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雨势没有停下迹象,破庙内五人在吃干粮。
栎舒清在破庙杂草中发现一圈香,想到下雨蚊虫多,便点燃驱蚊。
点燃香后,见白天还是害怕躲在草垛里,“白书生,你这胆子到了晚上是不是就走不动道。”
白天哆哆嗦嗦点头。
叶里见不惯他这懦弱样子,用力把白天从草垛里拽出来,恶狠狠威胁说:“你要再回去躲着,我就抽你。”
威胁对白天果然有用,他乖乖坐在叶里旁边。
栎舒清见此情况,心里起了八卦,悄悄对秦南珣说:“你看她俩多配,女强男弱,白天叶里。”
秦南珣把干粮塞进栎舒清嘴里,低声道:“多吃点,别八卦。”
“你管我,我就要八卦。”不知是不是因为秦南珣引起她的好胜心,还是单纯想八卦。她转头就询问叶里:“你跟白天老家不是一个地方,怎么看你们相处模式,感觉认识很久了。”
叶里解释说:“你误会了,我们赶路的时候认识,比你们早三天而已。”
“只早三天?”栎舒清惊讶表示。
看叶里熟练恐吓白天架势,还以为两人认识许久了,没想到才三天。
不得不感慨,这有缘人果然是不一样,不到三天就如此熟悉。
江戊城也感到震惊,“天哪~那你们还没见各自父母啊。”
白天脸刷一下红了,叶里神情有几分不自然,说话结结巴巴,“江…江大哥,你你不要…胡说,我可不喜喜欢胆子小的人。”
栎舒清在旁边起哄,“哎呀~我才不信。往往前期否定决绝,后面说不定会……成为一家人。”
叶里性格再直爽,终归也是小姑娘心性,那能抵挡如此直白言语,立马反驳:“没有,不会,肯定不会!”
江戊城打趣道:“别这么快否定,以后的事谁能说的准,万一成了,要请我们喝酒。”
叶里脸红的像苹果,束手束脚,“你…你们别乱说。”
栎舒清点到为止,继续开下去就过界了。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了。”说罢转头望向破庙外面,依旧是倾盆大雨,“看着架势今天怕是不会停,我们要在破庙将就一晚上了。”
白天颤抖着嘴唇,说:“这破庙总感觉阴森森,不能住人。”
“那你出去,别在这里碍眼。”叶里恨不得上去给白天一巴掌,一个大男人胆子如此小,以后能担什么事。
一向寡言少语的秦南珣看着外面大雨,不知是想什么,不一会儿对道:“这破庙是二十年前建立,刚建立那几个月香火不绝。后来因庙祝反应,总是会在半夜听到异样声,香客上香发生了佛像泣血场景,甚至还在功德箱里发现血衣。因为这些不正常情况,这庙渐渐就荒废了。”
白天一听这话都快吓尿了,嘴唇颤抖发白,支支吾吾:“我…我就说这…这庙不行。”
叶里不知道这破庙情况,听到秦南珣这样说心里毛骨悚然,江戊城也是同样如此,只有栎舒清没有半分怕意。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庙背后藏着某件事。
阿嚏!
栎舒清早些时间鼻子不通气,淋过雨后身上总是寒冷,这些她不怎么在意,现在她在意的是案子。
“二十年前这里附近是否发生过什么案子?”
秦南珣拿出包裹衣裳盖在栎舒清身上,淡淡道:“挺太平的,没有发生什么大案。”
没有吗?
栎舒清皱起小脸,心中暗道:
难道我猜测错了,破庙二十年前出现怪事,难不成是其他庙宇在搞事?
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想着想着栎舒清脑袋有点晕,额头微微发烫,喉咙难受。
晚间,栎舒清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屋外狂风大作,佛像上方屋脊摇摇欲坠,她一抬头正好可以看到破庙佛像,那佛像慈眉善目,低头垂怜众生。
不知为何吗,栎舒清竟然看呆了,破庙四人均已入睡,撑着乏力身体起身,摇摇晃晃走到佛像面前,伸出节骨分明的手指,轻点佛像铜身。
不知是不是因为风寒缘故,栎舒清视线逐渐模糊,在恍然之间她看到佛像悲悯双眸泣血。
与此同时,天空一声炸雷。
咔嚓!!!
佛像上面摇摇欲坠的朽木掉下来,声音吵醒正在熟睡的众人。
秦南珣见栎舒清似乎有点神志不清站在佛像前,他意识到不对,立马上前。
“秦大哥,你看这是什么?”
秦南珣顺着栎舒清指的方向看去,两只耗子迅速窜过。
她连耗子都不认识?
“这是耗子。”秦南珣说话间用手去试栎舒清额头温度,异常发烫,随即关心道:“你病了,别在这里站着,快回去躺下休息。”
栎舒清脸颊发烫发红,声音嘶哑,“这里没有人住,没有吃的,为什么会有耗子来?”
“可能是来吃木头。”
栎舒清憨笑道:“耗子肠胃消化不了木头,它们啃木头是为了磨牙。这里荒郊野岭,它们怎么跑这么远来磨牙。”
“那你的意思?”秦南珣不懂栎舒清想要表达什么,现在他只关心栎舒清不要折腾自己,要躺回去休息才是。
栎舒清走路偏偏倒到,顺着耗子跑过路线来到佛像后面,佛像底座是木质,在与佛像连接处有一个小洞,一看就是老鼠打的洞。
“这洞有东西?”说罢栎舒清就要上前查看,被秦南珣拦下。
秦南珣低头查看,有一股淡淡腐烂味,这味道似乎不像猪肉。
心下怀疑,便用刀把那个洞口弄大,在仔细观察。
秦南珣看到里面东西后,赫然瞪大双眼,神情凝重。
“你看到什么了?”栎舒清急切询问。
“白骨,似乎是这里的一部分。”秦南珣指了指自己脚,表面神色不动,内心七上八下。
按照他多年经验,那就是人体白骨。
此刻江戊城、叶里、白天走了过来,白天一听到有白骨,吓得躲在叶里身后。
叶里神情紧张,“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秦南珣手背敲打佛像,表情沉重,“有回声,里面是空的。”
栎舒清风寒越来越严重,意识不清晰,两眼发晕,脑袋昏昏沉沉,头重脚轻,用尽最后力气说:“明天报官。”
说完就直挺挺倒下,不省人事。
好在秦南珣眼疾手快,在她快要落地时接住,安顿好后,他连夜冒雨出行去镇上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