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西看向中年女人。
现在还“正常”，是没到时候还是怎么？她身上，明明也有尸气。
肖尧看了眼黎西。
“你的感知，确实很不错。”他说。
“小尧，可以不用这么委婉的。小黎的感知，应该强于我们两个。”
“嗯……”思索了一会，莫舒看着黎西，继续道：“小黎你这好像不完全是感知，应该是嗅觉灵敏？”
黎西想了想，点点头。
李为那次，她也是先闻到血腥味的。
审讯室内的气氛，有些轻松。至少，黎西三人比城南治安所看监控的人轻松。
“三位，请处理完他们两个再聊其它的。”看着手机的季明哲出声道。
“好的，老季，我们会先处理这两个家伙的。”说话对象虽是季明哲，莫舒却看着监控，看着季明哲上方的监控。
“你可以说线索了。”她转回头，道。
半张脸糊满鲜血的中年男人颔首：“与我们做交易的那个男人，正是盗窃旭安尸体的人。”
说话的时候，他的六窍仍然在流血，没有放缓的趋势。
“你怎么知道的？那人告诉你的。”肖尧腰板挺直，问。
“就是他告诉我们的。”中年女人苍白着脸，双眼无神地回道。
“他还告诉我们，你们不用再找他了，他和旭安的尸体一起离开的星城。”中年男人接着道。
黎西声音平静：“他对你们下手，就是为了让你们告诉我们盗尸案的线索？”
看样子，那人是预谋已久啊。
为了挑衅特别行动处，他预谋已久。
中年女人歪头，她的脖子以一个正常人难以做到的角度歪斜：“这些线索，总要有人告诉清醒者治安官。否则，治安官们不就什么都不知道？”
“阴沟里的老鼠，除了会跑以外就嘴利。”肖尧冷笑。
“没办法，谁让特别行动处实力强大，我一个人难以抵抗。”说话的，是中年男人。
此刻，他不是六窍出血，而是七窍。
他口中溢出鲜血，整个脸都被染红。
“一个人？你挑衅我们，挑衅特别行动处，难道是为了加入某个势力或组织？”黎西抓住他的话语。
她不觉得，这家伙就是单纯的挑衅。背后，肯定有原因。
中年男人看向黎西：“真敏锐啊，治安官，听说你还是个新人。”
“哦？听谁说的？收留你这个老鼠的人？”莫舒手指敲打着扶手。
“新人治安官，你这么敏锐，不妨猜猜。”中年男人视线不离黎西。
“硬币教派。”
“啪啪——”中年男人笑着鼓起掌。
“理由呢？新人治安官。”
黎西：“你对我有恶意，我最近只得罪过硬币教派的一个人。”
那个镜硬币的拥有者。
中年男人调转视线，看向莫舒：“特别行动处招了一个不错的新人。”
“这还用你说。”肖尧双手抱胸，嗤之以鼻。
“肖治安官，你对我的恶意不用这么大，我可是来给你们提供线索的。我，应该算个线人。”
“你知道我？”
中年男人笑了：“每时每刻都戴着墨镜的肖治安官，谁不认得？毕竟，肖治安官的事例到现在还在清醒者中流传。”
名人啊。
黎西看向肖尧。
为何出名呢？与墨镜下的眼睛有关吗？
肖尧对上黎西的视线。
“不是好事，你不要学我。”他硬邦邦地说。
“确实，属于反面例子。”中年男人赞同道。
懂了，黑历史。
黎西收回目光。
“你还要说什么吗？这具身体，已经撑不住了。”莫舒不再敲击扶手。
“没事，我还有备份。”中年女人开口。
她说话的同时，中年男人倒下。
砰的一声，他摔倒在地。
不，准确地说，是他的尸体摔倒在地。
在那人对他下手的时候，他就没了存活的可能，中年女人也是。
莫舒眯起眼睛，收回看向中年男人尸体的视线：“准备充足，还做了两手准备。”
“没办法，与作为清醒者的我们相比，普通人的身子骨还是弱了。”
中年女人手扶着脑袋：“先前用力过猛了，姿势有些不雅，还请见谅。”
“我们要是不见谅呢？”肖尧挑眉。
“我不介意把头取下来。”
“还是算了。”肖尧看了眼季明哲，放弃了。
“对于普通人，你们真是优待。”
“这是应该的。还有，你再浪费时间，你的准备可就都没用了。”莫舒提醒道。
黎西：“还是说，你是故意拖延时间？”
“只是心情激动之下，话多了些。加入梦寐以求的组织，情绪难免起伏大。”
“要说声恭喜吗？”肖尧声音冰冷。
“这倒不用，毕竟我利用了你们。”
“通过挑衅我们，你成功加入了硬币教派？”
或许，硬币教派的那个人不是因为李为才来的星城。
回想了下莫舒告诉过她的有关硬币教派的事，黎西再次问道：“硬币教派的那个家伙，为你而来？”
中年女人看着黎西，有些惊叹：“新人治安官，你不是不错，而是很好。”
她嘴角上扬，笑得肆意：“但这样的你，仍旧和他们两个一样，成了我的踏脚石，成为我加入教派的敲门砖。”
这人，不只是来挑衅，还是来展示他的嚣张的。
黎西看着中年女人，心想。
“说够了吗？”莫舒表情平静，问。
“还有最后一句。那位先生让我转达一句话——谢过特别行动处的不抓之恩。”
话落，中年女人向后倒下。
她的脑袋，与她的身体分离。
审讯室内，顿时血腥一片，血流满地。
黎西看向莫舒：“莫姐，硬币教派的人都这样吗？”
这个新加入的家伙和镜硬币的原主人一样，都热衷于挑衅啊。
“他们本就是一群疯狂的人。”肖尧冷着脸。
莫舒面无表情地看着中年男女的尸体：“清醒者中，硬币教派的家伙别具一格，格外疯些。”
然后，她转头，直视着黎西的双眼：“小黎，我们清醒者治安官要对付的，就有这样一群人。”
黎西表情淡淡：“我明白，莫姐。”
加入特别行动处之前，她就做好了准备。为了姐姐，为了尽快找到姐姐。
“老鼠而已，消灭就好了。”
莫舒站起来：“小尧，你也知道他们是老鼠。老鼠擅长打洞，不是那么容易消灭的。”
“老鼠不仅擅长打洞。”季明哲走过来。
没错，它们还善于繁殖。
黎西在心里回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