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得真早。”
苏扬与乔娇刚一进入嘉州城，路边一个早有准备的小丫头跳出来拦车。
相比昨天，荣莹一身华丽的外套没了。穿着朴素，也没了身上佩戴的首饰。
乍一看，两人差点没认出来，只是小丫头骨子里的傲人劲儿没变，感觉一如昨天。
而且精气神比昨天好得多，看样子从破产的失落中走了出来。
小丫头熟练的拽住三轮车不撒手。
“我本来想去别墅那里等你，我妈妈说，你们可能不去找我，让我在嘉州门口等着，你们还真不去找我呀？走的相反方向！”
苏扬心道小丫头片子学聪明了，知道提前预防。
他打心眼里没想去找荣莹。
“不是我们不想找你，关键你妈妈放心吗？昨天事急从权，看你一个人在大门口待着，今天不得到你妈妈的同意，我们不会带你走的，要不，你回家去问问你妈妈？”
“还想骗我！”
小丫头气成了包子脸，“只怕我前脚走了，你们后脚溜了！你们不用担心，就是今早妈妈送我过来的。她听说了昨天和你们赚钱的事情后，很放心你们。让我再跟你们一天。”
见忽悠不住，苏扬威胁说，“诶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叫赚钱吗？懂什么叫做买卖吗？告诉你、我们今天忙着呢。”
小丫头仰头，“我能赚钱！反正你们非带上我不可，我是不会撒手的。”
“小家伙欠收拾，我弹你脑瓜崩了！”
苏扬照量好几下，没吓退小丫头，抬手真落到了小丫头脑门，弹了一个清脆响亮的脑瓜崩，疼得小丫头泪眼汪汪。
荣莹高高撅起小嘴，不说一句求情的话，只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乔娇拉回苏扬，“瞧你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下多大的力气，给人弹红了。”
“我只轻飘飘弹了一下……”
“行了。”
乔娇抱起荣莹，放进三轮车里，轻轻揉了揉她脑门上的红印子，“文凝没时间照看你？”
荣莹：“我妈妈说她不会认输的，昨天一晚没睡，今天起早走的。刚来嘉州，我们人生地不熟，认识的一些朋友把我们当成瘟神，生怕沾上边儿，我没有地方可去……”
她补充一句，“我真的学会了赚钱，只要你们让我跟着，再弹几下都行，我不怕疼。”
乔娇也有一些担心，今天不像昨天有明确的赚钱目标，可能转悠的地方多，一忙起来照看不了荣莹。
拒绝的话，她又说不出口。
荣莹一家够惨的了，小丫头好不容易走出失落的状态，万一拒绝了，荣莹再回到过去那种悲伤境地、那种空洞的眼神与孤零零的身影，乔娇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我们今天有点麻烦……”
憋了半天仍旧不忍直说。
苏扬直言道：“荣莹小姐，昨天和今天不一样，不是我们不想带你，今天我们可能要去很多地方，做很多事情……说了你也不懂，你不是说你学会赚钱了么，我考考你，我们今天没有古玩了，就问局面怎么破？要是你给出合适的路子，我们立马带你一起。”
他们两个大人解决不了的问题，放在一个小丫头身上，明显为难荣莹，想要荣莹知难而退。
苏扬倒没撒谎，他们真没古玩了。
经过苏扬解释，小丫头明白了眼下的局面，找一个地方收购古玩。
不能花高价，否则没有利润。
真品率要有保证，不然直接去古玩市场了。真真假假的货堆里，还是淘得出真宝贝的。
小丫头想了片刻，“有一个地方，不知道行不行。”
“哪里？”
“听我妈妈说，孙泰隆搬家了，他家里有宝贝。”
“孙泰隆？”
苏扬想不起嘉州地界有这么一个人，乔娇来嘉州时间不短，脑海里出现一个人影。
“你说的是不是泰隆制衣厂的东家，孙泰隆？”
小丫头连连点头，“就是他！妈妈说他也是因为股市上的生意出了问题，破产了。”
“泰隆制衣厂破产了？”
她居然没有在市面上听到风声！
见乔娇面色凝重，苏扬询问孙泰隆的来头。
乔娇了解得不多。
最初孙泰隆进入嘉州时一穷二白，当时兵荒马乱，今天这个军阀占领嘉州，明天那个军阀打进来，城头频繁变换大王旗。
每来一个军阀，必不可少的邀请嘉州富豪庆祝，收个义子啊、兄弟啊。
三姨太五姨太过个寿辰什么的，名目繁多，总之一个目的。
要钱！
谁敢不给？
不给钱就是不给面子！
但军阀们不懂当地环境，不清楚哪些人有钱、有钱到什么程度，要多少钱合适。
孙泰隆识趣的找上门。
一方面说服本地富户花钱保平安，一方面为来来回回的军阀们做事。游走在二者之间，渐渐有了名气。
从中积攒了丰厚的身家。
之后沉寂一段时间，九七年自由经济发展迅猛，万事万物欣欣向荣，孙泰隆见到机会，又跳了出来，一手开办了泰隆制衣厂。
不做平民生意，专门仿造外国高档衣服样式，制造合适本地人的服装。
说白了就是抄袭。
国外流行什么款式，他抄袭什么款式，请服装设计师的钱都省了。
别说这种生意真特么赚钱。要说嘉州豪富，孙泰隆排不上名号，要说赚钱速度，没几个比得上他。
“最令人咋舌的是，孙泰隆买了正德街的大红门，那是当年醇亲王在嘉州设置的避暑别院，不仅占地面积大，琉璃瓦、青石墙等等亭台楼阁，保存的相当完整。”
“醇亲王的避暑别院？”
“是的，当时许多人争抢，最后被孙泰隆得手，好多人感到可惜。”
苏扬疑惑：“和咱们收购古玩有什么关系？”
小丫头插口说：“孙泰隆在股市赔光了钱，妈妈说他抵押了制衣厂，将宅子转给了别人，新住进去的人正清理孙泰隆遗留的旧物，打算重新装修……”
苏扬目光大亮！
清理旧物？
清理旧物要卖东西！不管是孙泰隆留下来的还是当年醇亲王意外剩下的，肯定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即使不属于二者之间，也是精品级别的高端仿品，运到古玩市场照样值钱！
“好！咱们过去瞧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