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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 作者:烧心红素
  • 发布时间:2023-04-26 12:00
  • 字数:4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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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观夏洗完澡出来,就看到俞清时守在那个酒柜前,颇有虎视眈眈的意味。

“你干嘛啊?”她好笑道。

“周是跟我说,这块布底下暗藏玄机,我想看看有什么。”

“你其实可以直接掀开,”秦观夏坐在他身边,“不需要问我。”

“是吗?”俞清时向她征求意见,得到肯定答复后,上前把白色的蕾丝布掀开,露出玻璃下方的东西。除了那个相框里的照片,每一样他都很熟悉,因为都是他亲手挑的礼物。

他拿起其中一个贝壳,这是他从前出国录综艺时海边捡到的,洗干净后一路飞越大西洋带回来给她。

“没有一个坏的哦。”秦观夏缠着他的胳膊邀功,“我带着它们去了好多地方。”

他放下贝壳,拿起相框,问:“为什么没有一张完整的呢?”

“零散的、边边角角的,就会让我觉得很可惜,”她和他一起看那个相框里拼贴起来的照片,“很可惜没有好好把握住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和机会,好像错过了很多东西。这样才能提醒我,如果还有机会,要把过去没有做好的事情弥补回来。”

他把周是送的那几张照片支好,立在玻璃上,拿着之前的那个相框跟秦观夏交换:“我用完整的照片,跟你换这一张,可以吗?”

“我也想要提醒自己,珍惜爱的人,珍惜和爱的人在一起的每一天。”

秦观夏眼睛亮亮地看着他,点点头,踮脚去亲他的嘴角,快离开时被他重新摁住后脑勺,舌头被他吃进嘴中,再一次紧紧缠绕在一起。

刚洗完澡,她只穿了浴袍,被他抱到床上,扯开浴袍带子时就像把莲心剥开。情热的气息和吻互相落在对方身上,俞清时的嘴唇停在她肩膀没消的痕迹上,再次加深那一抹抹红。

“周是告诉我,你的裙子这边有肩带。”他含混地说,在肩头落下细密的吻。

秦观夏浑身泛红,骨骼匀亭的小腿被他单手握住,随着他另一只手的动作时而打开时而紧闭,鼻腔内发出黏腻的声音。

他感觉到她的紧缩与泉涌,在她溢出的声音中抽出湿淋淋的手指,克制地叹息。从前他没有让她事后吃过药,现在更不应该。他的滚烫直直顶在她的腹部,不容忽视。她喘息着,察觉到他的后退,拉住他的手小声说:“左边床头柜里有。”

看他皱眉,又补充:“昨天你不在我去买的。”

俞清时松开眉头,疼爱地亲亲她的脸,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果然看到一个没开封的盒子。

他们都好久没有“真枪实干”过,如此冲动、如此汹涌、如此澎湃、如此急切,更是少数,几乎不容等待就已经亲密结合。

秦观夏的眼角氲出生理性泪水,嘴唇被他有些粗暴地蹭红,感觉到他的呼吸徘徊在自己前胸,一呼一吸间,深深地被他的唇舌裹住。

“太瘦了。”他一边亲她、咬她,一边动作,还要一边评价,“但这里不瘦。”他轻轻松松就把她的双腿捞起来缠在自己腰间,姿势变换时没有花太大力气就把她从床上撑起来,只深入的一下就让她战栗与痉挛。

她每到此时都是乖顺、配合的,也会大方地表达舒适,偶尔也会对他提出要求。指甲浅短的手指随着他的动作不小心在他的后背划出痕迹,却不能阻拦他的动作。在紧促的呼吸中,她小声地给予他回应,换来更加汹涌的情潮。

屋子里极静,只能听见黏腻的水声,和爱人间的悠悠絮语,以及云雨中的风浪裹挟之声。

这是身心极为契合,也极为默契的爱人之间,才能体会到的快乐与美妙。

由于前一晚的放纵,第二天他们双双起晚。

俞清时今天晚上必须要飞去重庆,明天一早开始拍摄,他醒来后搂着秦观夏挨挨蹭蹭,缠绵许久,才把她抱到浴室冲洗,自己在卧室重新换掉又弄湿的床单。

他在客厅茶几上,看到一张她自己画的《海上花》舞台效果的手稿图。她一向认真,演出也好节目录制也好,很多东西都是亲自上手准备,但这首歌似乎是最特别的,她的要求格外细致,连LED屏上的花纹她都画了出来。

昨天,他们在琴房里录口琴的伴奏,她听完直发愣,他问她怎么了,竟然看到她眼里有泪光。

“俞清时!”正想着,她气势汹汹地从卧室出来,“你看你干的好事!”

