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玄洲将人抱在怀里,轻声安抚:“我们等爷爷出来,别让他担心。”
桑酒明白他的意思,爷爷没告诉她病情,就是不想让她担心。
那就顺了爷爷的意。
洗手间内,桑老咳的上气不接下气,脸色涨红,一口血喷在了洗脸盆里。
鲜血四处溅起,整个人瞬间无力的倒在张管家的身上,虚弱的喘息着。
桑老看了一眼自己吐得血,心中隐隐有些担心,自己到底还有多少时间?
还能等到看见小酒的幸福吗?
还有能看见从未见面的孙女吗?
“桑老,你今天太累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张管家提醒道,眼眶里面的泪水在打转。
桑老摆了摆手,笑着说:“没事儿,能陪一次小酒就少一次了。”
隔着一扇门的桑酒,她一直在提心吊胆,等到洗手间内的咳嗽声停止,等到桑老被张管家推出来。
她急切的走上前,忍着想哭的冲动,尽量用平稳的口吻问:“爷爷,你舒服点了吗?”
桑老笑着摇了摇头,“没事,有点咳嗽而已,别紧张。”
说的坦荡,差点都可以骗过桑酒了。
桑酒隐不敢表现的太难过,压着声音说:“好,那爷爷要记得吃药,早点战胜感冒。”
“是是是!爷爷老了,不中用了,感冒都能吓到小酒。”桑老的笑容很灿烂,说着就催促他回去休息。
桑酒坚持送他回了房,再贴心的帮他关上门。
门外的桑酒,她脸上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滚滚而下,压抑的哭声不敢发出,像个无助的小可怜。
傅玄洲深知她和桑老的感情,这一劫是她躲不过去的痛。
大手将人拦腰抱起,将可怜巴巴的女孩揽入怀中,抱着她回卧室。
桑酒一直望着爷爷的那间卧室,眼底的泪水止不住,心痛的咬着牙,不敢惊动卧室内的爷爷。
来到卧室后,桑酒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响起,躲在傅玄洲的怀里哭的梨花带泪。
傅玄洲没有松开她,任由她发泄一会儿,耐心的帮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见她的哭声不停,才低声哄着怀里的女孩,“乖,我会陪着你一起陪爷爷,好不好?”
桑酒拼命的点头,“你……你是不是知道爷爷的病情?”
傅玄洲沉默了一会儿,不忍心告诉她,又觉得她有权知道真相。
“癌症晚期。”
“呜呜呜……”桑酒再次崩溃的落泪,咽梗的追问:“爷爷还有多久?”
“一个月。”
桑酒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珠子,呼吸的气息都乱了节奏,一点也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她以为爷爷还有一段时间。
怎么会只有一个月?
傅玄洲看不得桑酒崩溃的样子,将人搂进怀里,任由她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衬衫。
哭了很久,哭到桑酒哭累了,哭到在他的怀里昏睡了过去。
他将人小心翼翼的抱了起来,再将她脱掉了衣服,搂着没有安全感的酒儿。
这一夜,桑酒睡得一点都不安稳,好似做了很多噩梦。
……
翌日
桑酒迷迷糊糊的醒来,睁眼看见自己被傅玄洲抱着。
她贪婪的深吸了一口气,很喜欢傅玄洲身上特有的香味,能够让她整个人放松下来。
“醒了?”头顶传来磁性的声线,声音里透着一丝的宠溺。
桑酒仰着小脑袋瓜,直勾勾的盯着那张帅气凛人的俊脸,点了点头,“嗯,谢谢你陪着我。”
她可以感受到昨夜的梦魇,每一次惊醒能看见傅玄洲在她身边,十分有安全感。
头顶传来一声的失笑,“傻瓜,我不单单现在陪着你,以后也会陪着你。”
桑酒的心尖暖洋洋的,很享受他的情话,让人身心愉悦。
“好,那我们起来去看看爷爷。”
“酒儿。”傅玄洲喊了她一声,拉住要起床的桑酒,提醒:“爷爷以为你不知道病情,你不要表现的太特别,会让爷爷心里有压力。”
“还有,他昨天应该是忍了很久,身体肯定早就不舒服了。”
桑酒垂下了脑袋瓜,眼眶红红的,整个人又陷入了悲伤之中。
她不想要爷爷离开。
傅玄洲搂着她亲了一会儿,心疼道:“以后尽量晚上都回家陪爷爷吃饭,每天早上陪爷爷吃早餐,好不好?”
“好!”
桑酒也想这样陪着爷爷,珍惜爷爷在世的最后时光。
两人起床后下楼,看见桑老已经穿戴整齐的坐在客厅,貌似在等他们下来。
桑酒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跑过去,亲昵的挽着桑老,笑眯眯道:“爷爷,早上好。”
“小酒,早上好,管家做了很多你喜欢的早餐,快去吃。”桑老依旧保持着和蔼的笑意,表现出自己健康的样子。
“好!我要和爷爷一起吃。”
“哈哈哈……爷爷可不等你这个小懒虫,我已经吃过了。”
桑酒望着爷爷,发现他今天的脸色比昨天差了很多,心慌再次袭来,又不敢问他身体的情况。
张管家的脸色也不太好,一看就是熬了一夜。
她不敢拆穿,强迫自己装出一副正常的表情,撒娇道:“好吧,那爷爷看着我吃。”
“好好好,爷爷看着你吃,你也不许少吃哦。”
祖孙两人有说有笑的去了餐厅,好似两人的心情都很好。
傅玄洲与桑老打了招呼,找一些话题来活跃气氛,好让桑酒缓解情绪。
吃完早餐,桑酒和傅玄洲一起去上班。
他握着桑酒的手,感受到冷冰冰的温度,眉头微微的皱起,“怎么这么冰?很冷吗?”
桑酒转身认真的看着他,答非所问道:“等傅爷爷来凉城,让他住在桑宅,这样我们可以更好的照顾他们,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和你也住在桑宅。”傅玄洲同意了下来。
本来是安排爷爷住在傅园,生活上需要安排的事儿都安排好了。
现在桑酒提出来,那就再重新安置一下就行。
桑酒怕自己两边都要照顾,会忽略了一边,就做了这个决定。
她扑进傅玄洲的怀里,突然间发现,这个男人是什么都顺着她,真是爱惨了她。
“你是不是什么都听我的?你不就不怕被我卖了,还得为我数钱?”
“那你舍得卖我吗?”傅玄洲刮了下她的小鼻尖。
“不舍得。”桑酒嘟着嘴,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很依赖傅玄洲在她的身边。
到了FJ大厦,刚下车就看见蓬头散发的中年男子冲了过来。
傅玄洲眼疾手快的将桑酒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冲过来的男人,见他已经被保镖给控制住了。
“傅爷,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我不起诉了。”
“求你给我一条生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