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的能量一扫而光，身体异常地疲惫，但肉身的苦痛永远也比不上精神的绝望。
“就这么结束吧。”
飘飘雪花落到步归尘的脸上，有些冰冰凉凉。
“嗯，不对，这太阴重水的气息怎么消失的这么快。”步归尘有些惊讶地展开内视，发现聚集在丹田内的阴气竟然在飞速消失。
要知道，就算是之前与体内能量对撞时，太阴重水的气息消耗的速度都没有这么快。
“这是，被身体吸收了。”步归尘有些不解。
赵、严二老也从盾牌后面走来，但还是有些敬畏地远离柳不言。
“本以为飞花和揽风二人的天赋足以冠绝这一代，是带领人类的天命之子，但没想到竟然有一人远在他们之上。”赵老向严老传音，难得地称赞。
严老回道：“没错。而且这个步归尘，他的天分也不可谓不高啊。若不是他自以为能够压制药效，他是不会这么容易败下阵来的。而且你看他能量不稳的时候，我能感受到他的能量总量甚至比你还高。”
“这两个小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没听说过。”赵老有些不解。
严老却是有些得意，传音道：“看来你在晚辈心里的地位不如我高啊。”
“你什么意思。”
“你记得飞花和揽风二人带着弟子们回来的时候，他们的情况并不好，我去询问了一番，才知道这次的罗天大醮有惊变。”
“惊变？能有什么惊变。”
“张启成了真人。”
“什么！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传开？”
“韩凡仙也是真人境，并且力压张启。”
“这这这……”
“但最为重要的是，魔君张德予重现世间，不过咱们孩子跑路有点快，这还是如今的天师张唯诚传书给他们的。之前城主和我说，张德予还在世上，我还不相信。”
“……”赵老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据说步归尘和柳不言，在这次事件中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但究竟是什么作用，孩子们也没告诉我。”严老说。
赵老和严老对视一眼，看向步归尘和柳不言。
“那他们是来干什么的。”赵老思索道。
“不清楚。”严老摇了摇头。
两人沉默片刻，赵老忽然问到：“我们不会坏事了吧。”
“很有可能。”
“……”
步归尘眼中的世界发生了变化，世间的一切仿佛都可以量化成数据，这个世界变成的数学的世界。
更让步归尘欣喜地是，那些从丹田流窜到身体各处的，尤其是小腹和腰肾处的阴寒气息也在回流，最终消失不见。
“我又站起来了。”步归尘竟有种泪目的感觉。
一抹七彩之色从步归尘的眼底一闪而过，柳不言的玉剑不由自主地飞出，落入步归尘的手中。
“这是……”
步归尘看着手中的玉剑，其上的裂纹再次亮起。
柳不言亦是惊讶，说：“看来绝珏还挺喜欢你的。”
“绝珏，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把剑的名字。”步归尘的声音有些虚弱。
步归尘看着绝珏上的裂纹，这是他与张沐风一战时留下的，虽说只是单方面地被碾压。但最后，自己的一剑春江月明，却令张沐风刮目相看，甚至想收自己为他的徒弟。
步归尘不禁微微一笑，不自觉地挥动手中的剑。
刹那，月圆潮起，白光如纱雾般轻柔，却又不遮遮掩掩，笼罩在整个大江之上。
“这是！”
赵、严二老震惊，他们怎能不震惊，不久前，就是柳不言一剑如月先行，随后便是城主任逍遥的成名招式，风花雪月。
虽然许多人已经忘记了这招，风花雪月也成了一个仅存在于传说中的招式，但二老却认识这招。不仅如此，善用重剑的赵老还费尽心力，将这招改造成了重剑招式，虽然威力差了不少。
二老屏住呼吸，不知在期待什么。
步归尘将剑收回，笑道：“好美的招式。”
柳不言白了他一眼，说：“我还有更美的，你要不要学。”
步归尘却是笑着，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柳不言，说：“不学。”
“你！”
“因为，招式再美也不及我眼前的人。”步归尘看着柳不言说。
柳不言一下红了脸，扭过头去，有些娇羞地说：“你突然说什么呢。”
步归尘眼底闪过金光，说：“对啊，我突然说什么呢，我自己都觉得肉麻。咦……”
柳不言忽然站起身来，玉手一招，绝珏剑便落入手中。
“自己玩去吧。”
步归尘看着柳不言的倩影，嘴角微微上扬。
在一旁的二老有些摸不着头脑，“现在的小两口都喜欢这么玩么。”
不过他们知道，最好还是不要再为难二人。
赵老面带笑容，搓着手向步归尘走去。
“小友，感觉如何啊。”
步归尘冷冷地看了赵老一眼，说：“肯定比你强多了。”
赵老嘴角一抽，赔笑道：“没事就好，我可真是为你后半生的幸福着急了好半天啊。”
“呵呵，那我可真是谢谢您了，没事儿的话您去忙吧。”步归尘面无表情地说。
严老也走上前来，说：“小友，说这话就见外了。你不是问巡天街在哪么。其实，你早已在巡天街上了！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我和老赵分别是天都大学的教授和风华城的教头。先前的只不过是试炼，恭喜你顺利通过。我和老赵都愿意收你为徒。”
“哦。”步归尘挖了挖鼻孔，完全没放在心上。
赵老说：“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多少人想要拜入风华城。最后，走到巡天街的尽头也没人收他为徒。”
说到一半，赵老观望了下四周，俯下身子，压低声音说：“我跟你说啊，这街上的店家老板都是些奇怪的家伙，就我们二人还算正常。正所谓人以群分，咱可别和那些奇怪的家伙学。”
步归尘嫌弃地将赵老推开，说：“但他们最起码没当着我的面诋毁其他店家。”
赵老老脸一热，但心中却是恼到：“这小子是这么正直的人么？怎么看都不像啊。”
步归尘有些踉跄地站起来，绕过赵老，走向严老。
严老眼中一亮，赵老则是一阵失望。
一步，两步……最终，步归尘停在严老身边，说：“我rnm.”
随后步归尘就绕开了严老。
严老回过神时，步归尘已经拉着柳不言向风华城内走了。
赵老走过来，拍了拍严老的肩膀，说：“学到了没，骂人要当面，指着鼻子骂。”
“滚。”
“单刀直入，学到精髓了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