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小美穿着养父的鞋逃了。
那道人影的后面,三圣紧接着追了上去,但中间隔了一段距离,而且距离越来越大,我看见上气不接下气的三圣,不由地摇了摇头,这才几分钟的工夫啊,差距咋就拉得这么大呢?
我一看小美逃远了,就卖了一个破绽,那黑使果然上当。我一溜烟直接逃了出去,让黑使在后面像落单的傻子鸭一样拼命的追赶。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三圣追赶着小美,黑使追赶着我。小美比三圣要快,我比黑使要快,我们在天空画出一组美丽的平行线,但这条平行线要画到哪里?在何处结束?我不知道!
渐渐,这条平行线越拉越长,三圣离小美的距离越拉越大,黑使离我的距离也越拉越大。
我冷不防看了一下,我个爹爹啊!这小美离我也越来越远了,为了更彻底的阻止老黑追赶上小美,我只有牺牲自己的速度了,我一慢下来,那黑使势必也会条件反射式的慢下来……这人啦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动物。
最后的结果是,小美很轻松的逃走了。三圣在丢失了目标之后,恼羞成怒的把怨恨全部撒在我的身上。
于是,他们仨立马掉转头来,跟黑使对我形成合围之势,此刻的“四屎组合”一个个怒气冲天的,因为要找的人竟然在他们的眼皮底下逃走了,你说气不气人?但黑使说不气不气,走了一个不还有一个吗?我们“四屎组合”把这死侏儒往死里整,不也是大功一件吗?
当时我一听脸就绿了。
我想,这老黑怕患上狂犬病了吧!怎么见人就咬?怎么把我咬得这么紧?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咬着不放,看来这老黑是真的惨了,他主人想省钱,没有给他打疫苗,现在都疯成这样了,老追着我不放,想着他活不了多久了,顿时高兴起来。
当我想到他患上这个病时,心里也是很害怕的,一旦他赶上我,对着我的小腿肚或白屁股一咬,这不完了吗?
幸好,我的速度比他快,他永远也追不上我。只是我前面的三圣把开始的平行线改成了一条直线,他们三个像猛虎一样向我扑来。
我也不是傻逼,当他们扑过来时,我立马就改变了方向,把直线改成“s”路线,这样就变成了一个等腰三角形,他们各守一方,但也没有什么用。大家只能配合这一阵一阵的风在那个点上闷郁!
我闷郁的是虽然小美已经逃走了,但她不知道养父在哪里?所以逃走了等于没逃走!而“四屎组合”闷郁的是小美一旦找到养父,小美成为他的“新家”,从此潜伏起来,那么他们来这一趟完全就没有意义了。即使把我抓了,但相比较于养父来说,也没多大用处。
本来黑使看小美一逃,都不想抓我了,想放我走了。但一想也不能就这样放过我啊,他也怕别人讲闲话啊!所以只好硬着头皮一直在追,后面这三傻也加入了进来,想说破又不好意思说破,怕引起误会,都只好硬着头皮追,我想等这件事缓和下来以后,他们的头已经练成金钟罩了。
就这样,我在前,这二波二货在后,我们飞呀飞,飞过山川,飞过河流,飞过高楼……飞着飞着,“四屎组合”终于幡然醒悟了,这样飞何时是一个尽头,干脆不飞了,现实一点,于是乎,蓝天下那个稳定的三角形终于不见了,只有一个麻色的点还在飞。
终于,我在飞的过程中脱险了,接下来,我得去找小美,看她是挂在哪根树枝上,或者摔到在哪条田埂上,我都得把她救下来啊,然后带着她去找养父,但我估计等找到小美,时间也已经来不及,我那可恨又可敬的养父早就消失了。
想到这里,似乎有眼泪流出来,我赶紧把它擦干净,因为我怕被养父千里感应到,“男儿有泪不轻弹”,所以我又笑了,而且笑得很损人。
我沿途找了一夜,连根毛也没有发现,这小美浪哪里去了?我是说她既然找不到路,就不要天马行空的跑,你当然无所谓,可惜的是马被你跑死了。
终于,养父三天的时间在我找小美的路途中挥霍得一干二净。想着养父这时真的消失了,我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一种愧疚感油然而生,如果我能及时把小美带回去,养父就不会消失了。这都怪我学艺不精,搞不过“四屎组合”,说起来都是我的错啊!
