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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 作者:烧心红素
  • 发布时间:2023-04-18 12:00
  • 字数:4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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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观夏的朋友不多,薛侃和周是,都是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人,因此,在他们恋爱伊始,秦观夏就告诉了他俩。

她和薛侃认识时还在比赛,当时的选秀比赛会邀请一些知名度高且当红的艺人来做评委,不管对方是不是歌手。薛侃就是其中一员,还在比赛中,她就看出了俞清时对秦观夏的不同,后来知道他们交往了,也没有很惊讶。

周是比赛期间他来看过秦观夏,在台下当过观众,后来秦观夏参加总决赛的服装还是他设计的,为此俞清时不知道吃过多少次醋,要不是后来被告知周是的性向不同,他估计这辈子都得记恨这个长相比自己更为帅气的法国人。

他和周是加上微信,还是因为周是要给秦观夏设计礼服作为生日礼物,来找他问三围。周是说:“我作为设计师本来可以直接找她量的,要不是出于对好朋友的尊重,我才不想找你拐这么大一个弯。”

虽然俞清时常常会吃周是的醋,但也不得不感激对方——他和秦观夏分手后,有很多消息都是通过周是得知的,后来他出国偷偷去看望秦观夏,也是受到了周是的帮助。

周是的家乡阿尔勒位于法国东南部,梵高在此创作了世界名画《向日葵》。这座法国著名的旅游城市常年保持晴朗天气,非常适合养病,秦观夏从西雅图离开后,受周是邀请来到他家的克希亚酒庄散心。

俞清时一路辗转,从上海飞往巴黎,又从巴黎坐了几个小时的TGV列车到达阿尔勒,风尘仆仆,终于见到等他许久的周是。

他们没有立刻去看秦观夏,周是带他坐在路边一家咖啡馆,告诉他,秦观夏跟随他妈妈去博物馆参观了,晚上才回去。周是问他:“你是想偷偷看她一眼,还是想让她知道?”

俞清时说:“看看就好了。”

周是对这个答案不意外,仔细端详了他片刻,说:“Fairy告诉我你的手术很成功,恢复得也很好,这么看来确实是——至少颜值恢复到了原来的百分之八十。”

俞清时从上飞机开始就紧皱的眉头并没有因为他的话放松下来,他问:“她怎么知道的?”

周是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网络那么发达,也许是你们常用的微博,也许是问的国内哪个朋友也说不定。”

太阳有些刺眼,俞清时把墨镜戴上,问周是:“她情况怎么样?”

“还可以,”周是喝了口咖啡,“我知道的事都第一时间告诉你了。不过你也知道,以Fairy的性格是很少说很down的话的,可能我知道的也只是表面。”

晚上,周是把家人和秦观夏都约到市区里的餐厅吃饭,秦观夏穿着一条吊带裙子,坐在他母亲身边,耐心倾听对方的话,时不时露出一个微笑,看上去融入得不错。

周是中间找了个理由离开,来到隔壁一家餐馆的二楼,俞清时就坐在那的窗边,可以看到楼下的情景。他看到秦观夏不小心在嘴角沾了一点果酱,被周是的妈妈用纸巾小心擦去,两个人不知说了什么,似乎是中文,因为她们哈哈大笑起来,旁边周是的父亲却顶着满脸的问号和探寻。

俞清时说:“感觉她比在西雅图的时候状态要好一些。”

在西雅图时,他还没有恢复到可以不需顾及身体自由出行的地步,虽然没有找周是问过情况,但对方每次去探望秦观夏时都会给他发一些信息或者她的照片。

周是说:“可能吧,西雅图总是下雨,不适合她的身体。”这个“身体”,既指生理也指心理。“每次我去西雅图她都在感冒,她本来就心情不好,阴沉沉的天气只会让她觉得难以疏解。我跟她说了好多次让她来阿尔勒,她都不愿意,这次要不是我邀请她来我的秀场做模特,她肯定还是要拒绝。你知道的,她特别不愿意麻烦别人。”

