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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出乎意料的新靠山

  • 作者:水星猫
  • 发布时间:2022-12-01 22:49
  • 字数:3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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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端坐在永平王府厅堂的邬芙手上抱着小灰狗,一下又一下帮狗子顺着毛。

京师给她的感觉可以归纳成一个字:“大”。

什么都大,还大得不可思议。

永平王府就像一只巨兽,将他们家二十多辆马车吞的无影无踪。

雷家人口少,也就外祖外祖母和她,再加上舅父舅母一共五人,当时在宁禾住的宅子她都觉得有些大,现在看来确实是自己眼界不足了。

她其实有些迷茫,不晓得还能做些什么,这种状态下以不动应万变是最好的。

还好双舜和张妈妈都在她身后让她安心不少。

眼下她只能等。

好在没过多久,就有人通传了。

“永平王妃到--”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立即起身,还未跪下就已经被一双温暖的手托起:“好孩子。”

“王妃金安。”她心里没底,齐先生虽教了她不少,但面对这样尊贵之人,她真的做不到游刃有余,甚至不晓得除了请安以外还能说些什么。

“妳别怕,小圆是我至交,她老早就将妳托付给我们了。”

闻言,邬芙还是有些不可思议,母亲和永平王家的关系根本超越了自己原先的预期。

她抬头,目光和永平王妃对个正着,只好羞赧一笑。

“方才王爷和我说妳同小圆可像了,如今一看还真是!”永平王妃看上去很年轻,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

“你父亲好面子,应当很快会来接妳,我长话短说妳且记下。”

“是。”

永平王妃和她在宁禾见过的勋贵世族都不同,即便她穿得低调都难以遮掩自身的贵气,一颦一笑皆让邬芙看得出神。

外祖母说过,有一种人天生就不同于常人,这些人会成为众人仰望的光,让妳忍不住想跟随。

永平王妃便是这样的人。

“可听明白了?”

邬芙面带微笑看着她没有回答,张妈妈捏了一把冷汗,低声提醒:“姑娘?”

她一惊,连忙点头:“明白了。”

永平王妃眉毛上扬,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虽然邬芙和雷小圆性格差异挺大,却也入了她的眼。

“那妳说说,都明白什么了?”

张妈妈这下冷汗真的要流下来了,姑娘自从见了永平王妃后眼神片刻都挪不开,一直看着人家笑,究竟有没有在听?

“回府后咬住嫡长女的身份,若邬葶要当姐姐她就得是庶出,若她愿意退一步,可让她做嫡出。”她把永平王妃指点她的话挑拣重点说。

永平王妃满意地点头,又把邬府目前的状况说了个大概。

她父亲可是太子太傅,嫁的又是帝王陈家的唯一的嫡系,陈明梅那个旁到天边的庶出想翻出个浪来,还得看她同不同意。

可惜了小圆,那样敞亮又烈性的女子。

她管不了人家夫妻之间的事,但牵扯到孩子就是另一回事了,做个疼惜后辈的王妃,陛下可是乐见其成的。

“我毕竟只算半个皇家人,最多给妳提提气势,等我那婉如侄女回来后才是妳真正的靠山。”永平王妃似是想到了什么,自己笑了起来。

邬芙又听见了那位传说中的人物,脸上表情有些精彩:“婉如公主?”--为了见驸马一面在人家府外作诗吟唱的那位?

“她呀--”永平王妃正在盘佛珠的手停了下来,“可是个连陛下都治不住的人,唯有她夫婿可以。”

“况且妳不还有只小狼崽吗?好好养,能护着妳的。”

永平王妃指着躺在正中间傻乐的毛球,轻描淡写:“不过妳这只多大了?怎么看上去这么小?”

“狼、狼崽?”受到冲击的她说话都不利索了,“归来是狼?”

“当然!狗子可不长这样。”永平王妃乐的精致的眉眼都弯了起来,“我们府上也有几只,改日带妳去瞧瞧。”

自从送走谢苍憬后她才替小家伙取了“归来”这个名字,希望他能平安回家。

但谢苍憬送的竟是只狼崽?

老天爷,那她以后可得多喂一点了!看永平王妃的意思,归来平时还是吃得太少。

还有另一件让她惊讶的事,原来自己的父亲邬文霍,除了她母亲之外还有一名妾室,生了一儿一女。

也就是说加上她和邬葶,邬家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

还真是--热闹。

“那名妾室……”永平王妃欲言又止,抿了一口茶说:“罢了,妳回去便知。”

**

永平王妃预想的没错,邬文霍不到一个时辰便把人给接了回去。

邬府主院内,所以该出现的人都到齐了,众人心思各异,气氛鬼怪。

邬文霍惧热,不爱晒太阳,奴仆便将帘子放下一半,仅让少许的阳光进到室内。

阳光倾斜落下,只停在她的肩头以下,位置越往内越照不到光线,邬文霍和陈明梅的脸几乎埋在阴影中。

脸部表情她看不太清。

加上一旁正烧到兴头上的香,熏得她眼睛有些辣,一股想回家的心情正在翻腾。

“芙蓉啊!”

