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时转头看了看元述清,后者正带着笑和门外的百姓说着话,完全看不出半分皇家的傲气。
她微微点头,“我觉着九殿下,是个亲民的人。”
天色渐晚,门外的人散去,元述清站了许久,感觉腿有些酸痛,陆修言上前扶住了她,道:“下次莫要站在外面这样久了。”元述清虚扶着陆修言,“这不是大家都来了么,我不去不是寒了他们的心了。”
陆修言还想要说什么,一旁的白时跟了上来,道:“殿下,我有话想要与你说,陆公子可否,让我和殿下单独聊聊?”陆修言颇为无奈的看了元述清一眼,回头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元述清看着白时,等着她开口,白时带着元述清到了屋内,让元述清在主座上坐下,自己朝着元述清行了个大礼,“殿下,风渊门五代弟子白时,自愿留在殿下身侧,为殿下出一份力。”
元述清有些讶然,想要扶起白时,没想到白时仰头看着她,“殿下,我们师门的规定,殿下同意了,我才能起身。”元述清站直了身子,看向白时,“大魏九公主元述清,在此将白时纳入公主府门下。”
白时看着元述清,一时间喜笑颜开,“以后我就跟着殿下了!我也要改成鸦字辈的名字么?”元述清无奈的笑了笑,“是不是鸦岱拉着你的?就她一个喜欢搞这些东西,你要是想要,也可以改成鸦字辈的名字。”
白时沉思片刻,“白时这个名字,是我从前在师门师尊起的名字,说起来都一样,但是现在跟了殿下……”元述清拉着白时的手,“世人都知一个白时大夫,若是这个名字出去用未免过于惹眼,在外面你就唤作鸦白,在公主府一样还是白时如何?”
白时点点头,“还是殿下考虑的周到,这样也好。”
元述清高声道:“行了,鸦岱,别站在门外了,要听便大大方方听。”门被微微推开一条缝隙,鸦岱探着头朝着里面看来,看到元述清,撒娇道:“诶呀,殿下真是的,半点情面都不留。”
说着坐到了元述清的身边,缠着元述清的衣角,“我也只是提了一下,重点还是白时她自己想要留在殿下身边,殿下这么好的人,有谁不想为殿下效力嘛。”元述清无奈地笑了笑:“就你油嘴滑舌。”
元述清看着白时和鸦岱像是有话说的样子,也不打扰她们,独自一人走了出去。
“她们两个人倒是亲亲热热的,把我们这些姐姐妹妹都放在了一边了。”鸦玟给元述清倒水,不满的嘀嘀咕咕,“以后白时也是你们姐姐妹妹,哪里有那么多讲究?”
元述清轻抿一口茶水,问道:“陈鹤这件事情就算结束了,我已经传了书信给了京城那处,估计不久给陈鹤的贬职文书就会下来。”鸦玟还是没消气,“殿下就这样轻易放过他了,他对殿下做了那样过分的事情,还害的殿下……”鸦玟说到一半,停下来看着元述清的脸色。
元述清摇摇头,“无碍,这件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怎么感觉你这丫头比我想的还要多?”鸦玟闷闷道:“就是为了殿下感觉不值罢了。”鸦玟算是和元述清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人几乎是什么话都说,元述清在鸦玟面前也是没有半点架子,完全是姐妹的样子。
元述清笑着摸了摸鸦玟的头,“今晚不早了,好好休息吧。”
鸦玟不情不愿的离开了房间,元述清一个人熄了灯,一晚无事。
第二日,众人又坐船南下。
已经快要入秋,天气转冷,众人穿的也都厚了许多,略显浮肿,水面上的风不小,船有些摇摇晃晃,元述清还是照常有些晕船,在里面没有出来,陆修言站在船头,身上的青衫被风吹起,倒是有一副文人风骨。
鸦岚几个也在旁边一字排开,倒是显得搞笑,元述清出来透气,就看到船头站了一群人,不免觉得有趣,“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怎得都站在此处?”鸦岚看到元述清出来,把元述清也拉到了自己身边,指着碧绿的水面,“殿下你瞧,此处的风景甚好。”
鸦玟反驳道:“明明是这里能吹到风,舒服地很。”白时也加入了她们,“我觉着,因为此处船身不稳,倒像是在荡着秋千一般。”元述清也学着她们的样子,河面上的微风拂过,带着丝丝清香味,只是船总是在晃,元述清倒觉得头更晕了些,有些撑不住就想回去。
陆修言站在旁边,看出元述清不适,上前几步扶着元述清的胳膊,“我带着殿下回去吧。”元述清摇摇头,笑着道:“我也想看着她们,和她们在一处,一个人留在这船舱内倒也是无聊。”
陆修言小心的扶着元述清,“那我扶着殿下,说不定会好一些。”元述清微微靠在陆修言身上,感觉稍微好了一些。
鸦玟看着元述清和陆修言靠的极近,心里一时不知道什么滋味,自己原本是对陆修言没有什么感觉,现在感觉和陆修言有关的事情越来越多,元述清也被连累了许多,但是陆修言每次又能出面帮忙,鸦玟将心里那一份感觉压在心底。
走水路比陆路快了许多,不出十日,就来到了江南,岸边的绿枝都已枯黄,湖边的枫叶落下,飘落在水面上,泛起阵阵波纹。船稳稳地停下,几人连着下了船,早就有朝廷的官员等在此处迎接,旁边冲出来一个黄衣女子,三步两步跑上前,飞扑上去抱住了元述清,笑着道:“怎么才来,我都已经等了好几日了。”
元述清有些惊喜的看着霍黛之,问道“你怎的来了此处?”霍黛之松开了元述清,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避开了元述清的眼神,“还没和你说呢,前几天我是自己跑出来的,还要你给我爹爹写一封书信呢,不然他肯定会让人把我抓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