她穿了一件V领的针织衫,正好露出胸前的一条,以及连成片的红痕。

“不会露出来的。”俞清时保证,“周是给我看了设计图,胸前被纱挡住了。”他当然也不想让别人窥探到他们之前的亲密事。

秦观夏瞪他一眼,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尽力挡住那片痕迹。

俞清时转移话题,问她:“《海上花》什么时候录制?”

“还有几天,”她顿了顿,“如果我希望你能来现场听,你会来吗?”

“当然,”俞清时不假思索,“你的每一次演出,我都希望能在现场。”歌手和演员不同,尤其是影视剧演员,只有最终在荧幕上呈现出来的才是最终确定的,还可以反复观看;但歌手不同,每次演出都有独一性,唱腔的处理、伴奏的调整、编曲的改动,每一次都会有变化,哪怕只是细微的,现场表演都会有独特性。

“这首歌……对我很重要,”她认真地说,“所以我真的希望你能来。”

“如果没有这首歌,就没有今天的秦观夏。”

下午,刘凯带着俞清时的行李开车来接他。

临走前他们紧紧拥吻,俞清时贴在她耳边说:“我一定来,等我。”

秦观夏在俞清时走后第二天也离开上海,去准备节目录制。

以往很顺利的彩排,这次进行得格外曲折——明明是一首轻快的歌曲,但每次彩排,秦观夏总会因为情绪起伏而哭,把导演和乐队老师都吓一跳,连郑可和文晴都手足无措。

郑可很担心,在电话里跟文婕说了这件事,文婕一开始没在意,直到听她说这次秦观夏要唱《海上花》,才意识到严重性,当天就坐飞机来到现场陪她。

秦观夏见到她时,刚结束一次不太成功的彩排,眼睛红红的,还要冲她露出个安抚的笑:“我没关系的,可可太小题大做了。我只是……有一点点难过。”她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个一厘米左右的距离。

“一点点?”文婕表示怀疑。

秦观夏迟疑了一下,把手指打开到五厘米:“比一点点再多一点吧。”

文婕没再多说,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当晚就给俞清时打了电话,直接说:“她现在非常、非常需要你。”

很巧的是,剧组因为夜戏拍完,前段时间俞清时的戏份又很多,这次回剧组进入一个格外清闲的阶段,甚至都没有长期拍摄的要求。接到文婕的电话,俞清时没有犹豫,当机立断买了当天的机票。

这次他没让刘凯和自己一起,准备轻装简行,结果很不巧,他的航班信息似乎被泄漏了,刚进入航站楼就被粉丝认出来紧紧跟在身后。还好因为买票时间比较晚,没有被太过广泛的传播。

他排队领登机牌时,有粉丝举着手机和相机一直对着他拍,其中一个大胆一点的女孩子大声问:“清时哥你是要去看夏夏吗?”

因为并没有引起太大骚动,他也担心自己如果无视她们反而会遭遇穷追猛打,于是好脾气地回复:“是的。”

粉丝中有一阵小小的骚动。他们沉默着跟着他,一直到他要进入安检,刚刚那个女孩子又说:“清时哥,祝夏夏老师比赛顺利,你们要注意身体哦。”

他回头挥手,是“拜拜”的意思,嘴里说:“谢谢,我会转达。”

如果有人送机,就意味着肯定会有一波人在目的地机场等着逮他,他在起飞前联系文婕告知了这一情况,文婕嘟囔着:“没一个省心的。”但还是答应会联系机场,让他走内部通道。

俞清时和文婕碰面后,得知秦观夏居然还没有结束。他看着手机上显示的22:40,皱眉:“怎么这么晚?”

