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走走逛逛,吃吃喝喝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
王早最近过得很是自在,他说家里没人,于是跟着段灼一同回家。
范天骐本来也打算跟阮棠住一晚,后来接到一个电话,就开开心心走了。
阮棠不用问就知道,八成是她那个张哥喊她去演出了。
阮棠也不想管这些,于是提醒她最近雨水多,下楼小心一些。
范天骐走了之后,阮棠过了好一会感觉才习惯这种安静,沉默着一声不吭上楼。
熟练的拿上干净的睡衣去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
在浴室把头发吹到半干,坐在书桌前,推开窗户,看到底下积了一层薄薄的灰,跪在书桌上趴着身子探头,发现那盆仙人球还安然无恙挂在数间。
又安静坐在窗前闭着眼感受这阵轻柔的风。
最近大雨总是伴随着大风,每天上学雨伞都好似摆设,只能遮住脑袋没有被淋湿,身上到处都是湿哒哒的。
到班上到处都是潮气,闷在身上一个早上干得七七八八,又要淋着雨回去,如此反复两趟。
衣服洗了晒着也不干,阮棠只好买了一堆衣服。
身上穿着的睡衣就是最近新买的,胸前一大片卡通的图案,看着很幼稚,只是这边商场的衣服大多都是这样。
还好穿在身上布料很是舒服。
轻柔的风吹过她的发丝,阮棠闭着眼感受了一会,而后还是乖乖把椅子上放的外套披上。
感冒才刚好一点,可不能再染上。
披上衣服后,她打开台灯,抽出一本书翻看起来。
阮棠最近去了一趟图书馆,离学校实在太远了。
于是她办了一张图书卡,借了三本书回来看,都是语文老师在课上提到的名著。
她虽然很喜欢写东西,但这些名著却看得很少。
不是很喜欢。
吴鸿钧兼职NPC一个下午,工资是现结的,这会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每天都会路过阮棠家,只是最近不一定都去。
放假回去上课连着下了一周的雨,后不容易放晴了,吴鸿钧路过的时候心情还不错,没注意到楼梯边新长出来的青苔。
摔了一跤,磕破了小腿。
这会心情不错,还仔细看了阶梯上没有那讨人厌的青苔才上去。
他喜欢站在路灯照射范围内,整个脸却背对着光。
她很长时间没有开窗了。
吴鸿钧现在挺了解她的,她只要做喜欢的事情都会很专注,几乎长时间一个姿势不动。
这会就是如此,头发随意的散在肩上,发梢还黏连在一起,没有干透。
身上的浅色卡通睡衣,显得她特别可爱乖巧。
阮棠猝不及防抬头看窗外,看见吴鸿钧站在楼下还愣了神,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阮棠觉得奇怪,连忙趴着窗户往外探头。
不应该看错才对。
难道近视了?
吴鸿钧在那一刻突然感受到心跳加速,条件反射就往旁边躲了。
其实没躲多远,只是这棵树实在长得好,除了窗户对着这一块,倒真的看不见旁边。
吴鸿钧缓了好一会也不能分辨,刚刚突然心跳加快的缘由。
究竟是被吓到了还是……
吴鸿钧不敢细想。
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
阮棠在决定睡觉前,收到一条通知。
她才又想起投稿的事,有点紧张,理论上得奖应该会提前联系吧,一直没有收到过消息,估计又是被毙稿了。
但万一呢?
阮棠忐忑点开通知,一行一行看。
第三名最后一个名字,停下了。
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
是她的名字。
人总是这样,对待自己喜欢珍视的东西,若不成便偷偷藏起来,平静的接受。
一旦这种努力变成特别具象化的奖励后,却感觉受了巨大的委屈。
阮棠趴在桌子上哭了好久,后来没掉泪了肩膀还在一耸一耸。
后来趴在桌子上也不愿意动,拿出手机看了看自己的余额。
最近她一直记得奶奶的药用完了。
她盘算着,按照自己之前的用法,老妈过段时间又该会给她钱了。
只是现在就算是加上奖金也还差一点。
这药怎么这么贵啊?
还是该想办法赚点钱,能干什么呢?
她翻找到吴鸿钧的短信,她一直没有留存他的电话。
只是停在拨号页面好一会,也没有打出去。
不知道刚刚是不是看见他了,这么晚了还是先不打扰他了吧。
阮棠郁闷的盖上手机,整张脸埋在手臂里,却不知道已经拨通,嘴里还在轻声说着“怎么办怎么办呀”,好像多念几遍就可以想到办法一样。
吴鸿钧看着拨通电话的备注名,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心脏又漏跳一拍,而后剧烈跳动起来。
他手指滑动屏幕接通,还有点不自觉的微微颤动。
接通后隔了好几秒才“喂”了一声,却只能听到她微微传来不太真切的声音。
带着一点撒娇,一点郁闷的碎碎念。
吴鸿钧好像隔着电话线可以想象到她的模样,应该是还趴在书桌上,偶尔还能听到衣服摩擦木桌的声响,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吴鸿钧慢慢地变得很平静,很惬意。
这对他来说很是难得。
好像在此刻他才懂了自己为何这么喜欢站在楼下看她。
她总能给他带来一些平静的时刻。
他轻松的笑了。
不是平常的模样,整个人肢体都很放松。
或许可以试着变得更好一点。
吴鸿钧心想。
而后他悄悄挂了电话。
后来阮棠也不知道那通电话,她几乎很少主动给人打电话。
阮棠没管手机下楼热了杯牛奶,其实这段时间她开销很小,有时候特别不好意思天天去段灼家吃饭,所以她才会一直记着要给奶奶买膏药。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阮棠现在有些后悔之前花钱大手大脚了。
不然也不至于现在捉襟见肘。
段灼不知道阮棠的心思,只是他自从知道膏药的价格后对待阮棠就有点力不从心,总觉得自己对她的好太便宜了。
他也并不想王早知道这件事,这人估计会不管不顾买一大堆来。
最近他也很忧心。
从小到大的压岁钱爸妈在去三江市的时候就一并给他了,平常也经常给他打钱,他消费不高,本觉得自己生活还算富足。
却没想到在阮棠随意给的膏药上犯了愁,如今不太敢提到这个话题。
王早不是个心思重的人,闹累了倒头就睡,他睡得倒是很老实,只是时不时会浑身一抖好像受到惊吓。
段灼刚开始觉浅,给他盖被子,像哄奶奶那样拍拍他的肩背,后来迷迷糊糊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