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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殿上

  • 作者:萸宝
  • 发布时间:2023-07-31 23:28
  • 字数: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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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王家京中大宅中,姜家一家人正被围观。

王家作为百年世家,祖宅琅琊,除了六太爷守着老宅教养族人,主枝的五位老太爷领着家眷全都住在一起。

王慕在王家这一辈行四,上面三个嫡出的哥哥,下面三个嫡出的弟弟,出嫁前一呼百应,出嫁后子侄们唯首是瞻。

如今忽然带回来一家子,说是太姑奶奶遗落在外的亲生子,满屋子挤了四五十人都在瞧稀奇。

姜父如今还恍惚着,不明白怎么出门一趟,回来就多了一个看上去没比自己年迈多少的亲娘。

现下被六个身穿官服的老大人围在中间考教学问。这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一张前些日子盖房子晒黑了的脸上,渐渐浮现起红晕。

现任内阁首辅的大老太爷王和轩抿了口茶,心中暗叹,学问扎实,可惜为人处世多有不足,明明是个聪慧的好苗子,到底是耽误了。

复又想到看向拘谨的坐在一边的小少年,想起前些日子被圣上嘉奖的姜氏犁,脸上笑容和蔼了些。

不同于男子这边有来有往,姜玖和阿娘坐在花厅里,上首只坐着五位慈祥的老夫人。

长房老夫人赵氏已经六旬过半,前些日子得了风寒,现下刚好,多少有些精神不济。

她靠在软塌上瞧着妯娌几个逗弄着双生子,虎头虎脑的两个小家伙,溜圆的眼睛盯着丫鬟手中的果子不挪开。

“两个孩子养的真好,当娘的定是没少费心!”

二房老夫人周氏身材圆润,更是喜欢壮实的孩子,闻言也附和:“可不是吗,家里一众小辈里,难得见到这般活泼的。”

她二人顺势看向姜母,等着她回话,

可姜母素来就不擅长交际,更被说一朝之间被告知夫君是高门大户的老爷,心中思绪万千,压根就没有认真听旁人说了什么。

姜玖见状不由叹息,重来一世,她也没想到父亲还有这样曲折的身世。

想要张口替阿娘回答,可有想起高门大户讲究的那些礼仪规矩。

阿娘可以不答,可若是自己代替回复只能留个没有教养,势利攀附的印象。

好在王家几位老夫人看在王慕的面子上也没想过给这母女难堪。

七老夫人齐氏年纪轻,今年刚过了四十整寿,往日里最是喜欢热闹,当下解围道:“听说娘子极擅厨艺一道,想来是如此才叫孩子们身体康健。”

“我那最小的孙孙打出生开始就体弱乏健,比双生子还要大上一岁,个子却矮小些许,娘子若不嫌弃,来日叫我儿媳多与你走动,也将孩子养的圆润一些。”五老夫人一边说,一边用手中帕子给双生子擦嘴。

姜母总算是回了神,强挺着露了笑意:“不过是有些好用的方子,若是孩子们喜欢,改日我做来给大家尝尝。”

姜玖不动声色的将手覆盖在姜母手上,朝她安抚的笑了笑。

姜岸策马在宫前遇到了等候在此的王家大郎。

两人按着王慕那里的辈分来算,该是王家大郎向他行礼问安。

可素来守礼知节的大理寺卿越过他看向明公公身后玉麟卫押送着的妇人。

长袖一抖,缓声道:“去华衣,妾姬怎可着越,着宫司循礼更装,配枷殿下听传。”

冯氏期期艾艾的看向姜岸,只得到了对方一个冷冷的回视。

原本还想端着的架子就像是被太阳晒干的露珠,只剩下个不尴不尬的印子。

冯氏双拳握紧,压低身子,抖着嘴唇嗫嚅:“便是贱妾之身,也是镇国公的妾,勇武将军的姨娘。尚未审问,大人何故要加刑枷?”

王岩见她不死心,冷笑着伸出手。随行赶忙送上一叠染着血的宣纸。

“冯宝树列举了你十条罪状,其中有三已被核实。”

“东街酒楼官商勾结,抬高酒价,以次充好。”

“打杀非家生子奴仆六人。”

“卑妾私卖主家财物。”

冯氏要紧后牙,随便哪家都有的腌臜之事,明摆着就是王家要小题大做。

“罪妇无需狡辩,人证物证俱在,省些力气等到了殿前,再去辩解杀头之罪吧。”

王岩没有收起宣纸,反而递给了在一旁沉默看着的镇国公姜岸。

“国公爷也看看,您宠爱的家眷都做下了多少孽障。都说治国治家,国公爷是百姓心目中的大英雄,守护疆土的肱股之臣。”

“那句话当真没说错,清官难断家务事,便是国公爷这样的风流人物,也难逃出妇人的手掌心。”

收了冷嘲热讽的姜岸,并没有旁人想象中的那样暴怒,反而是微微扯唇:“你说的也没错,谁教荆妻乐于桃李天下,难免没有时间管束内帷。”

“不若此次禀告皇上,叫我那相敬如冰的老妻回到国公府。毕竟先皇遗志盼我与你姑母百年好合。”

王岩眼中闪过暗沉,没见的褶皱渐深,半晌才咬紧腮帮,吊着声音骂道:“恬不知耻!”

一行人到达勤政殿的时候,皇上已经又是一副威严不可侵的模样。

皇后坐在王慕的上首,正被嬷嬷服侍着敷眼睛。

姜岸一进殿便俯身请安,听到免礼的瞬间,眼睛不由自主的扫向了端坐在右侧的王慕,起身后又若无其事的目不斜视。

正武帝拿起手边奏折放在明公公端着的朱木托盘上:“且拿过去叫镇国公看看。”

姜岸接过折子,熟悉的小楷,跨过半生带着主人的风骨掠到面前。

他想,这女人一如既往地难缠,他就不该回京。

根本无心去看上面写了什么,他干脆大大方方的面向王慕,目光如有实质的放肆落在她身上。

“臣是个粗人,既然原告在此,不如请夫人直接告知,我这妾室究竟是犯了什么错?”

王慕并不惧怕他无赖,两人拉扯了一辈子,谁脸皮薄那才是输了。

于是她起身,就站在凳榻上,隔着距离与身材高大的姜岸平视,声音冷肃又不近人情。

“既然国公爷问了,那我便在重复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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