陈明梅用一种黏腻的声音喊她,她忍不住一抖。

“快过来给妳父亲看看。”陈明梅的声音就像要纠缠她一般,源源不绝,“妳一去雷家就是十二年,也不知道父亲想念。”

张妈妈不敢直接挂相,脸色却也好不起来。

当年若不是老爷为了要娶陈明梅,她家姑娘用得着被送回雷家?

邬芙上前几步,喊了声“父亲”这个陌生的词,一边偷偷瞄了邬文霍几眼。

他和在雷家看的画像一点儿也不像,不仅瘦还有些苍白,眼神丝毫没有半分波动。若谢苍憬是浩瀚深海,他便是旱季枯湖。

他的眼神仿佛穿过了邬芙,望去更远的地方。

良久,邬文霍才说:“嗯,回来了便安安分分的。”

“是。”她心中不舒服,但若第一天就闹起来下的可是雷家的脸面。

邬文霍听见回答,才第一次正眼瞧了她,像是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

“倒是不像你母亲。”

见她没有接话邬文霍也安静下来,这时后头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唤:“母亲--”

是邬葶。

该来的总会来的,她心中暗暗道。

“哎呀!看看,这顾着说话,忘了姐妹俩还没正式见过呢!”陈明梅掩嘴一笑,挂满金饰玉镯的手招了招,“葶儿来”

邬葶穿得一身红,每走一步身上都“哐啷哐啷”的响,也不知是陈明梅眼光不好还是她自己的主意,实在称不上好看。

邬葶看了一眼陈明梅,转过头对她笑:“妹妹。”

“芙蓉,这是妳姐姐。”陈明梅的声音险些把她溺毙。

深吸一口气,她抬眸,并未生气而是轻轻地说:“姐姐?我只听闻有两位妹妹和一位兄长,若是姐姐,那可是抢在我母亲入府前,不就成了外室之女……”

“是不是搞错了?”她再次问:“妳可真是我姐姐?”

两个问句把邬葶成功激怒,她扬声道:“妳胡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是,她是故意这么问的。

她也是在赌邬文霍的态度,看雷家和永平王家能不能让父亲心中的称子平衡些。

“永平王妃同我说,家中大哥三妹均是李姨娘所出,还有一嫡妹,是夫人所出。”她满眼疑惑,望向邬文霍,“难道是女儿记错了?”

这声夫人,让陈明梅也皱了眉头,虽只是瞬间却还是被她看见了。

几句简单的对话,可是让一众奴仆瞬间头压得死沉,能多低就多低。

主人家的家务事,搬到他们眼前演可不是好事。

无人敢发出半点多余的声音。

“妳--”邬葶还想争辩,却被陈明梅用眼神制止。

她也不急,依旧带着微笑,张妈妈却紧张的不得了,第一次交手来得如此迅速,就怕姑娘吃亏。

浓厚的香还在烧着,白烟袅袅,和阳光下的尘埃交缠在一块儿。

就像邬家,晦暗不明。

邬文霍的双手交握,身体前倾,缓缓吐出几个字:“她是妳嫡妹,邬葶。”

陈明梅脸上的笑越发地僵,连忙道:“是!瞧我,这不是嘴快给讲错了吗?”

“是妳四妹妹。”陈明梅是真能忍。

“原来是四妹妹。”凡事见好就收,她保持笑容地朝邬葶点点头。

邬葶被接回京师后第一次尝到这种低人一等的滋味,她一下子从最大的变成最小的,哪忍得住?干脆直接站起身甩袖走人。

“葶儿被我们宠得娇气了些,我回头再说说她。”

陈明梅已经调整好状态,邬芙只是笑着摇摇头,并未接话。

“妳妹妹在孜远时过得不如妳在雷家那般养尊处优,凡事多让着点。”邬文霍说话了,这句话终于还是刺痛了她。

“是。”

第一场仗,她看似赢了,却也是输了。

赢了嫡长女的名头,输了--自己内心的几分期盼。

父亲不待见,继母不安好心,嫡妹令人糟心,她在这偌大的京师里就像一朵无人看顾的花朵,脆弱且孤独。

大管家领着她们朝雷小圆以前的院子走,舜华一向安静,看事情却通透,她知道看似坚强的姑娘其实心里也会害怕,才多大的孩子呢?

当年她和姐姐及笄时,小张妈妈都还把她俩当孩子在带。

舜华走她身侧轻声说:“姑娘,水不争多,争的是滔滔不绝。我们既然跟着姑娘来了,说什么都会和您一同走到底的。”

酸涩感瞬间涌上眼眶,她低低地回了一个“嗯”。

邬芙,不可再哭了--她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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