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兵部尚书……现驾部主事,逛花楼结果身子被废,一大早,御使台就弹劾了他一大篇话来,同僚一瞧,他象笏上全是他的罪行!
皇上气的吹胡子瞪眼,兵部账册失窃一事他是主责,只是案子没结才给他撸下来,让他去刑部配合调查,结果现在倒好,这些个破事沸沸扬扬,让天下人笑话!
正这个时候,宁王上朝了,皇帝本就不美好的心情更不美好!
“陛下,兵部账册被盗,微臣已有定论,请陛下过目。”
皇上一顿,又压压火气,陈海把供词和文书呈上去,随后,有问题的账册,以及那些个金条也被抬了上来,一字一句,皇上瞬间气血上涌!
“好哇,这就是堂堂的二品大员!堂堂的尚书!”
雷霆之怒,文武百官纷纷跪倒,求他息怒。
太傅府
“姐,听说那老头被处斩了。”
温月寒微微颔首,翻着手上的书,头也不抬地答:“合该如此,他贪墨了几十万两银子,又说是外邦人所为,欺君罔上,又害得谢箴言为他收了责罚……皇上没诛九族已经是明君所为了。”
温怀廷撇撇嘴:“那色老头活该!不过,姐,你怎么看出这其实是两件事的?外邦人确实有过介入啊……”
他变了脸,思考起来。
温月寒的手微微一顿,放下书,眼里些许凝重。
“日常开销不小心写了毛炭,算是最大的纰漏,但是他如此摆在明面,信心满满,军需账册藏在桌下,明明那金砖所在才是更好的暗格。”
温怀廷自然而然地接了下去:“所以……金砖是真正不可告人的东西……”
“账册没了,也就没了证据,他劳碌了半辈子的尚书之位,就这么没了,却还有钱有心思去销金窟日日流连,毕竟如果是外邦人所为,他不是嫌犯,再给刑部尚书送个礼,也就能安安稳稳地享受后半辈子了……至于李忠和那外邦人,画像明显是近期的,却偏偏用了有年份的纸,明显是为了误导。”
“等等!李忠最是忠孝不过,但是李老爷子去了,他连个信都没有……”
温月寒抬起头,看着桌上热气氤氲的茶,闭了闭眼。
“他应该……也已经死了,而且有段时间了,可是为何而亡,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我现在还想不明白,也许要等他的尸首见了天日才可窥得一二。”
“好……我再去查。”
她抬手阻止他:“不用,谢箴言会查的。”
“……”
温怀廷一下子顿住了,他呆呆地站在那,然后突然一个闪身到她面前,眉头紧蹙:“姐,你怎么叫他名字呢?”
“我……”
“姐,你听我说,他,你别觉得他对北燕有两把刷子,我一样有刷子啊!再说,他都多大了……二十几岁了,等我到他那个年纪,我肯定比他还厉害!”
他拍拍胸脯,越说越来劲。
“他是有几分姿色,但是咱们江州好儿郎也有的是!”
温月寒忍俊不禁,甩帕子拍他一下:“你说赶上他,那可未必。”
“嗯?”
她伸出一根手指比划着:“你们之间,旁的都不提,只论行军打仗,他是一方统帅,能守平成一带,甚至还能从北燕手里拿下索朗城,真正的智勇双全——阿廷,你身为前锋官,知道差在哪里吗?”
“嗯,不就是……我会变强的。”
温怀廷十三岁上战场,更多的是因为他从小天生神力,前锋官最要气势,正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温怀廷勇猛,最是能让士气大振!
不过在智谋上就要差些,之前还差点中了诱敌深入之计,现在背上还有一道长疤,就是生死边缘走了一遭。
“……”
“再说,你跟他比什么。”
“我这不是怕你掉火坑嘛……”
温月寒坏从心起,假装没看见他的脸色:“不过这么一想,他还真是个不错的人……”
他果然炸了毛:“不!你不能这么想!你看他凶神恶煞的样子……”
她笑眯眯地接话:“倒是也好看。”
“……这,我再不说他了。”
他赶紧闭了嘴,温月寒达成目的,总算是把叫全名这个事揭过去了。
她眉眼低垂,心里默念着他的名字,面上突然笑了一下。
门外,冬枝出了声:“姑娘,少爷,大姑娘来了。”
“请进来吧,青画,去备茶。”
她整整衣裳站起来,温怀廷也站起来。
“姐,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去吧。”
不多时,青画打帘子把温月意迎进来,从冬枝那接过茶水放下。
“我刚刚瞧见三弟,可是打扰你们了?”
“就是一起扯皮,哪里是什么打扰,姐姐坐。”
温月意坐下来,喝了口茶水,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个帖子来,笑道:“妹妹刚来京里不久,但一年一度的暖炉会正是时候,上至皇子公主,下至官宦家眷,都会去近阳楼里一聚,大家席地而坐,围炉取乐,也是过年之前的最后一个宴会了,我想着,你自打来了也没出去玩什么,暖炉会也暖和,走走也好,可愿意去吗?”
她打开帖子看着,这并非是给某个人的帖子,而是给一个府上所有公子和姑娘的。
“姐姐都亲自来请了,我自然要去……公主也会去吗?”
“往年都是三公主和五公主,四公主身子不好,偶尔会来,不过三公主去年嫁去了凉远,不久有孕,今年是不回来了。”
说着,她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别担心,五公主虽然看起来跋扈,但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为人和善,不过是嘴上别扭些。”
“好。”
“大哥跟太子告了假,太医说大嫂快生了,这两天小心着呢……对了,二哥为人古怪,少和他说话。”
“多谢姐姐提醒。”
暖炉会在三日后,这之后,也就意味着,马上就过年了。
府上来了一波新衣裳,温怀廷戴孝,选了身墨绿色,她也没选艳色的,老太太瞧着,也让他们顺带选了过年新衣裳的料子,青画出去的时候好好的,结果领了料子回来,满脸怒容。
“怎么了?”
“哎!难怪大姑娘说二公子脾气古怪,我去拿料子,正好碰见他,知道是姑娘的料子,还说教我!”
“说教?这是为何?”
青画看着更生气了,看着手上的料子:“这料子是老太太给的,说是给姑娘过年做新衣裳,姑娘也说了,不要艳的,我就想着,那就来个蓝紫色系的,不浓烈,姑娘也能喜欢些个,没想到,他一过来就阴阳怪气……”
青画翻了个白眼,捏着嗓子,摇头晃脑地模仿:“怪不得说女子无心,二叔都去了还有心思挑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