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将军,为何突然调取徐剑个人档案?”
“韩大人,末将只是奉命办事,一切都是总兵大人的意思。”
“嗯,这也是白大人的意思,我只管将徐剑的档案交给你便可。”
“有劳韩大人了。”
“宋将军见外了,都是为了江州相安无事。这个徐剑啊,真不该偏偏在这个时候死掉。”
“对!江州城看似风平浪静,其实陛下早已派朝中大臣展开调查,数百万两银子失踪,陛下会坐视不理?韩大人不觉得咱们江州城太静了吗?静得出奇,静得让人不安分。”
“宋将军,你的意思是朝廷已经派人进入江州?”
“呵,韩大人,难道刺史大人没跟你说起此事?”
“白大人早就说过,大理寺少卿沈大人奉陛下之命前往江州彻查赈灾银两失踪一案。只是据探子汇报,沈大人目前停留在潭州,痴迷于当地迷人的风景,并未急着赶往江州。”
“哈哈哈哈。”姓宋的武将一阵大笑。
“宋将军什么意思?”
“看来你们官府的探子并不可靠,我们总兵大人得到的消息是沈大人很早就进入江州城了。”
“不可能!沈大人一定在潭州,我们的情报绝对不会有假。”
“韩大人,信与不信全靠你们自己判断了,末将话说到此。”
“那请问宋将军,你们的情报从何而来?”
“都是总兵大人托朝中之人打听的,是兵部……哎,韩大人你无需知晓,听末将的没错。沈大人到咱们江州来办案,你们可不能怠慢了人家啊!”姓宋的武将并未说出透露沈少轩行程的那个人,但可以确定是兵部的人。
这也让一旁偷听的沈少轩感到无比惊讶与困惑。他没想到镇南关总兵白枫竟然从开始就已经通过兵部的人跟踪自己的行程。白枫为何要这样做?难道赈灾银两失踪一案与他有关联?
另一方,就是江州刺史白笑天也已派人密切关注到朝廷的动向,以及陛下派谁来江州办案。他之所以如此关心可以理解,毕竟赈灾银两是在江州境内失踪与他有直接关联,他脱不了干系。只是,他还不知道前方密探给他传递了一个假消息。想到此,沈少轩不由嘴角上扬,其实白笑天的探子在潭州所见之人就是自己一手策划的,目的就是要让江州地方官员放松警惕。
此刻,沈少轩知道江州这起案子并不好办,不光与当地官府有牵连,而且涉及甚广。
他此时已经做出一个决定,于是从狗洞爬了出去。
等候多时的白鹿直跺脚,急得团团转,“你再不出来,外面的守卫就要冲进来了,走走走,赶紧走!”
“三小姐,去镇南关的必经之路是哪里?”
“你又想干什么?先离开此地再说。”白鹿硬是拽着沈少轩出了兵器库。
“我想等一位故友。”
“等谁?”
“堂堂三小姐不应该这般多管闲事。”
“你……”
“你不说,在下随便在大街上抓住一人一问便知,这并非秘密吧!”
“狼人谷外就是去镇南关的必经之路。”
“告辞!我得去等那位故人了。”沈少轩拔腿就跑。
“喂,你等等我。”白鹿想紧随而去,不料沈少轩跑得太快,只留下一句话给她。
“我去杀人!别溅你一身血。”
白鹿怔在原地,只好目送沈少轩离去。
狼人谷外。
官道上,一棵硕大的参天大树下。
沈少轩屹立在道中央。此刻,他大半张脸被一块黑布蒙着。
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见沈少轩没有让路的意思,马夫才及时勒住缰绳。
马儿一声长嘶,前蹄抬起。
赶车的马夫差点儿摔倒在地。
他跳下车气冲冲朝沈少轩兴师问罪。
“无知小民,你是活腻了吗!”
“闭嘴!让车上之人出来!”沈少轩指着马夫鼻子一声呵斥。
“你是谁?既然敢挡道,又不敢以面示人!”
“若知在下真面目,你们就必死无疑!我还不想杀你们。”
“无知小儿,大言不惭!可知车上何人?”
“当然乃我所寻之人!请你这无关之人让开!”
“我若不让又如何?”
“那必将你斩于马下!”
“好大的口气!看我如何先将你碎尸万段!”马夫突然从马车上摸出一把刀,劈向沈少轩。
沈少轩手指夹住三片树叶,精准地朝马夫射出。
面对三片疾速飞来的树叶,马夫将刀竖起抵挡。
其中一片撞击在刀身,马夫双手一震,刀掉落在地。
另外两片直接飞入车厢。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劲爆炸响。
车厢四分五裂,炸成了碎屑,马儿脱缰而去。
那个在甲库出现的武将宋将军站立着,腰间的刀还未出鞘。仔细看,他的手在流血,而且还在发抖。
马夫见状又准备去地上抓刀。
沈少轩又飞出一片叶子,直接割断马夫一根手指。
“啊……”马夫捧住流血断指惨叫连连。
沈少轩朝他发出最后警告:“若再不善良,下一片叶子直接割断脖子!”
马夫颤抖着再也不敢动了。
那姓宋的武将自知根本不是沈少轩对手,说话明显没了底气,“我乃镇南关参将宋秋白,你为何要挡我去路?”
沈少轩不想与其废话,直奔主题:“交出徐剑的档案我放你走!”
“你是谁?本将军乃镇南关参将……”宋秋白又强调一遍自己的身份。
“就算当今陛下也不能阻挡我杀人!交出档案!”
“你……你怎知我身上有徐剑的档案?难道是长史韩大人……”
“别瞎猜了,并非韩大人!是在下在镇南关的时候就已经盯上你了!只是想借你之手把徐剑的档案从甲库取出来而已。”
“档案若给你,我如何向总兵大人交差?”宋秋白说罢开始拔刀。
他刚拔出刀正要冲向沈少轩,不料沈少轩早已不在眼前。
“既然你无法向白枫交差,那我现在就杀了你!放心,不会很痛,就算你能感觉到流血的声音也不会感觉到痛。”此时沈少轩已紧靠在宋秋白身后,并将一片树叶放在他脖子上。
宋秋白已感到叶子割在皮肉上的痛,也感觉到有血从脖子上往下流,但他不敢动,唯有服软,“住手,档案给你,换我一命。”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卷纸高高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