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脸青年手摸下巴，小声嘀咕道：“女儿是死穴吗？”
“看样子是的。”年轻妹子附和道。
她看向李为的目光中有着怜悯，也有着些许理解。
莫舒靠着椅背，手放在腿上：“小白，加一分。”
白子诚瞥她一眼：“黎西刚刚加了几分？”
“两分。”
“我不会输给你。”白子诚转头看向黎西，语气坚定。
黎西表情平静：“嗯。”
她会是最高分，她说的，谁也改不了。
李为冷着脸，看白子诚宛如看死人。
现在，最拉他仇恨的不是她了。
不过，终究还是她的。
黎西心想。
“我不能叫李琼的名字，你就配当李琼的父亲了？李琼有你这样的父亲，是她最大的错。”白子诚显然不把李为的话当回事。
“你再叫一声琼琼的名字试试。”李为语气轻柔起来。
困住他的手铐和脚链同时作响，因为他的动作。
他弓着腰，不再坐着。
“你再叫一声名字，试试。”他的语气越发柔和。
黎西看向莫舒：“李为现在能动用他的能力？”
能的话，你们也太放心他了。
年轻妹子和娃娃脸青年向莫舒投以问询的目光，白子诚的耳朵竖起。
显然，他们也和黎西一样，发现了什么。
“那要看李为自己。在接受这次审讯前，他已经动用过能力了。”
“不是自愿的吧。”
“当然。”莫舒笑得灿烂：“对待清醒者罪犯，我们可是专业的。”
“就算是新人，也要是专业的。”她意有所指道。
她先前想错了，莫舒不是对李为放心，而是放心他们，放心作为新人的他们。
黎西收回视线。
“我当然是专业的。”白子诚自信的声音响起。
年轻妹子也出声道：“我会是专业的。”
“我们四人中最专业的是黎西吧。没进入行动处就能协助特别治安官抓人，可真厉害。”娃娃脸青年目光灼灼地看着黎西。
“她只是暂时领先。”
说完，白子诚不再理会其他人，眼中只有他的审讯对象。
“李琼，李琼。”
“撕拉——”这是李为的囚服被撕裂的声音。
此时的李为，成了由骨刀组成的人。
一把把骨刀，从他身上长出来，借着他的血肉在他茁壮成长。
年轻妹子撇过脸，有点不敢看这样的李为。
“血腥的场景，你要学会适应。”莫舒提醒她。
“……我会努力的。”
年轻妹子深吸一口气，开始正视李为。目光中，残留着不忍、害怕。
他的骨刀，与之前相比，长了些。
黎西忽视两人的交谈，视线落在李为身上的骨刀上。
“呵，就这？李为，我不是吓大的。”白子诚一脸不以为意。
“白兄弟，李为都变身了，我们至少尊重下他。不对，会变身的一般是正派，难不成，我们是反派？不不，让我想想，会变身的反派有哪些，我想起来……”
“闭嘴。”白子诚不能忍了。
他拿镜子对准娃娃脸青年：“你再不安静，我不介意出手。”
“好，我闭嘴。”娃娃脸青年对着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你和他一样，都很吵。”李为冷声道。
“但你没本事让我闭嘴。”
“是吗？”李为低下头。
接着，骨刀撞上玻璃，白子诚前方的玻璃。
他身上，三把骨刀脱离而出，深深刺入防弹玻璃。
莫舒笑了：“小白，加两分。”
……
“莫姐呢？”肖尧走进办公室，问道。
一人头也不抬，回道：“她带新人办事去了。”
“办事？新人能做什么事？”
“听起来，你瞧不起新人啊。肖小子，你也是从新人过来的。”说话的，是在办公室门口的范叔。
他端着一杯热茶，依靠在门边上。
“范叔。”肖尧恭敬叫道。
“我曾经是新人，知道新人有多无知。清醒者治安官不是一般的工作，新人一开始根本做不了什么。”
办公室内的一个治安员立马反驳：“小肖，话不是这么说的，新人在老人手下打杂怎么就不算工作了？”
“我说的工作不是指打杂这类小事。”
“肖小子，你可不能看不清打杂的，所有工作都是平等的。”范叔喝了一口茶水，正色道。
“我知道了，范叔。莫姐带新人做什么去了，范叔你知道吗？”
“审讯李为。”
肖尧沉默了。
“说实话，李为实在没什么好审讯的，都榨干了。”几秒后，他说。
范叔摇头：“在人尽其用这点上，你不如小莫许多。肖小子，你还有的学。”
“……我去找莫姐。”
“旁听可以，别打扰新人。”
“嗯。”肖尧踏出办公室。
审讯室中，此刻一片安静。
四个新人，有的因为李为的攻击而安静，有的因为莫舒的话而安静。
娃娃脸青年左看右瞧，率先出声：“现在，该轮到我审讯李为了吧。”
他盯着莫舒，眼含期待。
“这不是我决定的，要看其他人的意思。”
娃娃脸青年靠近白子诚：“白兄弟，你审讯完了吗？应该是完了的，你再说点什么，李为就要打破防弹玻璃找你麻烦了。”
不一定，李为不一定有这个能力，他也不一定做得到。
莫舒，并不是摆设。对于李为的攻击，她不是没有反应。
黎西看了莫舒一眼。
白子诚双眉皱起：“你觉得我怕李为？”
“白兄弟，我就是想提醒你小心些。”
娃娃脸青年有些失望，但这并不妨碍他话痨：“正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人在极度愤怒下会做出什么，谁也不知……”
“好了，我会小心的。”
娃娃脸青年意犹未尽地闭上嘴。
在此期间，李为一直盯着白子诚，没有移开过视线。
“怎么，你想对我出手？可惜，你做不到。”
李为不语，只是看着白子诚，冷冷看着。
接下来的几分钟，白子诚对李为各种嘲讽，各种挑衅，李为都不为所动，只是看着他。
“别尝试了，他对你已经有了抗性。”
“怎么，黎西你想审讯他？”白子诚呛声道。
“莫治安官，我们今天的工作名为审讯，实为刺激吧。”
“谁看不出来。”白子诚冷笑。
同时，莫舒微微颔首。
“我将会是最高分。”黎西说。
有一句话说得好——要用魔法打败魔法。
清醒者是一群自欺欺人的人，想要刺激他们，关键在自欺欺人上。
她看向李为：“李为，你女儿真的死于误杀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