来了,是一袭白衣,奶白色的衣服下,是近乎透明的皮肤,腰间绑着一根银色的束腰绳。
“看你长得挺俊俏的,怎么这么恶毒。”麟肆打趣说,“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他叫鹿曲,我叫鹿一发。”
声音是从麟肆身后传来的,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出意外了。
转过头去,果然是刚才那个犄角男人。
“你好,我叫董麟肆。”
麟肆看向头上长着犄角的鹿一发,鹿一发应该暂时没空收拾他,因为他看见鹿一发手里提着一个铁桶,铁桶装了四分之一的白色粘稠物质——奶。
不仅如此,鹿一发的另一只手上,抓着两块巴掌大小的方方正正的面包。
谁知,鹿一发突然说:“鹿曲,你帮我拿一下,我来教训教训这个兔崽子。”
鹿曲犹犹豫豫,没有选择接过手,鹿一发索性把面包牛奶放在地上。
“你小子竟然敢和我抢女人?!”
说罢,鹿曲抓起了董麟肆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