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天都没有接到徐东的电话，郁晴心里狐疑正要去找徐东，没想到徐东出事了。
出事的人在派出所嬉皮笑脸地对着郁晴笑，郁晴都快气炸了。他是叫她来捞人呢。派出所办案人员出来做笔录，问，郁晴“你们是什么关系？”
“男女朋友。”郁晴还想把他捞出去，只要往亲密地说。然后就听到徐东说，“我说了你们还不信？”
两位办案人员就交头低声说，“关系真够乱的。”然后中间一位问徐东，“跟你一起来的女的说你故意殴打她，你有什么说的？”
“怎么可能，我打她干嘛？”徐东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心烫的样子，“那是我们做那事时的一点小趣情。”
两位办案人员年纪都不大，听他这口气，说这话不禁脸有些挂不住，轻声呵斥他，“下手也忒重了。”
郁晴总算弄明白，徐东被逮到这里来的原因了。她虽然面上不显，心里还是像漏了半拍，有点不是滋味。她以为，他们之间至少说好了，没想到徐东还是这样。她轻轻地嘀咕，“狗改不了吃屎。”
这话说得不大声，但是在场的人都听到了。两位办案人员相互交换了下眼神，然后问，“你们在一起，他也这样？”
如果人家男女朋友在一起也这样，那就是这个人特殊嗜好的问题了，他们也干预不了。
郁晴把手臂的衣服撩起来，那天的伤虽然好了点了，还是历历在目，看得两位办案人员倒吸一口凉气。郁晴悠悠地说，“他就是有时候下手重了点，人是很好的。”
两位办案人员的脸色就不太好了，这是被虐习惯了？其中一位办案人员说，“你可以报警的。”
郁晴低声说，“都说是小情趣了。”
两位办案人员：……
这时从里间走出来一个女人，头发很凌乱，清秀的脸盘肿了大半，旁边跟着一位女的办案人员，微微搀扶着她。
她一出来，徐东就炸毛了，突然来了一句，“有些女人不下手狠点，她觉得不痛快啊。”
旁边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女工作人员，脸都红了。
旁边受伤的女人嚯地抬起头来，就冲了上去，“你是不是有病啊。”不过，她最终没有上前来，被拦住了。
郁晴明显感觉到徐东的情绪不对，怕他又发作，只好按着他的手说，“死样，我一个还不够，你还要在外面找新鲜的？”她声音轻柔，像是怪他，又像是打情骂俏，听得在场的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受伤的女孩子也盯着郁晴看，突然嘴角抽了抽，眼里满是不屑。郁晴被看得很不自在，强忍着没有发作。
徐东感觉到郁晴冰凉的手的触感，他稳了稳心神对郁晴说，“自己找上门的，不要白不要，我现在可没有去外头找。”他说完还亲昵地捏捏郁晴的脸。郁晴差点吐出来，不过，她觉得徐东是故意的，因此只是弱弱地点头，没有说话。
那女的又要冲上来，还是被拦住了。
“你看，你们要不要调解，你把人打成这样，也应该付医疗费吧。”办案人员看样子是两个人行房事的到时候整出来的，他也只能看看双方要不要调解了。
“给，”徐东咻地快速抽出一张卡来，挑挑眉，“两万，够不够？”
“你看呢？”站在她旁边的女工作人员问她，“你接不接受和解。”
眼前的女孩子顿了下，眼帘挂着泪水，看着让人觉得可怜得很。她说，“我只想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今天所承受不及我承受的万分之一，”说完拉着郁晴就走，“如是不合解，就去告我。我会请我的律师接洽。”
办案人员也不好说什么了，当事人也没有表态不和解。然后，他们就看受伤的女孩子拿了卡，一瘸一拐地出去了。
后头的三个工作人员只能摇头叹息，现在的人怎么回事啊？没事找什么刺激？
“她是你老婆？”郁晴问他。徐东愣了愣，捏了一下她的脸，说，“女人太聪明可不是好事。”
“我要不聪明点，迟早被你算计得骨头渣都不剩。”郁晴哼一声，扭头就走。
“是我前妻，”徐东说着，“之前跟人跑了。昨天居然找到我这里来了。”
“你是故意的？”郁晴觉得不可思议。她看徐东眼神清明，一点也不像那天晚上的样子，心里隐隐地感觉到了他是故意的。
