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晴见到方少言时,还是傻眼了。“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这才大年初二啊。郁晴今天没有去徐东那里,因为徐东说今天有客户来。大年初二大白天的什么客户?郁晴是不相信的。但是,她也不拆穿徐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何况是他们俩呢。她现在最想的是怎么跟他提精神疾病的事。
“我这不是着急吗?”方少言像兔子似的,直接跳进了郁晴的公寓。
“我还没想好怎么跟徐东说呢。”递了杯水给方少言,郁晴又给她拿了块蛋糕。
这种事,当事人确实比较敏感,有时候处理不好,还容易引起刺激。方少言自然是明白的。“我先联系下我的导师,再请导师推荐医生,看能不能直接去工作室谈。”
郁晴感激地握着方少言的手,“你把时间定下来,我一定劝他去。”
“好。”方少言犹豫了下,还是问出了口,“你有没有想过以后?”
“这两天我一直在想,”郁晴点点头,表情很坚持,“你不也说这是病了吗?我会陪他治病。”
虽然一如自己所预想,方少言还是有些心悸,慎重地问她,“你觉得你这样付出值得吗?”她斟酌字眼说,“这种病除了精神的,可能还有家庭的缘故,治疗起来会有些费时间和精力呢。”
郁晴摇摇头,“他是那个想要拉我走向正常生活的人,他本性不坏,”郁晴顿了顿像是在下定决心,“而我,愿意等他。”郁晴当然知道,他们现在的状态不是什么男女朋友,她只是单纯地觉得,他曾经想给她一个机会,那么现在她也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方少言一时无话可说。
“小妮子,你呢?跟严正怎么样了?”以前叫严老师,现在叫严正,郁晴还是不习惯,更何况,这个老师是自己闺蜜的男朋友。不过,她初中没心思上学,对严正也是陌生的很。
“你知不知道,男人那个会变化?”方少言这才想起她要问郁晴的事情。除了小时候看过她弟弟的身体,她对男人可以说一无所知。
郁晴一时没有想明白方少言话的意思,等她想明白了,也没看到方少言脸红什么的,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她笑得方少言莫名其妙。
“怎么啦?”方少言看见郁晴哈哈大笑,更是一脸茫然。
“我的天哪,这个世界还有你这种女孩子?”郁晴拧了她一把,“真是太可爱了。”郁晴这样说,开始打算怎么让方少言“开窍”。既要让她懂得,又不能一下子吓到她。否则,严正估计会跟她拼命。
“有了。”郁晴起身拿了过手提电脑,放进去一片碟片。这种片子有故事有情节,也有些动作,更适合方少言学习。
看了一会,方少言第一句话居然说,“这个男的太猥琐了。”天哪,她的目的可不是让她看人的。
“看动作,看动作。”郁晴说。方少言看了半天没看明白,摇摇头一脸茫然地说,“她们为什么那么痛苦啊?发出的声音好难过的样子。”
郁晴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想了想还是决定给方少言来点正面的介绍。她只好下血本,又换了一个碟片,几乎没有故事,只有动作的。
方少言越看脸色越不好,然后突然站起来说,“怎么会这样?太恶心了。”她很慌张,又很害怕。这跟她的想象实在差太远了。她想象中的男女欢爱,不应该是一起做做饭,逛逛街,一起养孩子吗?她焦虑地问郁晴,“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郁晴哎呀一声,心想,坏了,吓到她了。她想了想,问方少言,“如果严正喜欢这样,你会同意做吗?”
方少言想说严正才不会喜欢这样呢?但一想到严正那天晚上那么难受她又犹豫了。她心里还是慌张。那么严正呢?他也想做这样的事吗?他也想她发出这样的声音吗?
“不这样,他会难受是吗?”方少言弱弱地问。她希望答案是否定的。郁晴却给了肯定的答案。方少言突然想起来了,严正那时那么难受,却没有让她做那事,是不是怕她吓到。她才不要严正难受,她才不要害怕。方少言给自己打气,觉得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
郁晴看方少言紧皱的眉头,放松了,觉得她应该想通了,噗嗤一声,“你当孩子哪里来的。”她瞥了一眼电脑里的画面,“这样才能有孩子,傻子。”
方少言:原来要生孩子要这样。
“如果不想要孩子,记得避啊。”郁晴弹了她一下,“可别随意作贱自己的身体。”看到方少言一脸茫然,郁晴无奈地摇头,又把这个问题跟方少言细细地交代了一遍。
“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妈教你的?”方少言会这样问郁晴是因为郁晴的父母虽然重男轻女,但还算比较正常的父母。她自己没有父母教,郁晴应该有吧?
