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清寒一直发愣,陆清越朝她摆了摆手,轻笑一声:“姐姐这是怎么了?”
顾清寒听见她这声姐姐回过神来,才察觉到自己已经盯着掌心的唇印看了许久了,摇了摇头赶紧将脑海中的胡思乱想甩出去:“没什么。”
顾清寒想起刚才陆清越对自己的行为,不知为何,心中竟没有被轻薄的恼怒,反而十分贪恋掌心那的温度。
我怎么会想要她吻自己?真是疯了……
顾清寒在心里暗自唾骂着自己,面上还是不显,想要起身离开:“既然长公主对臣无意,臣也不好强迫,臣这就去请皇上收回赐婚的旨意。”
“别走!”
陆清越拉住她的手,站起身与她四目相对,略带暧昧的轻笑一声,在她耳边道:“谁说我对姐姐无意的?”
顾清寒见她忽然靠近,下意识后退一步,低声道:“你我二人皆为女子,与我成婚岂不是委屈了你?”
陆清越听见她这话没有退缩,反而笑容更甚,靠近在她耳畔低语:“我好女色,嫁于姐姐算不得委屈。”
顾清寒听见她这番不要脸的话语推开她,红着脸要走:“臣告退。”
陆清越见状又可怜巴巴的拉住她的手,语气带着几分撒娇,从后面揽住她的腰肢,将头搁在她的肩头:“今日都那么晚了,姐姐不如就在公主府休息如何?”
顾清寒下意识想要拒绝,却又在陆清越一声声“姐姐”中迷失了自我,点了点头和她去客房休息。
到了客房后二人闲聊片刻,陆清越走时还朝她飞了个吻,随后像是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一步三回头的转头看她,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而顾清寒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走时说的什么,脑海中好不容易将刚才那个灼人的吻忘掉,却又被那个娇媚的飞吻充满了头脑。
顾清寒抚上自己的脸颊,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墨发垂落在脸颊,想起自己今日的表现不禁有些懊恼,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
第二日早晨,陆清越一大早便被练剑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的穿好衣服站在门口,看向院中之人,打了个哈欠:“现在是什么时辰?”
“卯时。”
顾清寒听见陆清越说话练剑的动作一顿,回答后便开始继续练剑。
陆清越听后坐在桌边喝了口茶,打了个哈欠,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姐姐每日都是卯时起床练剑?”
“嗯”
顾清寒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手上的动作没停。
陆清越见状有些不满,轻啧一声,走到顾清寒身边抬眸看她。
昨日没有对比还好,今日一对比,陆清越一米六的个子,在顾清寒这个一米八的大高个旁边显得尤为娇小玲珑,像只小鸡仔似的。
“姐姐吃什么长大的?怎么长那么高?”
此时顾清寒练完了,听见她这话睨了她一眼,淡淡道:“饭。”
陆清越仰头看顾清寒,看着她雪白衣衫下若隐若现的手臂肌肉线条还有那一米八的大高个,啧了一声,手开始不老实的摸她的胳膊。
顾清寒见状挣了挣,可这小崽子毕竟是习过武的,一时间竟挣扎不开:“小矮子,放开我。”
陆清越原本沉迷于顾清寒的美色之中,听见她喊自己“小矮子”有些不服气的抬头看她,语气带着几分不满:“你说谁小矮子呢?”
“你。”
顾清寒言简意赅道。
陆清越闻言蹙起眉头,像只炸了毛的猫儿一般,语气满是不服气:“长那么高有什么好的……”
顾清寒闻言直接单手揽住她的腰,将人抱起来靠在自己身上:“不知道,但是随时都可以把你拎起来挺方便的。”
陆清越见顾清寒抱自己,刚才心中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了,揽上她的脖颈将头埋在她的颈窝。
“下去。”
顾清寒见陆清越这样不禁有些无奈。
“我不要,姐姐肯定不舍得将我摔下去对吧?”
陆清越抬眸看她,装作一副可怜模样,可是效果实在是算不上好。
顾清寒见状略带无奈的叹了口气,越来越怀疑京中说长公主暴戾恣睢,嚣张跋扈的消息是否属实。
一个啖人血肉的长公主,会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
“长公主可知道外界对你的评价?”
顾清寒试探性的问道。
“知道啊,一个嚣张跋扈,狠辣恣意,牝鸡司晨,草芥人命的妖女。”
陆清越说出这话神色如常,仿佛说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这下轮到顾清寒沉默了,看见陆清越已经从自己身上下去了,正慢条斯理的喝茶。
“长公主没想过做些好事来挽救自己的名声吗?”
陆清越闻言轻嗤一声,抬眸看她,一脸无辜道:“我为什么要挽救自己的名声啊?我又不是皇帝,难不成还怕没有民心,农民起义推翻了我?”
顾清寒见她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嘴角抽了抽:“长公主心理素质可真好,若是换成旁人,恐怕早就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陆清越听见她这半损半夸的话倒也不恼,慢悠悠的伸了个懒腰:“没办法,没有别的优点,就是脸皮厚。就喜欢看他们恨我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这时婢女突然来报,说是民间有个说书先生侮辱长公主,说长公主是个牝鸡司晨的妖女,还有造反之心。
陆清越听见这话慢悠悠的站起身,眼底没有什么变化,伸了个懒腰便要去那个茶楼:“走吧,去看看。”
顾清寒本是不想插足此事的,可拗不过陆清越对着她死皮赖脸的祈求,最终还是跟着她一起去了茶楼。
很快便到了地方,原本闹哄哄的茶楼看见陆清越来了,屋内立马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看见茶楼变得安静起来,陆清越满意的轻笑一声,随后看向屋中早已吓软了腿的说书人,缓步走过去。
“你便是那个说书先生?”
陆清越用折扇挑起那说书先生的下巴,逼迫他与自己四目相对。
见那人不说话,陆清越眼底划过一丝不耐,用折扇拍了拍他的脸,轻啧一声:“说话。”
“是……是草民……草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您饶了我吧……!”
那人见陆清越真来了,吓得浑身哆嗦个不停,颤颤巍巍的说道。
陆清越见状也懒得与他纠缠,轻笑一声,接过婢女递来的哑药给他灌下去,随后便大摇大摆的出了茶楼。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以至于顾清寒还没反应过来,陆清越便出了茶楼。
坐在马车上,顾清寒想起刚才在茶楼时陆清越的神情,还是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我以为长公主这样的人会直接取了他的命,再不济也会让他断胳膊少腿。”
陆清越闻言轻笑一声,拿出帕子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指:“说书人不就是靠着一张嘴生活吗?我若是将他赖以生存的工具毁了,诛心岂不是比杀人更让人觉得痛快?”
顾清寒听见她这话没有回答,片刻后才道:“长公主不是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吗?怎么这又毒哑了这说书先生?”
“因为我的心思被他猜到了啊,我就是想造反。”
陆清越摊开双手一副无赖模样,“所有猜中我心思的人,都该死。”
“长公主果然名不虚传。”
“对啊。”陆清越嘴角勾起一抹笑,兴致勃勃地看着她,“姐姐觉得我此举是否太过残忍了?”
“没有,那样的人侮辱长公主,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