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酒的小手爬到了他的手心,突然间很心疼他。
傅玄洲侧眸与桑酒对视,读懂她眼底的心疼,薄唇扬起一抹的弧度。
他看向季杰夫妇,歉意道:“叔叔阿姨,真的抱歉,我父母得下次再见面了。”
“没关系,下次再约。”季杰笑回应,了解一般考古的人,品行很沉稳,文化底蕴很高,工作的环境也是比较有挑战性。
“那姐夫家应该有很多考古的古董咯。”季梦之激动的问,有些期待去姐夫家逛逛了,肯定是一个博物馆一样的家。
傅玄洲轻笑了一声,“我家古董确实不少,我爷爷很喜欢,也爱收藏。”
“但是,我父母考古发现的东西,都会上交给国家,不能私藏。”
众人了然,差点忘记考古发现的新文物确实要上交给国家,仅有一些商业价值的文物,或者拍卖的,才可以作为收藏品。
“也对哦,我差点忘记了。”季梦之挠了挠脑壳,嘿嘿一笑,“那姐夫家肯定还有很多古董,有机会带我去开开眼界。”
她也比较喜欢文物收藏。
“季梦之,你喊什么姐夫,小酒还没嫁给他。”季铭昊气呼呼的呵斥,实在是憋不住了。
池蔓见季铭昊又嘴欠,撩起袖子就想开揍,手指着他警告:“臭小子,这有你说话的份儿?”
幸好季杰及时拉住,不然季铭昊这半残的身子估计又要被他妈给揍进医院了。
他冷脸看向季铭昊,“季铭昊,你吃的差不多了,去休息吧。”
这是命令的口吻。
季铭昊看着身旁的保镖,完全反抗不了,气的起身离开了。
就在他准备上楼的时候,听到背后传来池蔓的声音。
“楼上没你的房间,让保镖送你回公寓。”
季铭昊猛地转过身,堵在胸口的气差点上来,嘶吼了一声,“妈,你什么意思?你把我的房间怎么了?”
在老宅,他一直都是有自己的卧室,并且和桑酒的卧室是挨着的。
“字面的意思,你的房间拆了。”池蔓高调的宣布,算是正式把季铭昊踢出老宅。
季铭昊不可置信的瞪着自己的母亲,红着眼睛质问:“我是你儿子吗?”
“是不是有什么区别?再说了,我现在不是有傅玄洲这位优秀的女婿了吗?你看不见他对小酒多好吗?你就后悔去吧!”
池蔓是知道怎么戳季铭昊的痛点。
季铭昊疼的胸口泛疼,再对上傅玄洲得意的眼神,整个人被气炸了。
傅玄洲以胜利者的姿态,手臂横在桑酒的椅子后方,好似在炫耀他现在得到小酒了。
季铭昊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就要原地发疯了。
步伐烦躁的转了弯,加快一瘸一拐的步伐,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众目睽睽之下,季铭昊狼狈的走出了别墅。
等人一走,池蔓又恢复了笑容满面,招呼大家继续吃晚餐。
接下来的饭和谐了很多,大家聊天也更加放得开。
一顿饭吃的桑酒饱的要命,她又一次被傅玄洲给喂成了一个胖子,鼓着肚子坐在沙发上。
她陪着季家的人聊了一会儿,再谈到下周一要双方家长见面的事情。
“玄洲,爷爷奶奶有什么喜好?和阿姨说说,阿姨好提前准备一下。”池蔓有些紧张的问,把桑酒当成亲闺女,想尽心办好这次的事情。
傅玄洲看的出季家人对桑酒是真心的,客气道:“阿姨,我会安排好一切,到时候你们一起来吃饭就行。”
“那让傅老和傅老太太在凉城多住些时日,我到时候陪他们好好转转。”
桑酒见傅玄洲聊得很好,探头跟他说了一声,“我先去上个洗手间,你陪他们聊会儿。”
说完,她就起身离开了客厅。
她去了洗手间,与客厅有一定的距离,出来的时候看见季铭昊拦住了她的路。
“让开。”桑酒沉声警告,眉头不悦的拧成一团。
季铭昊感受到桑酒的不耐烦,想着自己来找她的目的,压低声线:“小酒,我想问你一件事。”
桑酒撩起冰冷的视线,对他的事情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侧身准备抬步离开。
“你别走,我就想问你高三那年的毕业旅行,你为什么会在早上衣衫不整的回来?”季铭昊急忙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黑眸紧锁桑酒的笑脸,生怕错过她的表情。
这个答案,他等了很多年,一直不敢知道。
桑酒惊讶的盯着他,脑海里闪过那件不为人知的事情。
回忆回到那晚,她和季铭昊一起去毕业旅行,可他偏偏让沈沛文跟着一起去,搞得她一点度假的心情都没有。
在最后一天晚上,她独自出门散心,意外碰到了一起枪战事件,被一个蒙面的男人带走上了车,卷入了一场风波。
等他甩到了追逐的人,将车停在了山林的隐蔽处,再狼狈的处理好伤口,和她说明早会有人来接她回去。
后半夜,他的身体冷的发抖,在没有任何药物和保暖的物体情况下,她只能选择用自己的体温去帮他升温。
反正,他也烧的迷迷糊糊,不会发现什么。
救人要紧。
凌晨五点,有一辆私人机在半空中渐渐落下,她穿好衣服,再警惕的下车。
对方表明自己的身份,带走了戴着口罩的神秘男人,还安排人送她回去了。
从始从终,她都没见过口罩下的男人长什么样。
至于清白,她行的端做得正。
她拉回那段回忆,眸色变得锋利了几分,微微的眯了起来,嘲讽道:“所以,你觉得我衣衫不整是去干了什么?”
两人从小都知道未来是要结婚的,所以是公认的一对。
季铭昊也一直是默认的。
原来,是那一次让他误会她是个私生活混乱的女人。
真特么的狗血。
季铭昊一直盯着她的表情变换,看不出她是几个意思,气的他甩掉拐杖,转手握住了她的双臂。
“说,那个男人是谁?那晚你去干嘛了?我为什么一直都找不到渣男?”
说到后面,他的情绪越发的激动,手上的力度也渐渐地用了力。
这些年,他查过很多,就是没查到那个男人是谁。
桑酒垂眸落在他那双手上,心底无名火“蹭蹭蹭”的上涨,反手将季铭昊给推开了。
失去平衡的季铭昊,整个人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疼的他屁股的骨头都快要碎裂了。
还拉扯到受伤的腿和手,脸部的表情都变得狰狞。
两人的动静惊动客厅的人,闻声赶过来,恰好看见桑酒甩开季铭昊的那一幕。
傅玄洲第一时间冲了上去,低头检查桑酒,压着怒意的开口:“有伤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