“她的样子已经在我脑海里模糊成了一种形象，我有时候晚上烦躁得很，脑海里就会出现这个形象，却看不到样子，我只觉得很生气想打死她。”徐东说着，拉住郁晴的手，“昨天我是故意的。”
“你那天说的话，还算数吗？”郁晴说，“说是要跟我试着交往的话。”
徐东却不敢回答。他最早之前说是有戏虐她的意思，后来这样说是因为觉得自己不会发作，真的想给她一个份安稳。然而，现在，他还有什么？
“原来， 你说的话都是假话。”郁晴是真的生气了，甩开他的手，大步往前走。
“自然不是假的，”徐东愣了一瞬间，追上她，握住她的手臂，“我只是不希望你再受伤。”他挑挑眉，“难道你不怕吗？”
瞬间氛围变得有些压抑，郁晴故作轻松地说，“我又不是自虐狂，你那天把我吓个半死。”郁晴顿了下，然后说，“你得补偿我。”
“怎么补偿？”徐东急急地问，其实怎么补偿都不为过。
“从今天以后，你都要听我的。”郁晴轻轻地笑，徐东看着她却觉得她很勾人。
“好。”几乎是毫不犹豫，徐东就同意了。
方少言想趁着放假的时间把屋里里外外整理下。正好严正出门拜年去了。她的电脑桌后面，放着一排的塑料花篮。方少言不是很喜欢。现在她在家，当然想买些新鲜的花来放。手碰到花篮，方少言感觉有些异样，细看了看，吓得她直接蹦了起来。
这真的是太可怖了，居然有个眼睛盯着她。方少言觉得自己吓得差点精神失常，稳了稳心神靠近，拨开花草，是电子眼。
天哪，是监控，他们被监控了。方少言心脏砰砰直跳，吓得腿发软。这件事可大可小，她也来不及等待了，径直给严正打了电话。严正听了只是说，“你好好呆在家里，我会处理。”严正的话让方少言很安心。
等严正回来的时候，还带回来了一个查探监控的李师傅。李师傅拿了个仪器楼上楼下各个角落探测了一遍，确定只有一个电子眼。严正皱眉问，“这个电子眼可以看到的范围是多大？”
几乎整个沙发上都可以看到。瞬间严正的脸色就不好看了。也就是说装监控的人是为了看沙发上的情景。想起他每天跟方少言在沙发上歪腻，却尽数会落入别人的眼中，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送走了李师傅，严正说，“我出去一下，晚上回来陪你吃饭。”他抬头刚要走，却一把被方少言拉着。不知道为什么，方少言就是觉得浑身不自在。他很想严正能陪着她。
严正何尝不知道呢。他的小姑娘已经学会依赖他，他高兴还来不及呢。一个人过分独立，何尝不是因为没有办法得到依靠。不过，严正没有打算带方少言去，他从来不想让方少言掺和到这些阴谋诡计里头。
“要不，我送你去郁晴那里，办了事再去接你？”严正问。这已经是他能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了。
“好”，方少言点头，她知道严正这次出去肯定跟电子眼的事情有关，或者跟季红有关，她想知道为什么，却也知道严正做事情的原则。“那你回来要全部告诉我。”方少言扭动着身体，挂在他身上，一脸娇柔地说，脸上十分坚持。
“那是自然。”严正刮了下方少言的鼻子，把她放下来，拉着她出门去了。
严正找的是季红。他有一段时间没有来了，自从上次知道了季红的心思，他就没办法跟她相处。不过，小安，他是带出去过两次的。这小孩子早熟，他是其实是心疼的。
一进屋，严正就发现了多了一双男人的鞋，也多出一个水杯。严正是个细致的人，他当然猜得出是什么，只是面子上不露出来。
“你今天来，是，是为什么？”季红当然知道严正来是为什么。电子眼收不到监控的信息了，她知道严正发现了。
“我跟你说过，少言是我的底线。”严正盯着季红，看她眼神里有一丝的躲闪，而后又恢复坚持，也盯着他。“我们之间的事，你不应该牵扯到她。”
季红的嘴角抽了抽，脸色很难看，她说，“如果不是方少言，你现在依然是小安的爸爸，而我们也还会相处融洽，”她笑了笑，十分自嘲的样子，“你瞧，怎么能跟她无关呢？”
“我会向法院提交离婚申请，”严正说，“这些年我是真心真意想陪你把小安带大，现在我也是真心真意想要脱离这种关系。”
季红却突然大笑起来，笑了半天，她突然看向严正，“你觉得我可怜，我却觉得你才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