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优秀的刑侦人员，显然顾五也想到了这点。
“我常年在外出景，拍戏进剧组，宣传走会场，录制排场都是制作组安排的酒店。”几秒钟后楚黎回答顾五的问题。
香烟缠绕的在空调房里根本散不出去，顾五认真看了她一下，笔尖放了下来，楚黎侧着头不紧不慢的吸烟，这种“斯文感”让顾五有些不太舒服，他感觉不到当事人的上心，这种无力感让他有种力气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江淮就站在外边，他看着楚黎旁若无人的吸烟，旁若无人的自由散漫，发梢随着动作移动的时候，原本一直被挡住的脸暴露在视线里，她的额头上贴着一块无菌纱布，很小的一块，范围大概只有四五厘米，很局限，但是很显眼。
“有没有跟人结过仇，同行的演员艺人，导演制片或者是投资商？”顾五把矛盾转移。
“那太多了。”楚黎笑了笑。
顾五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之前受害人的照片拿出来，摆在桌面上依次排开，指着照片问道：“这些人你认识吗？”
楚黎抽着烟，视线在几张照片上一一扫了一圈，顾五在她看照片的时候视线凝在她脸上，于此同时不肯放过楚黎神色的还有站在门外的江淮。
楚黎看了一圈，摇了摇头，“我不认识，她们怎么了？”
顾五看了她一眼，收起照片，一张照片的厚度很薄，但是几张合在一起，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死了。死前被凶手割了生殖器，开始我们没有查到她们之间的关联，但是在你事件发生后我们找到了她们私密部位的录像，虽然不知道几起案件有没有联系，凶手是不是同一个人，但是还是得提醒你一句，在凶手没有抓捕归案前楚小姐还是小心一些。”
楚黎看得出来，这个年轻警官对她的耐心已经到头了，最后看了一眼照片，确认脑子里没有这几人的印象后，站起身，她这么一站起身江淮更加能看清她额角上贴着的纱布，还有锁骨上新印上去的纹身。
白色衬衫，红色指甲，还有锁骨上黑色的英文字母，很御，或者说有些流氓，江淮移开视线转眼又对上楚黎的眼睛，对方正兴致勃勃的盯着自己，那双狐狸眼像是能勾魂。
楚黎看着江淮，他双手插着白大褂的口袋站在那里，整个人披着一层光，顷刻，红唇间吐出一口烟，她夹着烟头吐着烟，眼神里尽显妩媚。
在江淮的视角里，就是一个长着细眉的狐狸，从白色衬衣里刚刚蜕变成精，在那吞云吐雾。
果然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江淮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这个人不能安慰。
江淮插着白大褂走开了，手里还带着他来时候拿着的文件夹，留下有些尴尬的小朱挠挠头，默不作声的低头跟着跑了。
陈果来接人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察觉到楚黎身上的不对劲，单刀直入的问了一句，“你和江教授和好了？”
那天晚上江淮安慰她的事，陈果不是没有看见，从根本上来说她不反对艺人谈恋，相反的她理解也支持，只是江淮不行，一个分手的前任，无论是身份过于敏感话题过于劲爆，还是身份平庸到容易被狗仔扒出细节，从这些角度考虑，都不适合做楚黎的情侣。
“我不支持你们在一起。”陈果坐在前面果断的说：“我不反对你恋爱，但是你得换一个。”
楚黎抽烟的手一顿，这几天她的烟瘾越来越大了，不受节制，刚想说要不要顺带去医院拍个胸部的CT，冷不丁的听到陈果这么一句话，倏地笑了，红唇妖艳无比，“就算我想跟他和好，你觉得人家看得上我？”
“我现在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一个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搞过的浪女，人家是正儿八经的警察……看得上我？”
“话不能这么说。”楚黎的收入是多少人前前后后十几辈子都赚不上的钱。
“对自己有点信心，你的条件又不差。”陈果不知道发的哪门子神经，安慰起楚黎来，过了一会又觉得不对劲从后视镜里看楚黎，“那你刚刚高兴什么劲？”
楚黎不想承认自己有勾江淮，想要跟他在一起的想法，当年是她甩了人家现在又跌份的回去找对方，想要和人家和好，这不可能，楚黎傲了这么多年，没见过向谁低过头，即便被人偷拍，威胁，还是恐吓舆论攻击，都没低过头。
她淡淡吸了一口烟，看到王九龄的车子从警局开走，又吸了一口烟，积压在肺部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气，眼神里全是讥讽，陈果没看到王九龄的车，也不知道王九龄来了警局，只是看楚黎半天没说话不由转头过来看她，只看到她缓缓吐出口烟。
“回影棚。”
陈果当然支持，立即踩油门，挂档，车子冲了出去。
楚黎回到影棚的时候队友走完了，导演和制作组的也开始收机准备走人，看到楚黎寒暄了几句，然后让楚黎自己一个人在这走机位，练舞步。
周青这么名字是忽然冒在脑子里的，楚黎摘掉固定发型的棒球帽，走到座椅边去找手机，重金属音乐还在整个影视棚里徘徊，头顶上的灯光打满，但是角度是对着天的，整个环境有些窒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