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视这事，看来南府连做样子也不想了。
南晚书只觉不爽，南府是想要一个过继女还是质子？哪怕是东梁的质子此时在王宫里也比她自由。
这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同屋的小翠只拿她当做不存在，她快要憋死了。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
这一头，南织娴一行人走在庭院的小路上。
奴仆簇拥着南织娴，婢女小桃为她撑着伞。
南织娴快速扇动团扇，粉色的发带随着气流飘扬着，她越扇越快，脸上满是愁容。
“怎么办，小桃。”她一把拉住小桃举着伞的手，焦急的道:“那只是个孩子，根本不是将要及笄的人。王府那里催的紧，不出意外下个月就要举行婚礼了，可那……那个女孩，她那么小，也替不了我啊。”
“小姐别急。”小桃安抚，低头思索了一番。“要我看，夫人绝不会无缘无故接那个女孩来南府，定有什么法子是可以帮小姐摆脱现在这个困境的，小姐只要放宽心即可。”
“夫人并未向外透露南晚书的真实年龄，也许可以从这里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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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青烟腾空，不久消散，化为空山香气，起伏在屋内。
珠帘后，夫人伸手抵额，凤眸紧合。
贵妇人进了屋，双手捧着厨房刚做好的凉茶，敬向上座 :“夫人请喝茶。”
夫人睁开眼，伸手接过。
“时下正渐渐转热，夫人饮下凉茶便可消解热气，只是要少喝些。”贵妇人温柔道。
“许美君，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夫人盯着贵妇人片刻，勾起唇角。这笑容冲淡了她周身的威严，倒添了一丝柔和。
贵妇人也就是许美君坐在另一旁的座位，闻言很是不满:“我如何？这样不好么？”
“倒也不是，只因你突然改了性子，一时有些奇怪而已。”夫人又喝了一口凉茶，紧凑的眉间舒展。
“我只是修身养性，娴儿都说我变美了些。”
“娴儿说的对。”
提到南织娴，夫人又忍不住愁了起来。
“我就这一个女儿，怎得，在婚事上如此不如意。”
许美君握住夫人的手，安慰道:“夫人别急，不是有平沙来的南晚书么？”
夫人叹气:“你也看到了，那南晚书也没多大，王府那里又催的紧……”
“我这里有一个计策，想来能解眼前之急。”
“南晚书虽未及笄，但外界都不知她真实年龄，也许我们能找个已及笄之人替代。这样做虽是不妥，但我们只要处理好不妥之处，便无碍了。”
夫人稍加思索，沉默着。
许美君又言:“王府不在意南府给出的新娘是嫡女还是过继女，且婚事催的那么紧，这给我们的选择不多了。”
“替换掉嫡女，也可以再替换个过继女。”
夫人摇摇头。“你说的倒是轻巧，那这之间，你怎能保证不出意外呢？”夫人不太认可许美君的计策。
“这简单。找人替换南晚书之后，再让南晚书以侍女的身份，一同去南府。”
“如果事情败露也无妨，从南府出嫁的新娘虽然为替身，可南府也是出了一个真小姐做侍女，那王府又有什么可埋怨的呢。”
“南晚书这孩子虽年少，但通过她自愿同意来南府这件事看，她是一个十分重情义的孩子。咱们可以先问她同不同意替换这事，如果不同意，那就用她的父母，贴身侍女来让她同意。”
“你啊……”夫人豁然开朗。“你还是那个许美君啊。”
许美君得意一笑，眼尾挑起，无端惑人。“夫人谬赞。至于那个替选的人，我已经想好了。”
“谁？”
“孟小仙。”
夫人忍不住大笑起来:“那可真是彻底解决掉我的心头大患啊！”
——
小昭将午饭送至屋内，一旁的南晚书抱着画本子看，神情专注。
她开口叫南晚书过来吃饭，南晚书把画本子放在一旁，跳下榻。
“小昭姐姐，你知道晚上厨房做什么吃？”
“奴婢不知。”
小昭替代了嬷嬷的工作，为南晚书布菜。这时，外出的小翠回来了。
小翠穿着鲜艳的衣服，打扮的不像个奴婢，两人抬头看着小翠的动作。
只见小翠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把珠翠首饰全部移到了内间的化妆台上。
“诶？你这是……”小昭拦下她。
“夫人让我动得，我便动得。”
小翠推开小昭的手，慢悠悠的移着步子。
随后门口又来一人，唤南晚书去正厅。
正厅上座坐着夫人和许美君，两人表情严肃。
夫人唤婢女为南晚书赐座。
“夫人有何事么？”
“孩子，此次前来是要和你商讨一件事。”许美君开口，脸上又恢复了温柔的笑容。
“王府那里定了下月成亲，但你才七岁，还是个孩子，也未到能成亲的年龄。所以夫人商定后，希望你能和你同屋的孟小仙换个身份。她以你的身份出嫁，而你以侍女的身份随她一起。”
“虽说这件事实在是委屈你，但咱们南府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南晚书慢慢转移了视线，看向夫人。
夫人冷淡的回视。
“我也只能同意了，对吧？”南晚书露出不符合小孩子的表情，周身冷冷的。
“你们把我从平沙弄到这里来，让我远离家乡。现在又要调换我的身份。”
“事情你们全做了，这便是世家做出来的残忍事。”
“你们换了我的身份，让我变为奴籍，虽说名义是侍女，但也是低人一等的存在 。以后的我，是不是要终身被困在王府内，再也不能见我的父母了。”
“住口，当初你也同意了来做南府的过继女，既然你已成了南府的人，就要一切以南府为重，我的意思你怎敢不听！”夫人愤怒，一把拍向桌子，许美君连忙安抚:“孩子，你就应了吧。我们南府会给你平沙的父母好处的，会保证他们在平沙过得好。”
南晚书不屑:“真是荒谬。”
夫人冷静下来 :“既然你不同意，那我有的是方法让你同意。来啊，把人搬上来。”
两个小厮一左一右提着人进了正堂。南晚书听见一阵呜咽声，转头一看竟是真的小翠。
小翠衣衫褴褛，瘦弱的不成样子，南晚书险些认不出她来。
“你们！你们竟然这样对她！真是太残忍了！”
“既然你不同意，那便处置了吧。”夫人挥手，小厮就将布料一节节缠在小翠的脖子上。
“太残忍了，那是一个生命啊！”南晚书愤怒道。
“无论残忍，只要能达到目的便是好方法。”夫人看着南晚书:“现在你是否同意呢？”
南晚书看着夫人，眼中怒意愈盛，她握紧拳头。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