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轮到阮军沉默了。
“奶奶我来照顾，你去照顾暮暮吧。”段灼态度很强硬。
“穆阿姨在那……”阮军开口。
“小军没事，他在这就行了，你去陪着暮暮吧。”奶奶眼皮耷拉着，看不清神态。
“那有事叫我，你休息吧。”
阮军给她掖被角没一会就出了病房。
段灼出门太着急穿的不多，这会还是穿着短袖，有些凉，他关了窗户。
病房只有两张床，目前只有奶奶一人住在医院。
另一张病床上还贴着名字，估计也就是回去一夜。
段灼等着到深夜爸妈还没有来，他趴在奶奶身旁小憩了一会。
一直睡得不沉，稍微有点声音就会起来看看。
“你睡吧，我就过来看下点滴。”护士小姐说。
段灼还挺困的，眼皮都耷拉下来了，他重重点了下头，然后又趴下了。
闭着眼听见护士关门的声音。
后来他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妈妈轻轻摇他。
“段灼，回家睡吧。”
段灼迷糊睁开眼。
“你回来啦，老爸呢？”
老妈眼下还有乌青，“你爸明天早上才能回来，我来守着你回去睡吧。”
段灼点了下脑袋，有点迷糊，慢慢起身往外走。
走到楼下都还有些神志不清。
一阵冷风倒是把他吹醒了。
“我车呢？”段灼小声嘀咕。
“小伙子，你自行车我给你推棚里了，要记得再着急也要好好停车，你就丢在门口，挡到救护车影响病人救治怎么办？你说是不是？”门口一个有点上了年纪的保安大叔说道。
“对不起。”段灼鞠了个躬。
他确实是从接到电话开始就感觉脑子晕乎乎的，整个人都好像踩在空气上，心里一直不太踏实。
刚刚看见老妈回来了，心才稍微有点踏实。
他慢慢骑着车回去，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在病房里他一直睡得不踏实，虽然睁不开眼，但脑子并没有睡着。
这会他骑得挺慢的，到家花了二十多分钟。
简单洗漱后，他躺在床上感觉一身酸痛，明明也没干什么，闭上眼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挺沉，闹钟响了好几次他才醒来。
结果已经六点四十了。
段灼快速起床，刷牙洗脸，没时间做早饭了。
但他还是打了个电话给老妈。
在医院，这个点老妈准醒了。
“奶奶怎么样？”
“一觉睡到天亮，别担心，吃早饭了没有？”
“还没有，等会去食堂买点。”段灼说。
“好好上课，奶奶这边我会照顾的，下午放学过来吧，晚自习请假。”老妈语气里还透着一丝疲惫。
段灼“嗯”了一声，挂了电话后时间就差不多了，拿上书包去学校。
阮棠昨晚睡得挺早，结果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
后来迷迷糊糊睡着了，也没睡踏实，总是醒。
思绪乱糟糟的，到现在她都拼凑不出昨晚失眠的原因。
阮棠到学校的时间和之前差不多，几乎是踩着点进来的。
段灼买了给她买了早餐放在她的抽屉。
“你……”阮棠刚开口。
“先吃。”段灼抬了下脑袋，阮棠点了下头。
段灼给她买的是一个卷，阮棠不知道具体的叫法，但味道还不错，还有一杯豆浆，是她喜欢的浓豆浆。
阮棠吃的还挺满足的。
“什么素质，班上不让吃早餐不知道吗？”孙忆彤皱着眉，阴阳怪气的说，“一股怪味。”
“我怎么没闻到？”范天骐每天早上戾气都是最足的，看上去很凶，一直盯着她。
孙忆彤被两人盯毛了，哼了一声转过身去。
“别理她，天天就是没事找事。”范天骐转过来跟她说了一句话，就趴桌上了。
“哎，骐哥……”
阮棠刚想和她聊聊，她已经面朝桌子趴下拒绝聊天了。
“我奶奶摔到了……”段灼轻声开口。
“……奶奶还好吗？”阮棠沉默了一会才开口。
“估计得动手术，今天晚自习得请假。”
“嗯，那物理竞赛你还要参加吗？”阮棠问。
段灼摇了摇头，“没精力，我爸妈请不了太久的假，请护工的话，奶奶不一定会同意。”
“放学我们一起去吧？”阮棠凑近轻声说。
早读课已经开始了，虽然没有老师管，但大家还是会保持基本的安静。
段灼看着她好一会没说话。
“不方便……那我还是不去了。”
阮棠已经转回身，段灼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开口。
主要是阮棠和阮军这关系摆在这里，阮棠和阮暮除了游乐园一起出去玩了一趟之外，没有什么交集，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说。
段灼没继续说这个话题，阮棠也只当他因为奶奶的事情有些忧心。
段灼沉默的看着她的背影。
学霸的专注力很可怕，段灼上课的效率很高，几乎没有怎么出现过走神这种情况。
阮棠就逊色许多，只要听到自己不是很感兴趣的东西，阮棠都会走神，而且神游时间不固定。
但是只要不是理科的东西，她多少还能听进去一些。
只是她发现一件可怕的事情，她最感兴趣的是所有老师跑偏，聊到自己生活上的一些小趣事。
偶尔她觉得好玩还会润色之后写个小故事。
有时候她也会碰到比较棘手的情况，就像现在这样，好像就是纯粹不想听课，但老师其实讲得也不差。
她就只能这样撑着脑袋听着，只是不记笔记，纯靠脑子记，能记多少记多少。
每次这种时候，阮棠就会觉得人类的大脑真的挺神奇的，她总能因此记得非常清楚。
也许大脑是觉得在训练它吧。
晚自习段灼确实请假了，阮棠也按照自己承诺的那样没有一同去。
三人最后一起去了食堂吃饭。
“明明味道还可以啊。”阮棠这还是第一次吃。
“吃多了你会发现什么菜都一个味，太难吃了。”王早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灼哥怎么说？”
“估计要动手术。”阮棠答。
她知道段灼和王早的关系很铁这事告诉他没关系，范天骐不喜欢多管闲事，知道也不会有什么表示。
“晚自习我也不去了。”范天骐吃的很快，好像就是机械化往嘴里扒。
“你……没事吧？”
阮棠本想跟她开个玩笑，却发现范天骐眼下的乌青许久没消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