俞清时明白他的意思,看着下方三个人的互动。秦观夏在手机里点了几下,把照片递给周是的父母看,两位很满意,面露笑意。他说:“你父母很喜欢她。”

“是的,我妈很早就想见见我的中文老师了。她生下我之后身体不好,不能再生育,但我知道她一直还想要一个女儿,这次Fairy能来,也算是帮我一个忙,满足我妈妈的心愿。”

周是不便在此停留太久,给他发了一个地址,说:“我们走了之后你叫车来这里,我有话要跟你说。”

其实俞清时在法国并不是很方便,他英语很好,却对法语一窍不通。周是帮他付了晚餐钱,但他在出租车上,还是跟司机比划了许久才互相明白对方的意思,到了目的地之后,周是已经在那等了很久。

目的地其实就是克希亚酒庄,周是家的资产。整个酒庄占地面积很大,周是把他安顿在一栋别墅里,告诉他:“今晚我的朋友要来拜访,到时候人很多,不需要担心被她看到。”他打量了一下俞清时的脸,妥协道:“但是你这张脸可能会吸引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你能贴个胡子吗?”

“胡子?”

周是递给他一个假胡子,耸耸肩:“我的一些……情趣。”

……俞清时满头黑线地接过,对着镜子把假胡子粘在自己的下巴上。

等到远远看到周是的那帮朋友,俞清时理解了他的“良心用苦”——全是设计师和模特,gay够多。

这个拜访其实就是派对,十几号人围在别墅的花园里,配上红酒,甚至是威士忌,氛围很cheer。

俞清时远远站在角落的阴影里,看秦观夏和他们互动。他不得不承认,周是把她照顾得很好,让她很好地融入了自己的家庭和朋友圈,这群外貌优越的人似乎都对她很熟悉,他们大多说的都是法语,俞清时听不太懂,但能感觉到大家的和善,当中有人叫她Fairy,也有人蹩脚地叫她的中文名字,如果发音不规范,秦观夏还会认真地教他们正确的念法。

周是提前告诉过俞清时,在他家里,她已经是家庭成员之一,因为所有的朋友都很尊重她,对她也足够亲切。

有人在草地上捡到一只耳环,拿在手里大声问:“有谁掉了耳环吗?这是一只……”她仔细看了下,“一只大象。”他问了两遍,一遍法语,一遍英语。

俞清时远远听到一个单词,elephant,心里突然有了一种预感。他紧紧盯着秦观夏的背影,果然看到她摸了一下耳朵,快步朝对方走去:“对不起,是我的。”她把右耳上的那一只给对方看,对方弯腰,就着有些昏暗的灯光帮她戴上,提醒她:“小心别摘掉了。”

秦观夏道了谢,往回走,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被周是的朋友拉住说话。她一边笑着听,一边不自觉地用手摸了下重新戴上耳环的左边耳垂,上下一动,让俞清时看清楚了那只耳环的样子——总决赛结束,俞清时送了她一对新的大象耳环,不仅仅是大象,是小飞象Dumbo。

这一幕让俞清时的心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攥住。

晚饭时他离得有些远,看不到她戴的是什么耳环;在这个花园里,他仍然离得很远,而且光线也很暗,他根本没注意到她戴了耳环,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对耳环。

这时,一位穿着清凉的女士走过来加入这场谈话,她大概率不是法国人,她的法语连俞清时都觉得别扭。其他几位迁就她,说:“You can speak English.”于是对方改成英语,简单聊了几句,她侧眸看到秦观夏耳朵上的耳环,惊叹道:“So cute!”

她问秦观夏:“这就是上次你告诉我的那个人送的吗?”

“你们在说谁?我能知道吗?”其他人八卦道。

在秦观夏默许的微笑下,说英语的模特告诉其他人:“这个耳环是Fairy的爱人送的,很可爱对吧?明明不是她平时的风格,但就是好适合她!”