“彩排不太顺利,她不好耽误其他人的时间,最后才彩排。彩排完还有前采,等你到了应该刚开始没多久。”文婕说完,问他,“你要去电视台等吗?”

当然只有肯定回答。于是,时间确实如文婕预料的那般,他们到地方时,刚刚开始采访。

采访间并不小,但因为打光、布景等等,秦观夏的视线受限,她能听到有人开门进出,但是看不到来人是俞清时。

于是,他有机会听到她讲述的一部分《海上花》的故事。

《海上花》是1986年上映的同名电影主题曲,在秦观夏32年的生命里,只在正式场合唱过这首歌三次。

她说:“《海上花》对我而言,是白月光一样的存在。没有这首歌,我一辈子都不会学音乐,一辈子都不会唱歌。”

时间回溯到二十年前,她之所以在旁听了许多节课之后答应楚雨跟她学声乐,是因为在那个午后,楚雨在课堂间隙,自弹自唱了这首歌。歌词里反复提到一个词,“奇情”,对当时的秦观夏来说,代表的就是楚雨的歌声。

“我永远记得我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心里的那种震撼,如果我的老师没有唱这首歌,我可能根本不会听她的话去学音乐。”

后来,这首歌成为她的第一支作品。如果不是艺考时需要更有难度的歌曲,秦观夏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海上花》。“它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每次唱这首歌的时候都需要有……一些仪式感,需要有一些重要的时刻、重要的人去匹配这首歌。”

所以,她在十年前参加比赛时,在海选环节唱了这首歌,顺利从几千个人当中脱颖而出。这是她第一次公开演唱这首歌,距离她第一次听到《海上花》,已经过去了十年。

“很巧,第二次唱这首歌时就在8号演播厅。”秦观夏说,“全国总决赛的第一场,每位选手要准备两首歌,一首作为展示,一首用于投票。我的第一首歌就是《海上花》。”

她的粉丝至今还会看那次唱歌的视频,其实很短,这首歌原本有三分五十秒,但只作为选手展示歌曲,被压缩至一分十秒。但就是这短短的半首歌的时间,把当时只有22岁的秦观夏声音里的柔情与宿命感表现得淋漓尽致,为她的第二首歌《葵》增加助力。

她总结道:“第一次唱,意味着我从一个学生开始向歌手转变;第二次唱,意味着我开始被大家看见;但第三次唱,是我的一次自我救赎。”

第三次,是在米诺的TheFireworkBar。当时,她的嗓音条件时好时坏,常常很沙哑,让她自己也觉得难以接受。那天,她按照约定前往酒吧,因为下雨,客人很少,乐队也还没有到位,她木着一张脸在键盘上随便弹,不知怎么就弹了《海上花》的旋律。她弹了一遍又一遍,最终没忍住,开口合上这段音乐。一曲结束,满堂喝彩,米诺说:“我虽然听不懂你唱的是什么意思,但就是觉得这首歌很美!”

她问:“可是我的声音很哑,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米诺说:“拜托,不是所有歌都需要sweet。”

“我好像就跟自己和解了。”秦观夏笑了笑,“不是所有的歌都需要有很甜美很亮的声音,不同的音色唱同一首歌,也会带来不同的味道。别人可以觉得我的声音不好,那是歌迷、听众自己有的评判的权利,但作为我自己,我只需要真心、真诚地唱好一首歌,就够了。”

俞清时远远站在秦观夏看不到的方向,听到她面前的导演问:“听起来是很幸福的感觉,那为什么会哭呢?”

她抿了抿唇,有些挫败地说:“因为……当我可以作为一个歌手来唱这首歌时,当初把我带进音乐的大门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后来我自己悄悄把这首歌改过很多不同的版本,再想给老师听,已经不可能实现了。”

“老师是领我进门的人,但我已经失去了回馈她的机会,她永远也听不到我唱这首歌了——这首歌总是会……让我想到这一点。”说着,她的眼泪就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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