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钱山山急忙问道。
万婷身体微微靠向后座，露出一丝冷笑：“其实你们今天找错人了，你们该找的人应该是叶茜。”
“叶茜又是谁？”钱山山一脸懵逼。
万婷讽刺地看向钱山山，“你们警察办案都不事先调查清楚受害人的社会关系吗？”
钱山山鲜少出外勤，在队里审问证人这种事一般都是前队长和左鸣来，这次要不是队里人手实在不够，估计他也不会被林闻雨带出来。
意识到自己问错话的钱山山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那个，其实我们还没确认陈……”
林闻雨打断：“你的意思是，陈万沣是被他情妇叶茜杀死的？”
“对！”万婷看上去很激动：“不是这个贱人还能有谁？你们在我这浪费什么时间！赶紧去把她抓了！”
林闻雨语气淡漠：“抓人是我们警察的事，不劳你费心。你只需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最后一次见到陈万沣是什么时候。”
万婷道：“上周六，他说他要出差，早上我下楼的时候看到他拿了行李，但是那个时候我们在冷战，所以我也没有问他去哪，等我做完瑜伽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之后就没见过他。”
林闻雨若有所思。
上周六也就是发现水泥封尸的前四天。
万婷双手紧握成拳，愤怒地质问：“你们为什么不去抓叶茜！为什么要一直来逼问我！你们是故意的对不对，我看你们警察就是一群废物！你们……”
“夫人，该吃药了。”管家拿着药瓶上前，倒出来几粒药，又递过去一杯水。
万婷没说什么，接过药一口吃了下去，重重地喘了几口气，“陈万沣这些年经商树敌不少，据我所知，之前万沣游乐园那块工地就有工人闹到公司，当时那个工人还要跳楼呢，呵，也不看看陈万沣是什么人，就算那人死在他面前，他都不会眨下眼睛。”
“因为什么闹的。”林闻雨问。
万婷：“不知道，他的事我不关心，我知道的就这些，其他的想起来再说吧。”
万婷的情绪一直处于一种不稳定当中，林闻雨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结束了谈话。
从陈家出去，林闻雨直接道：“去查一下万婷近一周的行踪轨迹。”
钱山山坐上后座，探出脑袋：“队长，我有个疑惑。”
林闻雨站在烈日下，挑眉看他：“说说。”
钱山山好奇道：“刚才万婷说她在新闻上看到了水泥封尸后一眼就认出了陈万沣，可陈万沣都被人切成肉片了，那泥塑里只有一架白骨，她是怎么认出的？难不成还真是像她说的化成灰都认得？那也太邪门了吧。”
林闻雨笑了：“除了这个呢？”
“啊？”
“还看出别的什么了吗？”
钱山山老实地摇摇头。
林闻雨转身上了车，一脚踩向油门：“万沣公园里的老槐树和陈万沣院子里那颗是同株木，两颗树的生长走势是一模一样的。尸体选择抛尸的点为什么会在万沣公园那棵老槐树附近，这中间有没有什么关联，你可以从这个方向多思考思考。”
钱山山由衷地佩服：“队长，你观察的真仔细。”
林闻雨问：“市监局那边数据发来了吗？”
“还没。”钱山山直起身体：“其实林队，你要是着急的话，我也可以直接入侵市监网的，你放心，肯定不留痕迹。”
林闻雨扭头看他，“你老实点。”
“哦。”钱山山又坐回去。
林闻雨道：“办案要讲程序合法。”
“知道了林队。”钱山山老老实实挨训。
林闻雨把车停在街口，“会开车吗？”
钱山山点点头：“有证。”
“你从这里往北排查，问完之后回一趟局里，联系航空公司查一下陈万沣近一周究竟有没有登机记录。”
“你不回去吗林队？”
林闻雨把安全帽摘下来扔给他：“我在附近转转。”
“好。”钱山山扶了扶眼镜。
烈日当头，水分似乎都被蒸发，阳光晒的人心慌，街道两边没什么人。这条街叫汜河路街道，开了很多苍蝇馆子，各地一些美食在这都能找到踪影，至于正不正宗就另当别论了。
林闻雨一排一排的问过去，几乎所有商家都坚定的认为自己的出餐没有任何问题，一定是顾客自己故意找茬，这条街如今也因为食品安全问题被应急管理局勒令全面整改，一整排的商贩们都怨声哀道。之前配合检查的就有民警，眼下见到林闻雨身上的警服各个都愤愤不平，试图想问警察要个说法。
人肉外卖的事已经闹开了，维港就这么大，一传十十传百，现在没人敢在这条街点餐，萧条的很。
林闻雨走到第六家时，正好碰上陆知行从里头出来，两人撞了个正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