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鸣风和林致一致认为,有人躲在暗中,专门暗杀前去饮月小筑挑战万砂红的人,挑起万家和武林各派的争端。于是他们合计第二天凌晨,天未亮时,就悄悄前往饮月小筑,捉拿凶手。
当他们换上夜行衣,来到饮月小筑后门时,发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你怎么在这里?”玉鸣风拉下面罩,惊讶道。
林致一指他:“难不成凶手是你?”
“你,放、放屁!”柴泉泉虎目一瞪,张嘴就骂。
林致吓得缩回手,连整个人都往后缩了缩……
“万家的管家报了官,宋将军也就知、知道了,我觉得事情有蹊跷,可是宋将军不、不义,不愿出手相助,我只好,自己、自己前来……”
“你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玉鸣风问。
“有。我来的时候,看到屋檐上有人影,当我走、走进,那人就、就跑了。”
玉鸣风喃喃:“看来以后再想抓住这人,就更不容易了……”
这时,柴泉泉伸手按住他肩膀。他看向柴泉泉,见他眼眸烁烁有光,好像有什么话要对他说。
“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我有一个猜测——能在十丈之外,用暗器或用内力,无声无息杀掉一个人的人,不多,此人必定是个高手,有可能……是万砂红!”
四只眼睛怔怔地看着柴泉泉,看得他心里发毛,他沉声问道:“我说的不对吗?”
刚才还神情呆滞的玉鸣风转瞬一笑:“咦!你刚才两句话,居然没有结巴!”
林致也点头:“对!而且你第一句话还说得挺长!”
柴泉泉低头干咳两声,佯装生气,低喝:“我在说正经事!”
邻近的人户里传来公鸡打鸣的声音,抬头一看,天开始亮了,街道上的声音也变得多起来,却不是买卖之声,乱糟糟的裹成一团,从饮月小筑的大门口“扔”了过来。
林致一迈脚,欲前往一看,身后同时伸来两只不一样的手,按住他左右肩膀——
柴泉泉道:“静观其变。”
林致看向玉鸣风,玉鸣风对他点头。三人攀上后院高墙,——静观其变。
“或许,我们可以找一找万娘子在哪儿,躲在她身后,看看到底是不是她动的手?”玉鸣风道。
柴泉泉道:“也许你还没躲起来,就已经被她发现了。”
潇湘剑派的掌门、青云帮的副帮主、风雷门的大弟子、银丝山庄的庄主、沿海一带的六龙帮、余杭的王家、萧山的谢家……还有马帮主,大家前呼后拥地走来,齐聚在饮月小筑门口,不是来喝茶的就是来找茬的……
“万砂红!给老子出来!你躲在里面当缩头乌龟算什么本事!”
银丝山庄庄主拍了拍六龙帮的帮主:“李帮主说话别这么粗鲁,万砂红再怎么说也是个妇道人家,还是个寡妇!你在人家门口大喊大叫,影响不好……”
李帮主将大剑一拄,反问他:“难道你直接登堂入室,就影响好了?”
庄主脸上讪讪,不说话了。
“闪开!”一只玉手一推,就将帮主和庄主两个百八十斤的大男人推开,一个身长玉立的女子压低帽檐,来到最前面,“叫你们男人来何用!看我的!”
话没说完,手上就已夹着五枚竹叶,一手齐发,竹叶笔直地飞向院中,一眨眼便不见踪影,再一眨眼,就听见铿锵声相继发出,一共响了五声。
青云帮帮主秀眉一蹙,见门打开,从中走出来一个身穿青衣、方口阔鼻的中年男子。
“你谁呀!”李帮主道。
前面的青云帮帮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梁冰宛然一笑,道:“在下是个管家,姓梁。”
“万砂红呢?叫她滚出来!老子要找她算账!”
“诸位即要算账,那就移步商号,我们边吃茶边算!”梁冰脸上笑得温和,可话中语气却不温和。
“你算哪根葱!”
梁冰眼睛一眯:“我十岁进万家,十七岁做了万家总管,至今已有二十三年,侍候过两代家主,万家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在我手上过一遍,你说我算哪根葱!”
“没工夫跟你废话!”李帮主剑气袭来,梁冰也不避让,从容不迫从背后拔刀。刀还没拔出来,就瞥见身旁人影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