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禅道:“小僧该不该死也由不得你来审判!”
沈少轩喝道:“你这阴险之人,无需审判,直接赐死!”
孟禅大笑:“幼稚!凭你一己之力何以撼天地?”
沈少轩道:“本官无需撼天地,但必须清除一切天地间的浑浊之气!”
孟禅嘲笑道:“你以为自己是谁?不知天高地厚!”
李清突然到来,朝孟禅呵斥:“小和尚,大理寺少卿沈大人奉圣上旨意前来江州探案,一切妖魔鬼怪都得回避!你要识相啊!”
“大,大理寺少卿沈大人?你是沈少轩!”孟禅吃惊。
李清厉声道:“是或不是让你们江州刺史来白笑天去告诉你吧!现在你必须束手就擒!”
沈少轩道:“李清,你来做什么?雪见她们呢?”
“雪见姑娘有李风与秦良看着,所以属下前来助您一臂之力。”
“你太大意了,他们两个不一定能够看住雪见!”
“大人,雪见她一个小姑娘为什么需要大家这么寸步不离地守着?”李清好奇一问。
“当务之急是如何抓住眼前这个小和尚!至于雪见的事儿以后自有分晓。”沈少轩指着眼前的孟禅道。
李清拔刀问孟禅,“你束手就擒还是让本巡捕动手?”
孟禅笑道:“想不到我孟禅竟然被大理寺的人给盯上了,看来此事儿还真没完没了!”说罢,随手一挥。
瞬间许多支毒针朝沈少轩与李清飞射而出。这是孟禅惯用的伎俩,上次就让沈少轩吃了大亏。
这次,沈少轩早有防备,从腰间扯出一块布片,像撒网一般往空中甩去,然后一拉一扭,便收网在手。这根本没完,接着便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将布块又朝天空撒开。
立马,那些毒针沿路返回飞射向孟禅,加之沈少轩用内力协助,无论是速度还是力度都达到极限。像孟禅这样功力低于沈少轩太多的人根本无法接招,就连躲避都来不及。
一声惨叫后,只见孟禅半跪在地,一只手撑地,一只手握住心口。
沈少轩与李清立马逼近一看,他已经口吐鲜血。
“小子!平日里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害人,现在终于自食其果了吧!”李清不忘将刀架在孟禅脖子上。
孟禅稍作调息,平稳好心态,道:“小,小僧只是小喽啰你们死死盯着我意义何在?”
沈少轩冷哼道:“你就是一只蝼蚁也有生存的意义,只是你不该误入歧途!说吧,为什么要三番五次或者说长期活动在难民区?”
孟禅一副傲慢,并不开口。但他嘴角还在流血。
李清将手中刀稍微用力一摁,刀刃就在孟禅脖子上开了一道小口子,渗出血来。
“赶紧回答沈大人,否则让你身首异处!”
孟禅咬着牙,忍着痛道:“小僧无处可去,只有难民区才容得下小僧。”
沈少轩狠狠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怒吼道:“本官最恨你这不老实的人!在本官面前故弄玄虚你还嫩了点儿!”
面对这种罪不可恕之人,沈少轩下手毫不留情。
孟禅赶紧从长袖里掏出一粒药丸服下,然后舒缓一口气,道:“我就是一个苦行僧,信不信随便大人!”
沈少轩道:“你刚刚服下的一定是解药吧?解你那毒针的解药!可想而知你非常怕死!”
孟禅道:“不错,但小僧不是怕死,是怕死在自己毒针下!”话下,一不小心从长袖中滑出一个本子,但迅速又捡起并收好。
虽然天黑,但借助民舍那透过窗户照射而出的光,沈少轩看得清清楚楚,“拿出来!快!赶紧拿出来!”
“拿,拿什么?大人让小僧拿什么?”孟禅装傻。
“刚刚掉落的黄本子,又被你收了回去!别以为本官没发现!”沈少轩说罢向一旁的李清使了个眼色。
李清立刻冲向孟禅,在他身上到处搜。很快,那个黄本子就被李清抓在手中,但孟禅也牢牢抓住本子的另一角死不松手。如果两人这么僵持下去必然使得本子一分为二。
沈少轩见状立刻下令道:“李清,砍下他的手!”
“是大人!”李清另一只手挥起刀毫不犹豫朝孟禅抓住本子的那只手砍下。
孟禅迅速松开本子,人滚到一旁。
李清将本子递给沈少轩,“大人,您请过目。”
沈少轩翻开第一页就发现一个熟悉的狼头图案“狼图腾”,这令他猛然一惊,接着翻开第二页就是一行行姓名,接连翻了好些页都是姓名。
“全是姓名,估计有几百人。”沈少轩将本子又递给李清。
之所以要将本子递给李清,目的是让他放松对孟禅的监视,将所有注意力转移到本子上。沈少轩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让孟禅有机会逃跑。
果不其然,孟禅偷偷地溜了。
等待李清反应过来,孟禅身影刚刚消失在黑暗的长街中。
“你给我站住!”李清一声喝,急着要追去。
沈少轩立刻叫住他:“李清你站住!我故意放他走的!”