“哪里啊,亲身经历啊。”郁晴脱口而出,也没有注意到方少言的表情变化。她已经从震惊到心疼。
郁晴当年也是什么都不懂的。是被调教出来的。她倒是没有流产什么的,可是,她身边的姐妹因为流产次数太多没有身孕的不是没有,她清楚。
“那时,你应该很难过吧?”方少言觉得很心痛。那时她是怎么挺过来的?
“不是,是我身边的朋友经历过,”郁晴笑笑地说,“别人的前车之鉴,我们正好拿来用嘛。”郁晴最见不得方少言这种眼神。她知道方少言同情她,但她不需要同情和可怜。很多事,是她自己选择,最终的苦果也只能她自己吞。
方少言知道郁晴从来报喜不报忧,她虽然说得轻松,她却没有放松。直到,她说,“你跟严正是正经男女朋友,你不懂,他也会教你啊。”
“严正说我还小,要等拿结婚证才能做这件事。”方少言觉得自己只是转述,没想到郁晴反应还挺大,直接把喝到嘴里的水给喷出来了,还是呛得咳了半天。郁晴想要不是严正不正常,要不是就是有什么问题。严正三十了还没结婚,又不碰方少言,郁晴觉得第一种的可能性更大。
“虽然说,女生要矜持一点,不过你们是奔着结婚去的,婚前这样也没什么吧?”郁晴其实是想让方少言弄清楚严正有没有问题,否则以后拿了证了,发现有这方面的问题,岂不是更麻烦。
方少言略有所思地点点头。郁晴就很热情地帮她出了一堆馊主意。然后方少言回去的时候,手提袋就多了两条蕾丝内衣。方少言就急匆匆地回去试验郁晴说的方法了。
严正见方少言回来,就觉得方少言今天有点不同。她看自己的眼神迷离、娇媚,跟她平时清纯的样子差别可太大。
“你没事吧?”严正担心方少言来回奔波,是不是太累了。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却没想到被方少言拉住了。她娇声娇气地说,“我没事,等下你来下。”然后红着脸蹦蹦跳跳上楼去了。严正无奈地摇摇头。他们虽然住在同一房子里,但他从来没去过她的房间。
严正看方少言面色绯红,含羞带怯,心里像被羽毛挠过,痒得不得了。不过转念之间,他又觉得方少言的转变必定有原因,他的眉头又皱起来了。方少言就像一张白纸,他可不希望郁晴乱涂乱画。
等他想通这些关节,快步走上楼去。敲门后,方少言只露了个头,便把严正拉进去了。屋里开着灯,就如同白天一样。严正就看到了个粉色的世界。少女的妆扮把一个房间整得无比温馨、可爱。这个风格跟严正房间的黑白灰调相差实在太远了。不过不可否认,这种风格让人觉得非常温暖。
方少言蹭地一下子就跳到了严正的前面。严正就看到一个穿着透明长衫的女孩子,里面穿着白色蕾丝内衣隐约可见。严正一直当方少言还小,没想到这套衣服却衬得她身材突兀有致。他深吸一口气,又看方少言面若桃花,一双眼睛水灵灵地看着他。一时之间,严正像是被蛊惑了一样,走近她,搂过她来,她身体柔弱无骨,搂在身边让严正愰神。她身有一股香味,是女人特有的味道。他慢慢靠近她,想尝尝她的柔软温存。
“果然像郁晴说的,男人都喜欢这样。”她嘟哝着嘴。严正停在半空中,像被电触了似的,很尴尬。他反应过来,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方少言的身上。“天气还很冷,你怎么穿这么少?”严正严肃地说,“我说过,这个事以后我会教你,你不要听别人的。”
“做这个事,你会开心吗?”方少言想起昨天看到的那些画面,其实她心里觉得挺恶心的,但是为了严正,她可以试着接受。
“我会开心,”严正说,“你也会开心。”他搂过方少言轻轻地在她耳边呢喃,“这会是我们最亲密的时刻。”
方少言正要问,“那你为什么要拒绝?”严正已经放下她来说,“做任何事情,都要在对的时间,跟对的人,何况是这么神圣重要的事呢?”严正亲吻她的脸颊,“你是我一生最重要的人,我也会给你最庄严的婚姻和爱,在此之前,我都不想破坏这份美好,你明白吗?”
方少言当然知道严正是因为跟季红的那纸婚书,不想让她受到伤害。可是,她是知道其中的隐情的。那天晚上看到他难受的样子,她就更希望严正舒服。
“我只是希望你舒服。”方少言一边说一边看严正的表情。只见他刚刚皱着的眉头,略微松了松。
“我知道。如果你希望我舒服,就不要再问任何人这些事情。如果你想知道什么就来问我,好吗?”
“好。”方少言还没说完,嘴巴已经被含住。严正心想,不能做别的,过过嘴瘾却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