我在懊悔中含着泪向养父所在地拜了三拜,请求他原谅,是儿子不孝,是儿子没把人带回,把事办成功。可恨的是我还没跟养父见上最后一面他就魂飞魄散了。
我可怜的养父!
祭奠完了养父之后,我只能接着找小美,我想找到小美之后,就让她回家,做一次美到极致的真正的“自由飞翔吧!
第四天的时候,在路边的一户人家里的家中,我看见我千寻找万寻觅的小美姑娘。我们看见各自都吓了一大跳,异口同声的说出了一句非常接地气的话,
“死哪里去了!让我好找呀!”
接下来我就开始发飙了,“都怪你,爱乱跑,害得我连养父最后一面也没见着,你快赔我养父!不然我就对你先奸后杀……”
谁知小美听后非但不生气,反而笑滋滋的说:“你个二货,我穿上你给我的鞋以后,速度在平时快了1000倍,嗖的一声就飞得老远老远,想停也停不下来啊?怎么能叫爱乱跑呢?不信,你穿上试试,看你有本事停下来么?至于你家养父,你不要担心,他好好的呢?”
“你骗鬼吧,你都去遨游世界去了,根本就没有见到养父,他怎么会没事呢?我知道,他早已魂飞魄散了……”
小美格格一笑,大声说:“好你个不孝的儿子,为什么总想咒你养父死呢?如果你养父在场的话,他不被人活活气死才怪呢?本美女自有妙计,想飞就飞,想停就停!”
小美说的这些话不像假话,那她什么意思?难道养父真的没死?她赶上了时间?这绝不可能!小美,你要成心把假话当真话的话,那你在我的心中就不是小美了,而是面目狰狞的大丑了!
小美看我不相信她,只好把实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原来,养父给我的那双鞋不仅跑得很快,还能自动识别方向和目标,所以小美穿上鞋以后很快就找到了养父,那时离三天之约还剩余半天。
现在养父就寄宿在小美的手上,我似乎听见他轻快的打鼾声,而小美也要回到她原来的地方去。
既然小美已经完成了她的任务,按道理我的鞋子也应该要完璧归赵了,可是她好像不想还的样子,连提都不愿提一下,我猜想这双鞋子可能被她收买了,直到现在她还穿在脚上。我很气愤,但我不怪小美,只怪这鞋太没原则性了,一句甜言蜜语就搞定了!
我想,这鞋受了小美的蒙蔽,丧失了原则,但我只要把道理讲给它听,相信这鞋是一双识大体的鞋,而不是一只观井观天、不会变通的鞋。因此,我准备赌一把。
下面是我和那鞋推心置腹的谈话。
我:喂!那鞋,你玩够了没有?快从小美的脚上脱下来回家去……我才是你的主人。
鞋:你谁呀?快滚,这么矮,又这么丑,我不认识你。我的主人如果是一个男的,那他一定是一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大帅哥。如果是一个女的,那她一定是一个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大美人,就像小美一样。所以我决定认小美为主人!
我:我说那鞋,别太过分了,你是养父送给我的,因为情况紧急,我又把你借给小美穿一下。怎么她穿了一下,你就不认我这个主人了,反而认小美为主人,如果是这样,我看这个世界没公理了。
鞋:对!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公理?“母理”倒是很多!你不觉得吗?你不正在经历这些“母理”吗?
我:你的意思是你不认“公理”,只认“母理”?所以你打算跟着小美了!
鞋:yes
一双鞋还跟我说起英语来,看来这个世界变了。
“怎么样?这下你该明白我为什么不把鞋给你?为什么每时每刻都穿着它了吧?关键还有一个证据,我不想说,但我必须说……”小美顿了一下,似乎很难以为情的样子。
“什么证据?我倒要看一下是哪个提供的。”我气愤极了,看到有新证据了,很想把那个刁毛找出来揍一顿。
“你骂得好,我也认为这个提供证据的人不好,因为他朝令夕改,让人不知所措,只不过那人是……其实,你不该骂他的。”
“我就是要骂?这人太不知时务了……如果我知道他是谁,我一定要整死他!”
“好吧,那我郑重的告诉你,他就是你的养父……”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