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姐姐刚才好帅啊,清越好喜欢。”
陆清越跟在她身边,一边鼓掌一边拍她马屁。
“还不是为了你。”
顾清寒转过头看她,脸上浮现出无奈之情。
“谢谢我的好姐姐,想让我怎么补偿你?”
“补偿?”
她睨了陆清越一眼,眉尾微微挑起,嘴角带笑,“我想干什么清越都答应?”
“答应。”
“那清越晚上在房里等我……”
顾清寒的话还没说完,嘴突然就被捂住。
“青天白日的,姐姐知不知羞?”
“不是清越说的,姐姐想干什么都行?”
“走了,回屋再说。”
陆清越拉着她的衣袖低着头往屋内走,装作娇羞地踩了她一脚。
多日后。
殿内的嘈杂声不绝于耳,闷热潮湿的低气压逼得人喘不过气。
虽然已经想好了对策,可如若真要见面,陆清越心底还是没底。
“宣,尉迟单于觐见!”
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一个高身形大的年轻男子入殿。
尉迟隗一边肩膀披着狐毛领子,另一边的玄衣在烛火的映照下闪出狼的暗纹,乌色的长发只有一两缕绑成辫子,隐在发里。
“尉迟单于为何还不行礼啊?”
“孤是尉迟首领,应与你平起平坐,为何要朝你行礼?你们中原,便是如此待客的?”
陆衍见他一直不行礼便出声朝他提醒,却被他这番话堵的难以回答。
“单于此话差矣。”
在双方陷入僵局时,顾清寒站起身,朝他敬了一杯酒,“陛下一向崇尚节俭,这才设家宴款待单于,没想到却被误会了意思。”
紧接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她接着道:“俗话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酒肉亲。陛下早已将单于当成挚友,想必单于亦是如此吧?”
“那是自然。”
尉迟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了顾清寒一眼,看见她身旁的陆清越,无精打采的面庞瞬间变得精神起来。
“这位便是北王,北王最擅剑术,单于有空不如与她切磋一番。”
陆衍看见她帮自己应付尉迟隗不要太高兴,赶紧顺着她的话继续往下说。
“好啊,孤早已听闻北王殿下剑术一流,如若能切磋一番,真是我等荣幸。”
“这位就是长公主吧。”
尉迟隗看她不接茬直接把话题引到陆清越身上,眉头挑起,目光粘腻又恶心的流转在她身上。
“单于一直盯着本宫,难道不觉得太过无礼了吗?”
“无礼?”
他笑出声,站起身朝她走去:“中原有句古话,叫做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见到长公主这般标志的美人儿,孤自然会倾心。”
“单于自重。”
陆清越握住他伸过来的手,手劲之大瞬间青筋暴起。
“哈,长公主还真是如同传闻中一般英姿飒爽,俊美无双啊。”
他看陆清越不搭腔转过头看向陆衍,挑起眉毛:“不知陛下所说的和亲之事,商议的如何了?”
“皇姐现已出家,此事……此事……”
“本宫已决心代发出行,远离俗世,和亲之事,单于还是莫想了。”
“出家为道士?”
尉迟隗笑出声,似乎毫不在意,随手指向席间坐着的一位女官:“既然如此,你们中原就赔几个女官给我吧,那个女官,我瞧着就不错。”
“胆敢纳女官为妾室,尉迟隗,你好大的胆子!”
“怎么,孤已让步许多了,长公主还不答应?”
“单于这话,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了。”
王黛之不顾李赤使眼色,站起身看着尉迟隗,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
“早就听闻狄戎人野蛮无比,甚至还有弟弟娶嫂子的事情,现在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你算什么东西,孤与长公主说话,也轮得到你插嘴?!”
“本官乃陛下亲信,你说我配不配?!”
她将腰间令牌举起,同时将酒杯摔倒在地。
“孤还不信了,就一个小小的女官,孤还动不得了?!”
“尉迟单于,还请适可而止。”
顾清寒拉住他,将王黛之和女官挡在身后。
“北王,这是也要阻止孤了?”
“自然不是,只是这等女子怎么配得上单于?”
顾清寒转头看向高位上的一男一女,“尉迟单于自然要配这世上最尊贵的女子,至于是谁?当然是张皇后。”
尉迟隗听见她提起皇帝的女人气焰果然灭了许多,悻悻的摆了摆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孤不过是酒喝多了有些头疼,北王陛下何必较真。”
“尉迟单于不过是喝多了,北王何必如此尖酸刻薄?各位爱卿用膳。”
陆清越刚想骂他白眼狼却被顾清寒拉住,她又瞪了高位上的男人一眼,不服气地坐下。
“你拉我干什么?”
“尉迟隗毕竟是尉迟首领,闹僵了不好看。”
“可是狗皇帝那么欺负你……”
顾清寒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噤声,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尉迟隗看着她们如此亲昵气的笑出声,却并没有说话,只是将酒一饮而尽。
宴会后。
“呕……”
陆清越扶着树干呕一声,转身朝她撒娇,“我走不动了,你抱我嘛……”
“看到北王妃与北王如此恩爱,真是令人艳羡。”
张皇后的声音不合时宜地传来,吓得陆清越瞬间直起身子。
“参见皇后娘娘。”
“参见皇后……嗝……娘娘。”
“你不必唤我皇后娘娘,听着怪生疏的,叫我名字便好。”
张皇后看着面前喝得身形不稳,摇摇晃晃的人笑出声,嘴角扬起温婉的笑。
陆清越看着眼前的人,依稀记得她和陆衍自小便定亲,至于名字,却忘的一干二净。
“我叫张淑贤,淑女的淑,贤惠的贤。”
她像是看出了对方并不记得自己名字,却也不生气。
“张皇后,刚才的事情真是对不住,本王并非有意,只是救人心切,这才置您于险地,真是抱歉。”
顾清寒朝她微微鞠躬表示歉意,却被她伸手扶了起来。
“无碍。”
她摆了摆手,一副云淡风轻模样:“那小女官是本宫看着上来的,能坐到这个位置很是不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本宫若是真能救她,倒也算是好事一桩。”
“淑贤还真是像名字一样人美心善啊。”
陆清越倒是一点儿也不见外,虽然自己都快倒下去了,还不忘夸她。
顾清寒看见她这副样子额角青筋跳了跳,伸手扶起她。
“清越喝醉了,恐怕不能久陪,还望张皇后恕罪。”
“无妨,现在都亥时了,也该休息了。”
她应了一声,赶紧拉着趴在自己肩上的人走,却听见她依旧喊着:“淑贤,我不要走,我要见淑贤!”
随着二人越走越远,张淑贤才笑出声:“长公主和刚才还真是判若两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