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光耀看着几人,道:“随我来。”
存粮放置的地方很是隐蔽,若是普通人根本无法接近此处,齐光耀指着前面的粮仓,“全在这里了,但是我们不能全给出去,齐庄的百姓也要生存。元述清点点头,“那是自然,只需要一些运到陈庄,让百姓果腹即可。”
元述清朝着鸦玟和鸦岚使了眼色,二人会意,上前清点了粮食多少,齐庄虽然地方比陈庄小,但是粮食可是比陈庄多了许多,粮仓里堆得像小山一般。
元述清取完粮食就要走,齐光耀犹豫再三,朝着元述清的方向跪了下来,“殿下,陈鹤虽然有罪,但是罪不至死,我和他是幼年好友,还请殿下手下留情。”
元述清看着齐光耀,神色中不带半分情绪,“家有家规,国有国法,犯了罪就要受到惩罚,这个不是我可以左右的。”齐光耀看着元述清的背影,颓然跪坐在地。
很快回到陈庄后,鸦岱附在元述清耳边,低声道:“殿下,我们封地的粮草已经在路上了,估计三天就能抵达。”元述清点点头,“这一处百姓饱受灾苦,落草为寇的定然不少,还让他们都小心一些,莫要损失了粮食。”
“先将粮食分给红河处的那些百姓,那处的灾情是最严重的,先救济他们。”元述清看着三车的粮草,吩咐手下的人。
过了几日,陈庄百姓总算有了一口吃食,纷纷来到了元述清住的地方,感恩戴德。陈鹤也来到了客栈,感激涕零,朝着元述清就要跪下,“多谢殿下出手相助,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元述清笑着道:“不妨事,我做的事情,不足挂齿。”
陈鹤起身就要走,元述清将杯子放下,看着陈鹤,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陈大人这样急匆匆的走,是有什么急事么?”陈鹤陪着笑,“没有没有。”
元述清一抬手,鸦玟拖了把椅子放到了陈鹤的身边,强硬地将陈鹤按到了椅子上,陈鹤有些慌张的看着鸦玟,“殿下这是何意?”元述清拿出一个小瓶子,扔到了陈鹤身上,冷声问道:“不知道陈大人,还认不认得这是什么东西?”
陈鹤拧开瓶子,闻着味道,脸色一变,看向元述清,“在下真的不知殿下这这是何意。”旁边的鸦玟上来就扇了陈鹤一巴掌,道:“殿下问你话呢!你别想耍花招!”
陈鹤被打的嘴角渗出血来,他看着元述清,突然笑了,“不知道这个殿下是否还喜欢,可是我千方百计得来的,九殿下,你说你的船停在哪不好?偏要停在这里?”陈鹤脖子上青筋暴起,看着元述清多了一丝怨毒,“本来我的计划天衣无缝,你为什么要来!”
鸦玟看不下去,问道:“九殿下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对她下手?还下了这样的毒!”陈鹤斜眼看着元述清,“不是还是好好站在这呢么?为了活命,堂堂公主殿下也要找人帮忙啊,骨子里和我们这种人都是一样,见呐。”
元述清还没开口,陆修言在一旁冷声道:“我作为殿下的面首,理应为殿下分忧,陈大人对殿下说的这番话,实在不像话吧。”说罢,陆修言看了一眼元述清,“更何况,我心仪于殿下,陈大人这话又是从何而来?”
元述清起身,走到了陆修言的身边,居高临下看着陈鹤,“陈庄县令陈鹤,当政期间,百姓生活艰苦,对皇室不敬,即日削去县令一职,贬为庶民,我自会上京禀告父皇。”
陈鹤跌坐在地,元述清看着他,眼里有说不清的神色,“你可还记得齐光耀?”陈鹤看着元述清,一脸疑惑,“殿下为何会提到此人?此人是我幼时的同窗。”
“陈鹤,你敢扪心自问,从幼时到现在,你的真心未曾变过么?”
陈鹤脸色有些苍白,“殿下说此话是何意?”元述清走到他身边,带着悲哀看着他,“曾经你也是想成为父母官,如今却变成了什么样?你可有想过?你对得起从前寒窗苦读的自己么?”
说罢,元述清快步离开房间,只留下了陈鹤一人坐在地上,陈鹤又想起了从前的自己,和齐光耀一同读书时。
“我以后一定要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小时候我的爹爹娘亲就是因为连年饥荒饿死了,我要让以后的孩子都有饭吃。”
“齐兄,未来我们要做百姓的父母官,为百姓着想,切不可做贪官。”
……
昔日的记忆涌入脑海,陈鹤有些恍惚,自己和曾几时变成了如此的模样,变成了自己从前最讨厌的人。
他走到窗边,看到外面都是百姓,在感激元述清,想起自己一开始到陈庄之时,何尝又不是如此,只是自己很快被名利蒙蔽了双眼,丢失了从前的一份初心。
陆修言见元述清一言不发,跟了上去,“殿下可还在因为我刚刚的话生气?若是的话,云深在此赔个不是了。”元述清微微叹息,道:“我只是在想,为何从前都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最后却走了这样不同的道路,实在是让人唏嘘。”
她又看向陆修言,少年站在她身侧,显得愈发高大,元述清微微一笑:“云深能站出来为我说话,我很开心。”陆修言看着元述清的笑颜,一时间心跳有些乱,他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内心的情感,只是简单点着头。
向众人说出实情后,白时也得以洗刷冤屈,百姓都知道当时是错怪了白时,向白时赔礼道歉,白时感激地朝着元述清作了个揖,“多谢殿下,要是没有殿下,我这一辈子的名声就彻底坏了,说不定以后再也无法行医救人,多亏了殿下。”
鸦岱看着白时如此,笑道:“既然这么感激,要不跟着我们殿下如何?你还能行医救人,能救的人也更多,你考虑考虑?”白时看着鸦岱,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