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两天,阮棠只去了一趟书店,买了一些试卷回家写。
老妈从前不太管她的成绩,反正也没什么时间去开家长会,但阮棠的成绩其实一直不错,所以她并不会因为回了临清而自暴自弃。
老妈在这点上完全不懂她。
即使她真的在一些事情上很任性。
段灼并没有提周五晚上的事情,发消息问她需不需要补习物理。
阮棠回了句不用,便把手机调成静音了。
快到饭点的时候,段灼站在楼下喊她吃饭,阮棠不想去别人家里吃饭,但是段灼不依不饶,只好下楼跟他说。
“就知道你不愿意去,给你带的,洗好了还给我啊。”段灼这么坦然,阮棠反而有点不自在了。
阮棠吃了大半,拿出手机,微信上和他聊。
甜总:是你奶奶做的饭吗?
火星:我做的。
隔了一会又来了一条。
火星:我奶奶的手艺,饭店都没那么好吃。
阮棠笑了笑,手机飞快在键盘上敲打。
甜总:你奶奶做饭真好吃,帮我谢谢她。
火星:你谢她干嘛?
火星:你该谢谢我啊!
阮棠有点无奈。
甜总:谢谢灼哥赏饭吃。
段灼咬着筷子,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还一个劲抖腿。
火星:不谢。
奶奶看着他有些忧愁:“别抖腿,好好吃饭。”
没一会还是觉得不说出来难受。
“小火勺,你跟我说说你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你才读高中,你可不能早恋啊。”奶奶语气有点焦急。
“奶奶,你说什么呢!”段灼收了手机,一脸严肃的神情,“吴晓娟同志,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怎么能这样污蔑祖国的花朵呢?我作为我们班的班长,是不是应该帮助同学,这样同学有困难才会第一时间想起来找我,是不是应该为同学两肋插刀……”
“哎哎哎,”奶奶拿筷子敲他,“别贫了,好好吃饭。”
“手断了,吃不了了。”段灼故意和他逗趣。
“王少昨晚没有回来?”奶奶问。
“本来说是要回来的,后来……”段灼解释。
“奶奶这是想我了。”
王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手上还提着东西:“前几天不是我奶八十大寿吗?我寻思着您也是我奶奶,我得拿点东西来孝敬您。”
“你这孩子,”奶奶嗔怪道。
“真懂事。”段灼接话,被奶奶拍了一巴掌。
下午两人在楼上复习,王早成绩算不上差,但是和段灼复习效果总能很好。
“灼哥,这两天你就是我爸爸。”王早戏精似的拿着一包薯片捧给他。
“免礼,小枣子。”段灼拿过薯片丢到一边。
“你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变扭呢。”王早顺手拿起段灼的笔记。
“手机上交,不可外传。”段灼伸出手摊在他面前,王早乖乖放上手机。
虽然对此不能理解,但是只要能考高分,上交手机算什么,就是让上刀山下火海也绝不可能!
“灼爹,话说你这笔记不外传有没有人是例外,”王早好奇,“比如,阮棠。”
“她需要吗?你个渣渣。”段灼太喜欢在考试前疯狂贬低王早了。
王早琢磨想想发现阮棠确实不需要。
周末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月考打乱了班级顺序,大家去任何一个考场都有可能。
阮棠没想过,身后会坐着吴鸿钧,一时不知道说点什么。
“说我泼你的谣言怎么传出来的?”吴鸿钧开口说。
阮棠原本以为他会想作弊,没想到他问的是这话:“都说是谣言了,还管他干嘛呢。”
吴鸿钧勾勾嘴角:“也是。”
第一场考试是语文,阮棠写得很认真,专注。
吴鸿钧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学校了,文言文和诗词一大片答题卡上都是空白,写完阅读理解和作文,盯着阮棠看。
阮棠低着头写得顺畅飞快,眼睛扫过题目,手上就开始写,一直停笔直到写完作文最后一个字。
吴鸿钧却没想到这人写完就提前交卷。
“不用检查吗?”吴鸿钧本来就不在乎考多少分数,跟着她一同交了卷。
阮棠这会脑子正乱着,每次交完试卷,大脑总是不受控制一遍一遍回放刚刚写过的每一道题。
有人陪着聊天,脑子反而能歇会。
“有把握的题不用检查,没把握的题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阮棠是这样说的。
段灼就在隔壁考场,其实也停笔好几分钟了,原本打算提前五分钟交卷去隔壁看看的,却没想到阮棠提前交卷了,还和吴鸿钧这人一起。
“阮棠,感觉考得怎么样?”段灼其实并不太需要回答,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他俩待一块。
吴鸿钧知道段灼什么意思,故意说:“待会见啊。”
两人走到楼下,段灼说:“你跟他说什么话?”
“我和他怎么不能说话,我还帮了他呢?”阮棠并不害怕吴鸿钧,之前也只是不喜欢有人跟在身后。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段灼从旁边拿了两瓶常温的水买了单,两人往教室走。
“你这是偏见。”阮棠有点不爽,“懒得跟你说,我上去了。”
段灼有点生气,本打算追上去和她掰扯掰扯,看到阮主任往这边走,热情的打了声招呼,眼睛却往楼梯上瞟,觉得阮棠或许是看到阮军了才走的。
“考的还好吗?”阮军问。
“才考一门,还是语文,这能看出来什么?”段灼回答。
“呦,挺自信啊?这是打算稳坐年级第一了。”阮军开玩笑问。
段灼笑着,假谦虚回答:“阮主任,可别抬举我了,最多稳定前三吧。”
阮军被他逗得大笑,指着他:“你啊你,记得你说的啊,上去准备下一场考试吧。”
“遵命。”段灼朝他敬礼,三步并两步跑到教室。
考试过得也挺快的,阮棠没想到第二天的考试,都是她不想考的,正好问了问范天骐有没有什么地方好玩的,直接交白卷溜出去玩了。
阮军这边却没那么好过,几科老师把他喊来围着他念叨:“阮主任,我们十中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交白卷的行为,这是恶劣行为,必须要严肃处理。”
“您不会因为他是您女儿就不做任何表示吧?”
阮军还没想好措辞,另外进来几个老师,满脸笑容。
“满分作文。”语文老师说。
“我跟你说我这边出了个英语满分,十中都多少年没有人考英语满分了,多少也会出点小问题扣点分的。”珍珠老师更是满意。
“谁啊?”李老头随口问了一句。
“阮棠啊。”语文老师和珍珠老师异口同声。
“巧了,阮棠数学考得也很好,就错了一题选择题,大概是粗心了。”李老头也挺满意。
几个老师围在一团,有人愁容满面有人笑容满面。
阮军看着摊在桌上的试卷,一面白花花不用改全是零,一面全是勾,分数可观。
“阮主任,问问原因吧。”其中一个老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