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暗暗期待千万别跟上来,一边催促着崔禾快走。
“枫鹤。”文恒在后面叫住了我。
我硬着头皮回头,“我有急事。”
他解释:“我不想你误会我,我——”
“下回你再解释吧,我朋友不见了,可能出事了,我得去找他。”
他拉住我,很是诚挚:“我帮你们。”
还是找人要紧,多一人也是多份力量。我也没有拒绝,他便跟着我们一起走。
“你朋友,是穿什么衣物,长什么模样?”
穿什么衣物,我倒真的一时记不起代录昨天穿的什么衣物,也不知道他今日是不是换了。我只好道:“穿什么我记不得了,大概,“我扫了一眼崔禾,”大概和崔禾差不多,鼻头一颗黑痣,长得——“我实在不知道如何描述一个人的长相,”长得——眉毛很浓,眼睛不大有点上扬,鼻子不高,嘴唇也很薄——他叫代——“
哎,我到底在说什么,这么描述怎么找人。
“代录?”
“你认识?”
我发现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但也没时间多想,“你认得就最好了,我们分开找,这样更快些。”
“淮阳这么大,你们上哪找去?不到督察府报官?”
我们到了督察府,却被告知失踪时间不到两日,无法立案。我感觉文恒似乎比我们还着急,看来他和代录交情不浅。
他恳求巡使:“大人,他肯定已经出事了,他不是不守约的人。您就当破一次例,人命关天啊。”
文恒似乎比我们还了解代录。
那巡使是油盐不进,见着我干着急,他还在拿吹着嘴边的热茶。“说了两日就是两日,他说守约就守约啊,那我们说两日就两日啊。说不定他就是在哪病了,摔着腿骨了走得慢了耽搁着了,若人人都如你们这般,我们这些巡使一天没事干尽给你们找人啊,昨个儿还来了个人说她闺女丢了呢,谁知道是不是贪玩不想回家呢。”
文恒很少这么失态,我见他红了眼眶,差点没掀了那巡使手里的茶杯。
我赶紧拉住他,小声道:“我有办法。”
虽然温伯父温伯母素来不支持良音和代录之间的事情,但这已经不是小事,我想他们应该不会袖手旁观。我们没有再在督察府白费口水,即刻赶到温府。
温伯父对代录的失踪先是有些诧异,后又一笑:“你们就没想过是我让人做的?“
“我知伯父虽不赞同这么亲事,却也不是做出这般下流事的人。如今人命关天,请伯父相助。”
温伯父背过我们,“我派人去找,找到人后看着我女儿跟他私奔?”
“伯父!”我急得跪下,伯母见状连忙把我扶起。
“你们出去吧。”
“伯父!”
我们颓丧着走出温府,不知如何是好。
正欲离开,温伯父的侍卫江河带着令牌,从府中快步小跑赶出来,跟我们行了礼: “小姐,请随我一起去督察府。”
太好了。我忍不住流泪,咬紧唇。
文恒眼中的闪闪亮光,我也见到了希望。还得是州府大人出手,督察府的巡使一见到江河手中的令牌,立即让道迎接,巡卫也出来跪着迎接我们。
“今,淮阳西白失踪一人,姓代名录,令督察府十班巡使轮班搜寻,淮阳全城一里一画。”
十班巡使齐齐单膝下跪受令,不到一刻,整装戴甲,佩刀出府。
果然还是权力好使。
江河回温府复命,也向我们告了辞。
可就算是五步一盘问,十步一画像,十班巡使百号人,在淮阳搜了整整两天也没有搜到半点踪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代录失踪一案,记入了督察府的案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