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她们在食堂吃完饭也没回家休息，就直接去教室。
班上挺多人中午不回家的，十中几乎没有住宿生，所以之前的住宿楼也被改成了教室，如今有些学生家里实在偏远也只好在附近租房住，好在附近的房子很多都是空的，房主也不会恶意抬高房租。
但大多数同学回家超过半小时就不会愿意回家去，一来一回太赶了，还不如在学校食堂吃吃饭，午休在教室趴着睡一会。
段灼最近每天晚上都要在医院待到深夜才回来，休息时间严重不够，物理老师知道这种情况，但还是想要劝他去参加竞赛，找他好几次。
他最近早读课总爱趴着补觉，上课还是会提起精神好好上。
阮棠最近一如既往，上课很认真，学习很刻苦，也经常为了一道题目熬到半夜，每天早上都要喝咖啡，不然就犯困。
喝多了也不管用，太困，在食堂吃过午饭后，她还是会回家睡一觉，趴着睡总是睡不安心。
奶奶动了手术需要在医院观察一周，段灼爸妈的工作比较忙，照顾到奶奶出院也就要回去了。
“晓娟啊，你什么时候能听话点，医生让在医院住一周，非闹着出院干嘛？”段灼几乎没办法安抚她，手上带着劲，奶奶被他按在床上，挣扎不起，“躺好了。”
段谨言无奈摇摇头，他断断续续劝了奶奶好几个小时，但还是没用，奶奶越闹越大，也就现在段灼来了安抚住，虽然有点闹小脾气不开心，但也乖乖闭嘴躺好了。
也不能怪奶奶不愿意听儿子的话，段谨言从上大学到工作，然后结婚，二十年的时间和奶奶相处时间甚少，真的比不上她和孙子的关系。
阮棠还是打算去看一下，出了学校就去买果篮，王早和范天骐一直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买水果突然出声。
“你是要去看看奶奶？”范天骐开口。
阮棠被吓，回头看见是她们还心有余悸，报复性拍了她一巴掌。
“不叫我们一起，不够朋友啊！”王早抗议。
“那就一起去呗，买两个果篮吧。”阮棠一边回答，又转回去挑果篮了。
“灼哥，可没告诉我奶奶在哪个医院，他跟你说了？”王早问。
阮棠摇了摇头，轻声回答：“我问了阮军。”
“那就好。”王早点点头。
范天骐一个人还站在刚进来的地方，结账的地方在另一边，出口也在另一边。
阮棠觉得她有些奇怪，喊了她一声。
“骐哥。”
“嗯？”范天骐出声应了一下，抬头看见她们之间的距离，迈腿跟上。
“你没事吧？”阮棠问她。
“我能有什么事？”范天骐扯了个笑。
“伸手不打笑脸人。”阮棠说。
“什么？”
“但是假笑的人该打，”阮棠继续说，“不想笑就别笑，不想说也可以不说，反正你记得什么时候想说了可以告诉我，不用一个人扛着。”
“好。”
范天骐这次没有嬉皮笑脸，回答的也很诚心、真实。
三个人一起来到医院，阮棠走在前面离他们几步距离带路。
她提着两个果篮走路带风。
进病房前，看着门虚掩着，敲了敲门。
“进来吧。”护士小姐出声，看了她们一眼就出了病房。
“你们怎么来了？”段灼看见她们有点惊讶。
“来看看奶奶。”阮棠轻声说。
王早和范天骐都盯着奶奶看没有出声。
“奶奶睡着了。”段灼接过阮棠带来的果篮，“你怎么知道在这里？”
“阮军说的。”
“你在医院看到他了？”段灼问的有些急。
阮棠不明所以，摇了摇头。
段灼犹豫了一会还是说了：“阮主任送奶奶来的时候，暮暮也在住院，前两天我去看了他，病恹恹的。”
阮棠一时不知道作何回答，沉默了一会答：“不是说就是体弱吗？”
段灼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经常住院，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阮军怎么不跟我说？”阮棠这话说的很轻，像是自言自语。
段灼听到了，但也不知道回答什么。
段谨言进门的时候愣了一会，听到他们喊“叔叔好”才算是反应过来。
“都是小灼的同学吧，”段谨言和段灼对视上，“带同学下去吃点东西，等会给奶奶带碗清汤上来。”
段谨言拍拍段灼肩膀。
“我们是来看奶奶的。”
“奶奶现在睡了，等会再上来吧。”段灼带着他们在医院楼下的小摊上吃了点东西。
“怎么这边可以摆摊？”阮棠问了句。
段灼指了指对面不远处一家小店说：“那是他家的店。”
范天骐还是在沉默，“等会我就不上去了。”
“没事，过两天奶奶就出院了。”段灼撞了撞王早，“你怎么回事？怪我这些天冷落你了？”
“滚啊。”王早笑骂。
“我就是觉得奶奶好像虚弱很多。”王早这话说得有些伤。
段灼捏捏他的肩，“没事，等回家好好养养就好了。”
“其实奶奶动完手术我才是真的放心下来，之前总担心她的膝盖，万一是什么严重的病，就被她这么拖着耽误治疗。”
王早拍拍他的肩无声安慰。
“没事，会好起来的。”阮棠看着他说。
段灼回了个微笑，点点头。
三人上楼后，奶奶刚好醒了正和段谨言吵架，看见段灼她们来了顿时喜笑颜开。
“王少，棠棠来，过来这边，我都好长时间没看见你们了。”
段灼没过去凑热闹，给老爸递了一碗清汤。
“还是我儿子知道心疼我。”段谨言笑着接过来，“我去门口吃，省得你这群小伙伴不自在。”
“奶奶，先吃点东西吧。”
“我不吃。”
“晓娟——”段灼拖着长音叫她。
“奶奶先吃饭，等会我们再聊。”阮棠和王早几乎异口同声。
“你们这群小鬼就是欺负我。”
奶奶虽然抗议，但还是乖乖开始吃饭。
“你们明天还来看我吗？”奶奶现在像个小孩一样闹。
“来，”阮棠看着她眼眶有点发红，“那你可得好好吃饭，好好听医生的话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