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哲突然看向黎西。
看了眼，他又收回视线。
不只感觉灵，感官也挺灵敏的。
至少，比城南治安所的其他治安官灵敏许多。
黎西同样收回目光。
半小时后，白大褂处理完了尸体。
一切有用的东西，都被他们带回车上。
“那我放火了。”莫舒对最后走的白大褂头头说。
“嗯。”
于是，橘色火焰出现在审讯室，在中年男女坐过的位置上燃烧起来。
地上、墙上留有的血液，残留的血迹，也在火焰的燃烧下消失不见。
“小黎，这里没什么了吧？”
“没了。”
方治安官探寻的目光投向黎西。
白子诚脸上带着了然：“黎西，你在莫治安官的队伍里，主要是起探查作用吧，与你挺配的。”
“她起的作用比你大多了，小白新人。”肖尧双手环胸，语气嘲讽。
说到“小白新人”四字时，他特意加大了声音。
白子诚皱起眉头：“不要叫我小白，我不会不如黎西。”
黎西看向他，表情平静：“那就拭目以待，白治安官，之前的手下败将。”
肖尧笑出声来。
白子诚瞬间面无表情。
莫舒看向方治安官，面色如常：“小方，你们接下来做什么？”
“和技术部的人一起回行动处。”
是的，白大褂们也是特别行动处技术部的成员。
“那我们就此分别。”
“好。”
目送方治安官四人离开审讯室后，肖尧看向莫舒：“莫姐，我们是去新程村？”
“对。那里，我们很有必要再去一次。”
赞同。那里，盗尸者说不定遗漏了什么，虽然这可能性不大。
老鼠，毕竟是一种十分警觉的动物。
黎西心想。
随后，黎西三人坐上轿车，向着新程村进发。
车上，莫舒转头看着后座的黎西。
“小黎，你似乎很关注老季。”她说。
“季治安官有些特别。”
莫舒笑着问：“特别在哪，专业吗？”
黎西：“他对我们的态度，与其他治安员、治安官大不相同。”
这只是表面原因，他没那么简单，似乎隐藏着什么，是她关注他的主要原因。
“老季他虽然怕麻烦，胆子却不小。”
“主要是他聪明，不是庸人。”开车的肖尧插话道。
莫舒看着肖尧：“小尧，你的性子真不改一下？”
“我已经收敛许多。”
莫舒沉默了。
过了一会，她才开口：“说实话，你现在跟以前，区别不大。”
“我性格挺好，不需要改。”肖尧嘴硬起来。
“算了，经过那次教训，你脾气还是好了点的。”
那次教训？
就是那次，肖尧才在清醒者中出名的吧？也就是说，他是在那以后才带上墨镜的？
黎西心生猜测。
此后，车上一片安静。
莫舒看着手机，肖尧专心开车，黎西则是观赏车外的风景。
在安静中，他们抵达了目的地——中年男女的家。
他们的家被黄色警戒带围着，之前只是有治安员守着，在审讯室出变故后，治安所下令，将整个屋子封锁起来。
“治安官。”看到黎西三人，看守这里的治安员打起招呼。
莫舒冲他点点头：“昨天到现在，有人来过这里吗？”
“没有，村里人只是远远看着这里。他们，把这里当作热闹看。”
“看热闹的人总是无处不在。”肖尧看向远处的村民。
黎西同样看去。
这里，已经和城西建材市场一样，成了周围人议论的中心。
“走吧。”莫舒率先走进屋子。
黎西和肖尧跟了上去。
十五分钟后，肖尧看向黎西：“我没感应到尸气，这里，和普通屋子没什么不同。”
黎西点头：“我也是。”
盗尸者，果然是个谨慎的人。
嗯，疯狂又谨慎。
“阴沟里的老鼠，就是难找到线索。”肖尧面色难看。
显然，他对疯狂挑衅的盗尸者耿耿于怀。
莫舒转身，面对着肖尧和黎西：“小尧，来这里之前，你就应该有心理准备。”
顿了顿，她继续道：“不要被那个人的话影响，你要向小黎学习。”
“她除了她姐姐的事，情绪一直没波动过，好吧。”肖尧扯扯嘴角。
黎西：“保持冷静，是应该的。”
“你怎么不在你姐姐相关事上冷静？”
“姐姐是姐姐，别人是别人。”
肖尧双手抱胸，不再看黎西：“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不管怎么样，你们两个都要学习对方身上的优点。”
“知道了，老妈子莫姐。”
“我会的。”
“去停尸的地方看看吧。昨天烧了一下，今天看看效果如何。”
“莫姐出手，自然干净。”
“我倒希望它不干净。”
是希望停尸房间留有什么可作线索的痕迹吗？
恐怕很难，审讯室里的尸气就被橘色火焰烧得一干二净。
黎西默默跟着前方的两人。
门被推开，阳光透过打开的门照进房间。
房间里依旧空荡荡的，就是灰尘少了许多。
“与昨天相比，今天看起来顺眼许多。”
“因为你没受到灰尘的洗礼？”莫舒揶揄道。
“莫姐，昨天的事，你可以不提。”
“你先提的。”
莫舒侧头问黎西：“小黎，闻到什么没有？”
黎西：“没有，这里很干净。”
就好像，尸气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莫舒的火焰，似乎具有净化作用。
“我说对了。”肖尧得意起来。
莫舒横了他一眼：“这并不值得高兴。你要知道，盗尸案并没有解决。”
“人都跑出星城了，这事应该不归我们管。”
“我们没线索，不代表行动处没线索。”
黎西看向莫舒。
肖尧视线灼热起来：“莫姐，你的意思是——处里已经有线索了？”
莫舒摇头，嘴角上扬：“是有所行动。你不会以为过了这么久了，处里没抓到那个硬币教成员的马脚吧？”
“那家伙是很聪明，在星城没待多久就离开了，让小方他们扑了个空，但他还是小看了行动处，小看了我们。”
“现在，那家伙和盗尸的那人一样，正被围剿。行动处，可不是好挑衅的。”
“我们和方治安官他们，是被特意支开的？”黎西问。
“当然，我们毕竟没完成任务。这是对我们的处罚。”
真是赏罚分明啊，特别行动处。
黎西心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