“大人,您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嗯,本子上那个狼图腾一直困扰着我!虽然我不知道它背后是什么样的组织,但可以肯定是一个比较邪门的教派,而且他们还在大肆吸纳信徒!后面那几百人的名字就是他们最新吸纳的信徒。难怪上回我追踪一帮手臂上刺有狼头刺青的人到此,在一间房舍里发现许多难民正朝一幅巨大的狼图腾壁画跪拜!”
“狼图腾?此图案在咱们大理寺各大库都未曾见过,难怪大人您会发愁。”
“李清,你回去继续与李风、秦良看守好雪见,顺便还要注意观察柳长情,此人忽然就来江州接管了白桐的家业可不是一般的事儿啊!另外,你向周围难民打听一下,看看谁认识本子上的某些人。我得去追孟禅那小和尚了!”
“大人放心,我这就去!”李清揣着本子转身离开。
沈少轩纵身一跃,也消失在夜空下。
孟禅狼狈不堪逃窜到鬼市。
黑夜中的鬼市又笼罩在白雾与黑烟的交织中。尽管房舍中有油灯,但也只能看到一团一团模糊不清的光芒,能见度严重不足。
孟禅十分熟悉路线地不停往前冲,也不知道穿过几条街,几条巷子。
最终,他一头钻进某栋房舍。房舍的墙壁上挂着两盏油灯。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一壶茶,一个杯子。
孟禅跪在地上,眼前是一个背对着自己的黑衣人。
“主……主……主人,我遇上了大理寺少卿沈少轩……”
“那你不该来此!”黑衣人用沙哑的声音说。
“主人……我……我必须来给您汇报……名册则被他夺走了……”孟禅说这句话的时候全身都在颤抖。
“那你就不该活着来此!”突然,黑衣人转过身来。原来是一个全身上下被黑布包裹,散发着阴森诡异之气,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
孟禅本想继续说下去,可黑衣人没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
只见一道光闪过,孟禅就捧住喷血的脖子倒在了地上,抽搐几下就一命呜呼了。
诡异的黑衣蒙面人缓缓走近桌子,提壶往杯子里倒满茶,一饮而尽。接着,他面朝窗外说道:“既然来了,就请进。”
咯吱一声,沈少轩推门而入。
“你为何不逃?”沈少轩问。
“我为何要逃?”黑衣蒙面人反问。
“你之所以要杀了孟禅就是怕他说了不该说的话,对吗?”
“对!因为你在外面偷听。所以说,害死他的人是你!”
“看来你的功力不在我之下!其实我们已经见过很多次面了,对吗?”
“对!我承认!因为我喜欢黑暗,所以总是站在黑暗处,一声不吭的盯着一个人,静静地观察!”
“那你至少观察我五次以上。你知道我是谁吗?”
“大理寺少卿沈大人谁不认识!”
“你说话声好像是刻意沙哑的,是吗?”
“不不不,天生沙哑。”
“为什么不以真面目见人?”
“方才说了,我喜欢黑暗,所以将自己包裹在黑暗之中!”
“你说本官会在什么时候揭穿你真面目?”
“沈大人还是太自信了!”
“阴兵抬棺是你一手策划?那个狼图腾代表什么?还有地狱死书……”
“沈大人问错人了!”
“那本官就来试试你有多大能耐!”沈少轩双手摁在桌上,开始发功。
黑衣蒙面人同样将双手摁在桌上,开始发功。
两人就这样拼起了内力。
桌上的壶与杯子开始抖动,接着就炸裂了,茶水飞溅,气流汹涌,墙上的两盏灯熄灭。
最后,轰隆一声,整张桌子四分五裂炸开。
而两人也被强大的内力震开,各种撞在了墙壁上。
一切都安静下来。
沈少轩感觉黑衣蒙面人早已没了踪影。于是出门飞身上了房顶,离开了鬼市。
他回到难民区,刚踏进门就扑倒在地上,吐了一口血。
“大人,大人你怎么了?”
李清、李风还有秦良赶紧飞跑而过将沈少轩搀扶。
沈少轩稍作调息,又擦拭干净嘴边的血,待气息平稳后才开口说话:“我遇上了高手,此人的功力不在我之下,但在那红衣圣女之上。”
“能伤大人,想必他自己也伤得不轻!”
“此人身份不一般,是我们破案的关键!”
“那此人会藏匿在何处?”
“鬼市!”沈少轩说罢盘膝在地,闭上眼运功疗伤。
“大人,柳长情他们在你追孟禅那时就离开了,我们没去跟踪,现在向您禀报一下。”
“嗯。名册的事儿问得如何了?”
“大人,已经向部分难民了解过,名册上有些人就是难民区的!而且这些人经常会与某些陌生人聚集,参加神秘活动,甚至变得疑神疑鬼的。”李清道。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沈少轩点点头,心中似乎有了某种答案,于是闭上眼继续运功疗伤。
突然,雪见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如魅影般冲了出去。
李清、李风二人立刻纵身出门,可大街上早已没有了雪见的身影。
“你们控制不了她,都进来吧,由她去吧。”沈少轩深深吸了一口气,表示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