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有什么？
人偶，鬼屋中经常见到的那种仿真人偶。
那种一人高，脸上挂着各种惊悚表情的人偶。
而且，房间里的人偶很像人，让人感到不舒服的那种像。
黎西定定看着人偶。
“我是个制作恐怖人偶的人偶师。”住户这样介绍他的工作。
“白先生的工作，蛮特别的。”莫舒说。
“我的工作，不太被人接受。”
“因为你做的人偶太像人？”黎西问。
不等住户回答，她继续道：“你做的人偶给人一种活人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感到害怕，对吗？甚至，让人害怕到开枪。”
昏暗的房间中，各种姿势的人偶遍布各处。其中，不少人偶的脸正对着门口，给人一种极其恐怖的感觉。
不过，这对房间门口的人不起作用。肖尧的愣不是因为恐惧，是惊讶。
住户愣了起来。
过了一会，他才开口：“治安官，你在说笑吧？我做的人偶是逼真了点，但不至于像你说的那样。”
黎西不赞同道：“白先生，你不要妄自菲薄。”
她看着房间中的人偶：“你做的人偶足以以假乱真，更别说，你做的还是恐怖人偶。面对它们，有人吓得开枪很正常。”
“治安官，你似乎话里有话。”
肖尧看着住户，笑得玩味：“她表现得这么明显，你为什么不直接点明她话中的意思？你先前不是挺敢的吗？”
住户皱起眉头：“你们怀疑治安员出事与我有关？”
“或许，与你的人偶有关。”黎西补充道。
那个治安员，是受到惊吓才开枪的。
惊吓到他的，可能是人，也可能是物。
治安员只是没了记忆，并不代表他那时的情绪也没了。
惊恐、害怕——这是治安所和特别行动处的技术部分析出来的治安员动枪的原因。
住户深吸一口气，平缓他的情绪。
“昨天晚上巷子里发生的事，与我脱不了干系，这是你们的看法？”他问。
莫舒微笑：“只是有这个怀疑，你的怀疑大些而已。”
“意思差不多。”
住户面无表情：“我的嫌疑加重，就因为我的人偶？”
还因为你的行为。
你的人偶不过是原因之一罢了。
黎西看了他一眼，视线投注在人偶上。
她走进房间：“白先生，我能摸摸你的人偶吗？”
“我有拒绝的权利？”
“还是有的，不过我们可以不听。”肖尧同样走进房间。
“你一个，我一个？”他看着黎西。
黎西点头。
于是，在莫舒和住户的注视下，黎西两人向他们选中的人偶走去。
黎西选的是一个女鬼样式的人偶，一身白衣，头发很长，就像电视中常见的那种女鬼。只不过，它脸上有颗泪痣，还是红色的。
黎西摸上人偶的手。
嗯，只是看上去是人，触感不是。
肖尧捏着人偶的脸。
他选的，是一个穿着西装的人偶，就是西装上有血迹。
“假血，不是用番茄酱做的，不错。”他凑近看着血迹，点评道。
住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两个。
具体地说，他的视线主要落在黎西那里，落在那个女鬼人偶上。
“两位治安官，人偶也看了，你们也摸了，可以出来了吧？”
黎西微微转身，侧脸对着他：“白先生，我买个人偶怎么样？”
“你看上哪个人偶了？”肖尧一脸趣味。
住户目不转睛地看着黎西。
“这个人偶就不错。”黎西扭着女鬼人偶的手。
住户不语，目光变冷了些。
黎西看了眼他，换了个话题：“莫姐，昨天晚上巷子那里犯事的人要是被找到了，会受到什么处罚？”
“让我想想。”
莫舒特意停顿了一会，才接着道：“应该是批评教育，治安员毕竟只是受到惊吓，身体上没事。”
“确定处里只是批评教育？”肖尧挑眉，双手环胸。
莫舒看着住户，嘴角上扬：“犯事者毕竟没伤人。”
住户木着脸，好似没听到这些话。
他直勾勾地看着黎西的手，黎西捏着人偶的手。
黎西收回手：“白先生，这个人偶，你卖吗？”
“不卖，白衣是非卖品。”
看出来了，所有人偶中，它的材质看上去最好。而且，它也是最靠近你工作台的人偶。
黎西：“不能割舍吗？”
“治安官是那种会强迫别人忍痛割爱的人吗？”
肖尧看向黎西：“我不介意你是。”
但她真不是。
黎西：“那我就不夺白先生所爱了。白先生，希望你好好待它们的同时，好好用它们。”
“我不懂治安官的意思。”
“白先生懂的。”
莫舒笑着说：“不让它们出来吓人，白先生也不做出吓人的举动就行。”
她站在住户后面，拦住他的去路。
“白先生，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不是清醒者？就是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或许你认为它是异能、特异功能。”
肖尧冷笑：“早就该这样了。”
住户看着呈包围姿势围着他的黎西三人。
“你们就这么肯定——我是你们口中的清醒者？”他握紧拳头。
“你回答是或不是就行。”莫舒嘴角带笑。
肖尧语气凉凉：“死鸭子嘴硬的人的下场，一般不太好。”
“你们打算对我出手？因为我不回答问题？”住户震惊了。
“不。”黎西出声。
她表情淡淡地看着女鬼人偶：“是打算对你的人偶下手。”
在她的操纵下，一个空气弹对着人偶。
为了让住户能够看到空气弹，她贴心地让空气弹显露出来。
空气弹无色无味，但这并不代表黎西不能让人看到它的存在。
给它加点东西就行。
随即，一个灰蒙蒙的气团出现在众人面前。
“你加了灰尘？”肖尧有些无语。
“空气里灰尘多。”
“太没逼格了。”肖尧摇头，小声道。
莫舒笑盈盈地看着住户：“白先生，你考虑得如何？还需要我们再给你点时间吗？”
又一个灰蒙蒙的气团出现，对准的，依旧是女鬼人偶。而且，它还在逼近人偶。
住户猛地看向黎西：“你住手！”
气团停下了。
黎西对上住户的视线：“你的答案。”
是如实承认你的身份还是怎么，你选。
反正，她已经做好准备了。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