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了，是一件残破的笔洗，那是什么品相？放到家里当摆件，长脸么？再看我摊位上的东西，样样精品，东西真伪我不说，先说你拿回去当礼物送人还是放家里当陈设，绝对有面子！”
乔娇的话引得三人认同，有了初步的购买欲望。
三轮车上的荣莹扬起可爱的小脸，“只要二十块钱而已，咱们体面人不差区区几个小钱。”
几人忍俊不禁。
“小姑娘真可爱。”
“小小年纪学会了赚钱。”
“好！我买了！”
“我也买了！”
几人痛快付钱，各自满意的挑选一件古玩离开。
三人一共付了六十块钱，乔娇飞速数过几遍，放进衣兜。
“还是古玩集市赚钱。”
苏扬认可乔娇的说法，“下次有情况急时告诉我，咱们差点少赚一大笔。”
整天挺着一对大车灯晃人眼球，咆哮声如雷霆，脑子里想的啥？
空的？
“使出你的看家本领……你看我做什么，我是说你的嗓门！大家全卖古玩，不喊起来谁过来？”
没放过车上的小丫头，找出所有古玩中最值钱的两件，放到小丫头面前。
“记住了，来人叫哥哥姐姐，然后有机会出售古玩。”
“我不要。”
小丫头振振有词，“我堂堂爱新觉罗后裔，不可以随便喊人哥哥姐姐。”
“你个小丫头片子！”
我懒得和你一般见识！
在满大街响彻男人婆的雷霆声音后，苏扬随同一起吆喝。
多个人多份力。
在外面要有在外面的觉悟，不然有些人直接走过去，进古玩市场寻宝去了。
“大哥大姐走来瞧瞧看看啊，新收来的物件，包您满意……”
一些人手里拿了古玩，听到吆喝，也好奇的过来看看。
随着来客增多，成交量大增！
乔娇负责的物件飞速减少，每一件的成交价十分可观。
苏扬只负责两件真品古玩。
终于有一个胳膊下夹书的中年男子，停下脚步，手伸向荣莹脚边的古玩。
苏扬赶紧讲解，“正宗的民国狗瓶儿，做工精巧，线条优美，你看上面的大狗活灵活现，深得郎世宁三味，”
中年男子眼力颇好，“上面的浮叶与整体画面不符，似乎是一件仿品。”
“物件确实是民国的，上面的东西不瞒你，是狗尾续貂，破坏了整体画面感，与精仿郎世宁作品有冲突，但还是值些钱的。”
中年人点头，“小伙子是个实诚人，没有强行解释。”
苏扬哈哈一笑，“在行家面前，说得多错得多，其实我不说你也看得出来，它是有收藏价值的。”
中年男子开价：“五十？”
“低了。你再加一点，凑一个整数……一百！”
“八十。”
“九十块钱成交，您老不差十块钱是吧？”
来回“交手”数个回合，最终以九十块钱的价格成交。
不光因为物件本身瑕疵，还有它艺术性不高、品质一般等等原因。
乔娇见苏扬收入九十块钱入兜，撇了撇嘴。
“九十块钱卖了，换成我，高低卖它九十三块钱！”
“行了！知道你是讲价小能手。”
几块钱讲来讲去，苏扬嫌浪费吐沫。
有时间不如推销另一件古玩，那个是大头。
一个半百老人停在摊位前看了许久，径直奔向四方花盆。
又看了足有十分钟，面上不露声色，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东西勉强凑合，二十块钱一件对吧？我买了。”
苏扬看了想笑。
好家伙。
您老跑到我摊位上捡漏来了？
别的摊位有漏儿可捡，我的摊位没有您老想要的东西。
“老人家，你手里拿的两百。”
老人胡子一翘，“入手涨价呀，小伙子你耍滑的法子要不得。”
“那你换，别的一件最多二十，方花盆最低两百。”
“唯独我挑的东西涨价？你针对我是不是？看我好欺负？”
苏扬直说：“你看出了它与众不凡，何必非要我说破？民国粉彩花鸟纹方角花盆，高二十九厘米，内外绘景，色彩明妍又不妖艳，内外景融汇一体又不显得杂乱，要不是仅有一只，二百块钱轮得到您讨价还价？”
老人握着古玩的手一紧，听出苏扬是此中行家里手，一言道出古玩真身。
没漏儿可捡，仍有价可讲。
“一对成一只，价值不一样了，一百八！”
“老人家，两百块钱没有一点虚价，真的没有讲价余地。”
“一百八十五！”
“不是我矫情，两百块钱卖得出去，你会一百多块钱出手？”
老人是一个讲价好手，“小伙子，你便宜卖给我，下次我还买你的东西。”
苏扬心说可拉倒吧！
当菜市场的大白菜？
您来不来不取决于打折多少？取决于物件好坏？只要下次还有好东西，不怕你不成为回头客！
反之哪怕卖得再便宜，你下次懒得多看一眼。
这次“交手”多达十多个回合，最终以苏扬“惨败”收场。
“我服了您老，一百九十八块，你带走吧。”
收下老人笑眯眯递来的两张百元大钞，递回去两张一块。
“只差了两块钱，一百九十八和两百块钱有多大差别？”
老人临走前不忘“教育”苏扬，“年轻人不知物价高昂，两块钱够我买盒好烟、买瓶好酒、或者去胡家汤饼店美美的吃上一顿。两块钱……以前多少人一天挣不上两块钱……”
苏扬望着老人离开，心想老人说的是多少年前的老皇历？
物价比以前涨了多少？一天挣两块钱等着饿死吧。
三轮车上的小丫头看了半天，大概明白了赚钱的意思。
听过苏扬和乔娇的大声吆喝，鼓了半天劲儿，依然没有张开嘴的勇气。
“卖……卖……卖……”
苏扬做出夸张的侧耳倾听状，“小姑奶奶你卖什么？想卖大声喊。”
“谁要卖了。我抱的茶叶是顺道试试，没想像你们喊大街似的。”
“哟，看不上我们？拿一件破茶叶想学习我们做买卖？你自己卖去，看你什么时候卖得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