跑步机上设定的15公里到了,速度渐渐慢下来。

俞清时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从慢跑转变为走。

耳机里还是《立夏》,已经单曲循环了许多遍。

在房间的时候,他用iPad反复确认过,秦观夏在节目的采访片段中,一直戴着小飞象Dumbo的耳环,和他当年送她的、在阿尔勒看到她戴着的,都是同一对。

隔了这么几年,他如此明了地看到、明白了秦观夏的心意。

节目播出后反响很好,但有关的吐槽也一样不少。

「这次选的人也太差了,档次low爆了」

「选歌真的是歌手自己选没有节目组的干预吗?太难听了喂」

「剪辑师差评,好引战」

「现场观众都是“聋的传人”吧」

也不乏对秦观夏的吐槽,璞星的官微底下早已被攻陷。

「不能全靠节目组的妆造啊!公司能不能上点心!」

「《米诺》是姐姐自己选的吗?公司给她提提建议不好吗?这首歌太平了,能有这个成绩真是撞了大运了!」

「除了歌词好,别的真拿不出手了……要不再寻觅一下别的节目?」

相比起文婕和文晴的担忧,秦观夏倒是不太有所谓,还反过来劝她俩:“这是正常的,有人觉得好听肯定会有人觉得难听啊。”

文晴嘟囔道:“夏夏姐,你是不知道,现在真的会有歌因为难听上热搜的,而且词条就是‘难听’两个字。”

“那我又没有因为难听上热搜,你们那么着急干嘛?”

今天的录制不赶巧,正好遇上她例假。她一直有痛经的毛病,从酒店出发前她刚刚吃了布洛芬,可过了这么久药效也差不多该过了,腹部又隐隐作痛。

今天的录制已经有了淘汰,一位歌手止步于此。出于尊重,节目组和其他歌手在节目录制结束后一起去吃夜宵,算作是送别。秦观夏当然不能不去,文晴从酒店赶来给她送药,奇怪的是这次吃了居然没有用,还是疼得够呛。她知道这种场合不能矫情,硬是忍着,推杯换盏间挨到天亮。

郑可来接她,她在后座卸了妆,露出一张血色尽失的脸,把郑可吓得够呛,差点直接改道去医院。

回到酒店已经七点多,她吃了药,又在郑可和文晴的逼迫下喝了红糖水,这才去洗澡。

昨晚她在外应酬,文晴和郑可回酒店休息,这会都离开酒店去外面逛街了,让她在酒店好好休息。

洗完澡出来她困得不行,但始终小腹酸胀疼痛,只靠在床头稍作舒缓。

突然手机响,她从床头柜上捞过手机,看到上面熟悉的十一位数字,几分惊喜几分意外。

现在很少人会打电话联系,大部分人都因为有了微信而不需要再互存电话号码,她和俞清时不一样,刚认识那会微信还没有那么普及,还得靠电话号码才能相互联系。本来她是写了他的名字的,但是恋爱后,两个人的电话往来异常紧密,有时候一天要拨三四通电话,当时的很多综艺总会看艺人的通话记录,秦观夏为了避免暴露,就把名字删除了,这样在通话记录里只能看到号码的往来,却无法和人对应。

时间久了,这串数字自然被她记在心里。分手后,她有悄悄用别的号码拨过这十一位数,都有接通,她也因此推断,俞清时并没有换号码。但是后来回国,她也很少用拨号的方式联系他人,连周是找她大多时候都是微信了,而俞清时几次和她联络,也没有用打电话的方式。

此时,秦观夏再次把这一串号码顺了一遍,发现确实是记忆中的那串数字,心中难得有几分忐忑。眼看铃声快要断掉,她才赶紧接起来。

“喂?”

“……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的号码,不准备接了。”俞清时声音有些哑。

“没有,”秦观夏靠在床头,手指头忐忑地绕着发尾,“我以为看错了。”

俞清时发出一声轻笑,不知是不是针对这句很像假话的真话,笑完才接着问:“今天的录制顺利吗?”

“挺顺利的,你呢?”秦观夏说,“听说这部电影基本都是夜戏,你白天不休息吗?”

“你怎么会听说?”俞清时突然问。

秦观夏哽住,许久没有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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