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酒深吸了一口气,冷声:“不是我推的。”
“不是你推得,难道是文文自己摔下去的?”电话里的纪竹怒声质问,继续数落道:“你就是看不得文文和季铭昊幸福!”
电话一片寂静,桑酒觉得自己的心脏处被狠狠的插了一刀。
她的眼底泛起了红血丝,仰起小脸蛋,没让眼眶里的泪水滚落。
“妈,我没推她,我也不会道歉。”
“你还狡辩……”
桑酒打断她的话,不愿再听母亲说下去,眸色清冷了几分,“信不信由你。”
“行了,你别逼女儿了。”电话里传来父亲桑建元的声音:“小酒,明天爷爷回家,你也回来陪爷爷吃顿饭吧。”
突然转移话题,让桑酒的眉头不由得拧成一团。
爷爷从小就很宠她,后来得了老年痴呆症一直住在养老院,她已经很久没见到爷爷,挺想爷爷。
既然父亲提出来,那就回去看看。
“好。”
……
挂了电话,心情低落的她给客服打了电话,点了好几瓶酒。
开了酒,她便一杯接一杯的喝闷酒。
第一件事天降横祸,都怪三年前那场醉酒,怎么会把京圈太子爷给拐到床上,还把人家当了三年小白脸,最后断崖式分手。
要是她是傅爷,她也不会就这么放过可恶的女人。
第二件事是她的父母,自从沈沛文来到桑家,整日装白莲花,还哄得她父母都被拐走,实在是太难过了。
想起这些破事,心情跌落谷底。
……
醉意上头,直接跌坐在地毯上,目光孤零零的望着窗外五彩斑斓的霓虹灯。
渐渐地……闭上眼睛了。
她醉了。
房门“滴”的一声,傅玄洲掐准时间走进来,入目是小可怜歪歪扭扭靠在落地玻璃窗上睡觉。
只见她把衬衫弄得松松垮垮,领口处的弧度若隐若现,下摆早就被她卷起,露出蕾丝的底裤,以及要命的腿……
他眸色暗了几分,随意的扫了一眼四周,看着旁边空荡荡的几瓶酒,太阳穴泛疼的跳了起来。
同居三年,他一直知道桑酒心情不好就会把自己喝醉。
刚刚,她点酒的信息早就汇报给他,才敢掐着点进入卧室。
走到她的面前,弯腰将地上的女人拦腰抱起,送到床上。
就当他要放下她时,一双迷雾的双眸睁开了,露出可怜楚楚的醉意。
“宝贝,我只有你了。”
咽哽的声音狠狠地敲击傅玄洲的心头,眼底满是心疼,柔声哄着:“乖,有我就够了。”
“妈妈不爱我了,爸爸用爷爷威胁我回家。”
“我好想爷爷。”
“呜呜呜……他们都不爱我。”
……
桑菊像个被抛弃的宝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泪水也跟不要钱似的滚落。
面对哭鼻子的桑菊,傅玄洲更加心疼,干脆将人抱进怀里哄了很久。
见哄不好,他也只能用杀手锏,低头封住那张一直哭的嘴。
玻璃窗上倒映着两人如胶似漆的身影,咽哽的声音也渐渐的减小,变成暧昧的嗯咛声。
“老婆,腹肌好不好摸?”傅玄洲自豪着勾引。
桑酒撩起醉眸,很满足的“嗯”了一声,早就将伤心的事情抛之脑后,全心全意都是这档子事。
“宝贝,你这腹肌够我玩一辈子,别离开我,好不好?”
“好,说好玩一辈子,不准食言。”
“好,一言为定。”
……
一夜的疯狂,最后是桑酒累到睡过去。
傅玄洲宠溺将人抱起来,娴熟的清洗好,再搂着怀里的女人入睡。
……
翌日
桑酒昏昏沉沉的醒来,确切的说是闹钟把她吵醒的。
她伸手抓到手机,睁眼一看已经十点,立马就从床上爬起来了。
今日要去见爷爷,她可不能迟到了。
当她起身时,发现身体的不适,低头看清身上一丝不挂,还增添了很多新鲜的红色吻痕。
她震惊了!
仔细回想,好像男人又是宝贝……她还要求试了很多姿势。
怎么回事?
就算是把别人幻想成她家宝贝,也不现实啊。
她明明没找小鲜肉,又是在皇冠这种五星酒店,不可能会有男人闯入。
除非……是傅爷?
靠!狗男人也太阴了!
想想都觉得细思极恐,不敢多想,还是先换了一身衣服,再急匆匆的叫了一辆酒店的车去桑家。
到了桑家,她看着从小长大的地方,心情异常的压抑。
她抬步走了进去,明明很熟悉,却又觉得陌生。
到了客厅,她看见桑父母都坐着,旁边还坐着没有血色的沈沛文。
看来孩子是真没保住。
“姐姐,你为什么要对我的孩子下手,他是无辜的。”沈沛文开口就质问,梨花带泪,神色痛苦的站起来。
纪竹连忙扶住沈沛文,关心道:“文文,你的身体不能激动,事情交给妈妈处理。”
母女的动态落入桑酒眼里,差点以为两人是真母女,着实有点刺眼。
“爷爷在哪?”桑酒淡淡的开口,对她们无感。
“等你和文文道歉,再谈好补偿文文的事情,我会送你去见爷爷。”桑建元沉着脸命令,不允许桑酒拒绝。
桑酒再一次对父亲失望了。
她就知道今天过来没好事儿,目光看向沈沛文,“说说,你想要什么?”
沈沛文警惕的看着桑酒,直觉她不会这么好说话。
她仗着桑父桑母的疼爱,故而挺直身姿,放话:“我不要你对我道歉,我要你去我儿子坟墓前跪下道歉。”
好一出为母则刚。
桑酒笑了,玩味道:“沈沛文,你确定就这个要求?”
沈沛文:“……”
她诧异桑酒怎么不和平时那样发火,再被桑父桑母大骂一通。
“文文说的对,你确实应该去和孩子道歉,现在就去。”纪竹愤怒道,恨不得上前就拉着桑酒去跪下。
桑酒看向自己的亲生母亲,很想问问她:我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她深吸了一口气,“你们没有证据证明是我推的。”
“季哥哥可以证明。”沈沛文压着雀跃的声音,仇视的瞪着桑酒,继续说:“我只要你去和我死去的孩子跪下道歉,不然,我就报警解决。”
“行!报警就报警!你现在就报!”桑酒第一次硬气的刚到底。
这次回国,她已经做好孤身一人的准备。
至于被抢走的父母,她强求不来。
整个客厅陷入了寂静,谁也没想到桑酒要报警。
“对,报警,我相信我家桑酒没做!”门口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几乎用尽最大的声音吼出来的。
桑酒猛地转过头,看清坐在轮椅上的老人,眼红鼻酸。
“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