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三室两厅的房子。
里面的摆设很常见，是那种简约风和农村田园风的混搭。
比如，挂在墙壁上的福字和客厅上方的华丽吊灯。
与普通房子不同的是，这里多了股血腥味，也多了一些红色液体，来自屋主人李涛身上的。
他的血液，不仅在地板上、在沙发上，连墙壁和天花板都溅了些。
妥妥的凶案发生现场，就是不见尸体。
尸体已经由特别行动处技术部的人拉走了。在嫌疑人有清醒者的情况下，尸体由特别行动处处理。
“这是李涛他爸妈给他买的婚房，可惜，如今却成了这样。”刘易脸上带着惋惜。
黎西看着客厅，视线在沙发上停留了会。
方治安官递给莫舒一个文件袋：“这是李涛死亡时的照片。”
莫舒打开文件袋，黎西、肖尧朝她看去。
刘易也凑过来看了看。
“死得真惨，被大卸八块。”他说。
顿了顿，他又道：“凶手杀他也就算了，居然还这样对待他的尸体，真是凶残。”
胖双胞胎提醒道：“刘易，你是本案的嫌疑人。”
“嫌疑人而已，我又不是凶手。”刘易挥挥手，一脸不以为意。
“李涛是在沙发上被杀的，他没有挣扎？”黎西看着照片，问。
“根据初步的尸检结果，他没有挣扎的痕迹。他，似乎根本没意识到凶手的到来。”
莫舒翻看着一张张照片。
“死前处于清醒状态，还在看电视，难怪刘易你的嫌疑不小。”
“舒姐，我承认，清醒者能悄无声息弄死别人，但我只是恰好是个清醒者啊。”
“你还碰巧与死者有矛盾，今天起过冲突。”瘦双胞胎出声。
“不怀疑你，怀疑谁？”胖双胞胎附和。
刘易开始怀疑人生：“无妄之灾，我今天居然碰到两次！”
肖尧双手抱胸：“你这可不是纯粹的无妄之灾。至少，盗窃案那次，你是自找的。你清奇的脑回路给你带来了麻烦。”
“尧哥，我都这么倒霉了，你能说点好听的不？”
“抱歉，不能。”
刘易看了看莫舒，又看了看黎西：“舒姐，小黎治安官，我看来只能靠你们了。”
“说错了，小方他们也很可靠。对吧？小黎。”
“莫姐说的是。”
方治安官对着莫舒和黎西笑了笑，便看向刘易：“刘易，洗脱嫌疑也要靠你自己。你今天下午做了什么？”
“李涛下午死的？”
刘易瞥了眼地上的血迹：“他大概是与我犯冲，死了也不让我安生。”
“请回答我的问题。”
“我在睡觉。昨天熬夜打游戏，睡到下午三点才起。然后点外卖，吃中饭，出门。再然后，就进了治安所。”
刘易看着方治安官：“你问这个问题，其实用处不大。清醒者的嫌疑，不是那么好洗脱的。”
莫舒扶额：“这话，你可以不用说的。”
“这是实话啊，舒姐。清醒者本就擅长伪装与幻术，确认清醒者是凶手难，洗脱嫌疑也难。”
嗯，审问你这样的清醒者也难。至少，会心累。
黎西看了眼方治安官。
莫舒侧头，看向方治安官：“六点到现在，我能确定他没有使用能力。”
“好，谢谢莫姐。”方治安官语气温和。
肖尧蹲下身子，看着地上的血迹，说：“将人大卸八块，说明凶手恨得深沉。刘易对李涛不至于这么恨，李涛倒有可能这么恨刘易。”
“赞同，我和他的每次冲突，都是他挑起的。凭我这张脸，就没什么人敢来惹我，但刘易不仅敢，还三番四次挑衅我。”
胖双胞胎凝视刘易的脸：“李涛的胆子在普通人中，确实不小。”
“他被爱情冲昏了脑袋。”白子诚评价。
“不，是夺妻之恨。”瘦双胞胎也加入这个话题。
“我再强调一遍，李涛与那两个相亲对象勉强称得上朋友，但绝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哦。”双胞胎兄弟态度敷衍。
白子诚没理刘易。
他的目光，落在黎西身上。
黎西：“李涛的死，会不会与感情有关？”
人被分尸这种事，她听到过，一般是因为感情问题。
“可能性不大，李涛到现在都没女朋友，怎么可能做渣男？”刘易摇头，否决这个可能。
“他后面的相亲又被你搅黄了？”肖尧转头看他。
“尧哥，你跟舒姐和小黎治安官学习学习，别这么八卦。我是听小区大妈说的。我今早和他起冲突时，还拿这事刺激他，他果然跳脚了。”说着，刘易笑了起来。
刘易熬到早上九点才睡，睡之前与李涛起的争执。
“刘易，李涛已经死了，这里是他家。”莫舒扯了扯嘴角。
“我会注意形象的。毕竟死者为大，虽然我并不认同。”
看出来了。
对于李涛的死，你没什么悲伤情绪，更别提物伤其类。
黎西心想。
方治安官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看向黎西：“黎治安官猜对了，李涛的死与感情有关。他虐猫，其他被分尸的人也虐猫。”
话落，房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黎西成了焦点。
“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白子诚打破沉默。
黎西点头：“我先前说的，主要指男女感情。”
“没事，小黎你还是猜对了一些。”莫舒笑着说。
肖尧站起身：“有些人，想做瞎猫还做不成。”
白子诚眉头微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开口。
“我支持尧哥。话说回来，我岂不是没有嫌疑了？我对猫的感官一般。杀李涛的，肯定是个爱猫人士。”
方治安官：“刘易，这并不能确定。李涛虐猫只是给我们提供一个方向。”
刘易焉了起来。
莫舒安慰道：“凶手我们会找出来。不是你做的，终究不是你。”
“说得在理。方治安官，你还要问我什么吗？”
“确实有几个问题问你。”
于是，方治安官和刘易一问一答起来。
见此，其他人纷纷离开客厅，探查起房间。
莫舒走进李涛的卧室。
黎西、肖尧跟着她。
“我闻到淡淡的血腥味。”黎西看向衣柜。
里面，存在一股过了有些时候的血腥味。
不是白星泽家里出现过的鸡血味，也不是人血的味道。
黎西打开衣柜。
衣柜的最里面，挂着件风衣。
上面，有几根猫毛，沾有血的猫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