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晨曦洒在光秃秃的树梢,天与雪与地连为一色。
他们也相拥沐浴在这晨曦之中。
凉风吹起媚儿额头前的几缕刘海,嘴角还留有咀嚼亲嘴烧的油渍,红红的眼睛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一块空地。
攻克帅气老板不成反被一句拿下!
好在结果都是一样的!
栀阳轻启嘴角,从口袋中抽出一张柔软的纸巾,帮她轻拭嘴角,“老爸,老妈呢?”
媚儿没有躲闪栀阳的动作,虽然突然了点,但也貌似没那么糟糕。
“他们去老奶家了,昨晚下了大雪要去帮忙清理一下。”
院落中,媚儿走到草棚里先是撮了一桶煤,又招呼到栀阳去里面角落拿工具清理厚厚的积雪。
栀阳自是不会反驳,他也不是娇气的人,更别提和媚儿又有了一层新的关系。
对于这份情感,说不上是一种怎么怎样的情愫,反正就是非她不可的感觉。
媚儿提着桶煤块,进了屋子,经过一夜风雪的洗礼,本就不怎么样的房子更是雪上加霜。
房身还好,就是房顶扣上去的瓦很大一部分都被刮了下来摔成了块块,而上面的草坯要再随便下点雨雪大风什么的,根本扛不住。
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多,他心中已经有了今天的计划。
为了省事直接往火炉里倒了半桶煤,然后直接封火。
打开房间的大门,展着半个窗户。
这时阳光正烈,也好给屋里换换气杀杀菌。
接着又指挥着栀阳在院里拿麻绳拉出来了个简易的晾衣架。
被子也晒一下,接连好多天的破天气,潮气也是很大的。
时间来到十一点半,院落里的积雪被汇聚在了一角,本想着堆个雪人什么的,但此刻也没这力气没这心情了。
边扫雪的时候还一边收集着从房顶掉下来的瓦片,看起来完整的不多,更多的直接成了半拉手掌大的存在。
“这怎么办,再有大风大雪的草坯可扛不住。”
媚儿把解决不了问题的目光投给栀阳栀阳,栀阳原地摆摆手,“重新扣瓦也给有个一两天时间,不知道你们这有没有卖瓦片的。”
“不晓得哦,我也今年才回来,等晚上他们回来再说吧。”
媚儿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大不了换个地方地方过年,接着随手拽起栀阳的衣袖就忘屋里走。
栀阳撇撇嘴,任由她拉扯。
今时不同往日,以前自己是老板她是员工,现在她是老大自己老二。
“我们下山吃吧,中午他们不回来,顺道买个小太阳。”
媚儿拿着洗脸盆倒上热水,蒸腾的热气格外显眼。
这次轮到栀阳乖巧的站在她身后了,直到媚儿梳洗好这才让开那狭小的位置。
“嘿嘿,我给你试下水温你不会介意叭。”
栀阳抽抽嘴角,想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随即回应道:“那是自然,怎么会介意呢。”
问此,媚儿满意的点点头。
还没有完全适应女朋友这个角色,终归也不过抱了三次,稀里糊涂的就被攻克了。
以往栀阳冷冰冰不苟言笑的模样也在第三次拥抱爆发中逐渐磨灭在自己的记忆中。
稀里糊涂的!不过慢慢来,来日方长。
锁上大铁门,钥匙甩在边上一块不起眼的石头下面,这是小时候经常用的把戏。
只有他们家人知道,这样无论谁先回来都可以进门。
路上走着,栀阳还拿了个大衣,媚儿身上穿的还是不抗冻的那套装备。
一推二去之下,还是在栀阳强烈要求下穿在了身上。
艰难的小路被昨夜大雪淹没,脚下踩得石头受力湿滑无比。
“小心点,掉下去我可不捞你去。”
半山腰,栀阳将媚儿护在里面,他在边上抓着树枝踩踏着干草弄出一条路来,一眼看不出多高的山涧谷底与山体又连成一片。
“爱捞不捞,稀罕你不成,哼!”
媚儿皱着小琼鼻,再怎么说这也是自己家门前的路,从小到大走过多少回,还能真掉下去不成。
现在她满脑子都是那种先婚后爱的念头,也在思考对栀阳到底是爱还是见色起意。
毕竟才在一起一上午,心里还迷蒙的很。
两人相互拉扯的又走出一段陡峭的坡路,终于迎来了平地。
媚儿抱着右胳膊很自然的靠在栀阳不算宽阔却非常踏实的怀里,嘴里喘着热气,“早知道就不下来了,心惊胆战的。”
栀阳笑笑,隔着厚厚棉大衣搂住媚儿的腰线,“等明年看看,搬出去。”
两人的想法不约而同的到了一起,当机立断,明年一定把父母接出去。
平地放松警惕以后也会不安全,好几个踉跄之后,媚儿踩空崴了脚。
栀阳一脸不情愿的又做起了苦力,也是得亏媚儿不重,不然就他那荒废了好几年的体格子,怕一下就躺地上背过气去了。
即便这样,等到了城镇,栀阳也是满头大汗,双腿直打哆嗦。
上山难,下山更难,雪路蔓的山路更更难。
找到一处闲置的长椅,栀阳抚去上面的雪丝,脱下外套铺在上面,让媚儿坐。
这地方栀阳对此的好感基本为负数,媚儿好几年不回来也是两眼一抹黑,说找诊所吧,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找吧,那也是一动就疼。
栀阳小心翼翼的帮媚儿褪去鞋袜,冰凉的空气窜托着那块发紫淤血的伤口,那块肌肤不再受寒冷麻痹的庇护,钻心的疼痛感直顶脑门。
“嘶…”媚儿紧咬牙门,眉头
皱在一起,当场倒吸一口凉气。
栀阳双眸盯着伤口,没了袜子的束缚血液从一个点缓缓的渗了出来。
他道:“还磕了一下。”
那面无表情的模样,直接让媚儿重回被老板支配的回忆之中。
“你忍着点,我看看骨头有没有事。”
若是放在自己身上,栀阳自然不会当回事,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就好了,即便不好他也不会在意。
可媚儿不一样,他又怎么忍心。
顺着脚踝往上抹去,直到伤口边上,媚儿额头也被这疼的冒汗,但又不想让栀阳觉得自己娇气一直强忍着不动,甚至还趁他不注意摁住了自己的腿。
过了一会儿,栀阳拿出纸巾小心帮媚儿清理着伤口,“骨头没事,外伤加筋扭了。”
“哦。”
如释重负的媚儿简单回应着,又不动声色的抚过额头的汗珠。
重新穿好鞋袜,媚儿扶着旁边路灯柱子,栀阳拿起衣服直接穿在身上。
“人间小苦瓜!”
栀阳横抱起媚儿,嘴角挂着缕无奈的笑意,媚儿转而盯着他那仿若包罗万象的眼睛,皱巴巴道:“我是人间小苦瓜,你又是什么?”
栀阳笑而不语,只抱着媚儿朝城镇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