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尧看向黎西：“有这个可能。”
莫舒摇头：“不，是很有这个可能。论克制能力，清醒者一般不如普通人。”
“行走的人形炸弹啊。”清瘦男人感叹。
黎西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这个形容蛮贴切的，清醒者在一些人眼中，怕就是这样的形象。
她想起一些治安员和治安官。
“每个人都可以说是人形炸弹。”肖尧抱肘，声音低沉。
“我和小尧的看法一样。”
黎西：“我也是。”
每个人都是一个不知道会不会爆、不知道什么时候爆的炸弹。不光清醒者是这样。
清瘦男人愣了下，随即附和道：“没错，每个人都是炸弹。”
他的大声，引得一些技术人员朝他看来。
“如果罪犯只是想的话，范围可就大了。不过，先从程旭安身边人入手，总是没错的。”
莫舒嘴角带笑，回到原先的话题：“想，总要有个机会见过程旭安或与他有所接触嘛。”
黎西点头，肖尧没有异议。
于是，清瘦男人的工作量增加了。
查人，他是专业的，他的同事也是。
但因为是他负责给莫舒小队提供技术支持，他是工作的主力。
“每次见到你们，总没有好事。”技术部外，清瘦男人看着莫舒和肖尧，哀怨地说。
肖尧看了眼黎西：“你不要忘了我们加了个人。”
黎西表情淡淡。
“你要是费点心关注我发给你的信息，我们就不用上门。”莫舒说。
“有什么区别吗？”
“至少，你不用见到我们，心情说不定会好些。”
清瘦男人翻了个白眼。
黎西问莫舒：“莫姐，我能经常来这里吗？”
“为了你姐姐。”
“嗯。顺便给李师傅他们送点吃的，他们帮了我。”
肖尧看着清瘦男人：“这时候，你就沉默了？她和我们一样，都是监工。”
“还是有区别的。”清瘦男人回了句。
他看着黎西，诚恳道：“你不用亲自来的，有什么发现，我们自会通知你。找人这事，急不来，尤其是你姐姐这种情况。”
她知道，找姐姐不会容易的。
黎西有些低沉。
很快，她又振作了起来。
但她不会放弃，她会找到姐姐的。这是姐姐对她的希望，也是她的渴望。
“谢谢。有姐姐的任何消息，都请告诉我。”
“我们会的。”
“小李对新人和老人的态度还是不同的，我新人时，他也是这样。”莫舒回忆起来。
肖尧疑惑了：“他难道就对我冷漠？”
清瘦男人看向他：“我那么待你，你不考虑下你自己的原因？”
“不用。”肖尧斩钉截铁。
莫舒准备离开：“好了，我们该走了。小李，努力干活啊。”
“我哪次没努力。”
感情不错。
行动处的非清醒者与清醒者的关系还是不同的，亲近些。
黎西跟在莫舒身后，想着。
肖尧坐到驾驶座上。
“目的地。”他说。
副驾驶的莫舒思索了会：“新程村。”
新程村，程旭安的故乡，他叔叔婶婶生活的地方。
“那里，感觉会有线索些。”她给出解释。
因为那人去过那里，对吧？
黎西关上车门。
轿车启动，向着新程村而去。
“小黎，你喜欢坐后座？”莫舒靠着椅背。
“嗯，我觉得后座舒服些。”
“后座有时候确实比前座舒服。”
“驾驶座更舒服。”肖尧插话。
“那是对开车的人而言。对了，小黎你会开车吗？”
“不会，但姐姐学车的时候，我一直跟着她。”黎西脸上隐隐带着笑容。
“……抽时间考个驾照吧，这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好，莫姐。”
黎西看向车窗外。
不会难的，姐姐考科目一和科目四的时候，她跟着看了书。
……
新程村，程旭安叔婶家外。
黎西三人下了车。
这里，已经有治安员到了，莫舒打电话叫来的。
“呦，老季。”莫舒眼睛一亮，对正在和几个治安员说着什么的季明哲招手。
季明哲和治安员讲完话，才过来。
“我们不熟。”他强调道。
“这话，其他人信？”肖尧挑眉，同时环视四周。
周围的治安员在肖尧的目光看过来之前，纷纷移开视线。
很明显，在场的人都不信。
黎西同样环顾四周。
“城南治安所派你来，是信任你啊，老季。”莫舒笑着说，语气里有着幸灾乐祸。
季明哲很坚定：“我们不熟。”
“是是，不熟。”莫舒越过他，向着前方的住处前进。
黎西和肖尧跟上。
季明哲面无表情地看着看过来的治安员：“好好做事，不要乱想。”
话落，他跟着进了屋子。
一打开当时做停尸用途的房间的门，一股夹着尘味的风便扑面而来。
站在前头的肖尧，成了后方三人的坚实壁垒。
“这房间，他们多久没打扫了？”肖尧捂着口鼻，语气不好。
“三个多月。”
“这房间当过停尸房后，他们没再用过？”黎西看向季明哲。
“没有。”
肖尧放下手，点评道：“心虚了。”
黎西：“也只是心虚。”
房间内，灰尘散落每个角落，没有遗落一个地方。
空荡荡的房间内，只有灰尘与空气作伴，没有一点生活气息。
“为了三十万空置一个房间，在他们眼里很值。”肖尧再次双手抱胸。
“小尧，他们不是重点。”莫舒开口：“重点是，这里有什么。”
黎西出声：“尸气，和墓地里一样的尸气。不过，淡得多。”
肖尧：“那人待的四小时，不算白待。”
“在墓里待了三个多月就有那样的尸气，要是再久一些，会怎么样？”莫舒喃喃道。
“不管盗窃尸体是否是那人所为，他的危险等级都需要提高。”
“是，莫姐。”
“治安所会发动更多人手。”
“辛苦了。”莫舒微笑道。
可是，接下来黎西他们却没有什么收获，盗尸案一时之间陷入僵局。
晚上七点，黎西家中。
黎西在沙发上静坐着。
她看着手里的雕刻刀，若有所思。
或许，她该雕刻一些东西了。
做下决定，黎西站起身，走向卧室。
她打开保险箱，取出两块手掌大小的木块。
接着，她坐在书桌前，聚精会神地雕刻起来。
三小时后，两个人型木雕出现在书桌上。
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黎西静静看了会里面的东西，才将木雕放进去。
多了两个木雕，姐姐会高兴的。她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