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阮暮很快就点开了视频，大家在过年这天都没事，很快就接通了。
除了段灼，他刚刚聊了几句天就被段叔叔叫去帮厨了。
范天骐不知道什么情况，寒假开始没多久就去了海南，过年也不回来，但阮棠和她聊天发现她每天还挺高兴的，也就没问她。
这会她穿着一件红色吊带上衣，整个人看上去特别明媚。
王早了件素色毛衣，摄像头怼着脸拍。
穆阿姨估计不怎么让他玩手机，摄像头好久都还是对着地下拍。
“姐姐，你过来帮我调下，怎么看不到我呢？”
阮暮一口小奶音出来，紧接着就听到手机里传来两个人的声音。
“暮暮，你好可爱啊。”
“哎呀，姐姐，你过来帮我……”
王早故意捏着嗓子学他说话。
“你别学他，待会不好意思了。”阮棠放下杯子，穿着毛绒拖鞋走过来给他调转摄像头，“好了。”
“哎哎哎，你都过来一趟，不露个脸合适吗？”范天骐最近情绪很高涨，每天说话都带着上扬的语气。
“姐姐，你过来……”王早故意学阮暮声音逗她俩。
“你别搞笑了。”
阮暮懂事的把手机对着她，阮棠说了一句话后示意阮暮自己拿着手机玩。
“姐姐不想理你们。”阮暮对着手机听筒小声说，“段灼哥哥那里去了。”
“哎，暮暮，你还没有祝我呢？”范天骐非要阮暮给她说祝福语。
“祝天骐姐姐新的一年越来越漂亮。”
“你怎么不祝我学业有成？”
“你又不是我姐姐，才没那么爱读书呢。”
“这句话听上去怎么像是骂人呢，不过说的确实挺对，我漂亮就够了。”
也没闲聊多久，没一会阮军就打来电话问他俩在哪，手机在阮暮手上，阮棠也就让他接了。
“哥哥姐姐，我们要去吃饭啦，拜拜。”
阮暮发了个语音，把手机还给阮棠。
“爸爸，过来接我们了，姐姐你能不能晚上陪我睡啊？”
“才十一点不到怎么就想到晚上睡觉去了，累了？”
阮暮还在撒娇，阮棠没回答他。
其实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才不会伤害到他。
阮棠肯定是不想留宿的，只是也很难去解释。
阮军晚上要带上他去看奶奶，阮棠肯定是不愿意去的。
四个人其实还是有些尴尬和客气，穆阿姨很温柔，不会过多和她交流，只是过多观察她，给她换喜欢的菜放到面前，给她递纸巾，给她倒饮料。
这顿饭阮棠吃得还不错，虽然气氛还是有些尴尬，但是没有到不自在的程度。
比起以前她和唐佳两人的年夜饭，不知道热闹多少。
阮暮一个人让整个饭局都不会冷场，一直吃到结束。
阮暮拉着阮棠去了房间，阮棠一直待到阮军接到电话后主动决定离开。
段灼之前说过阮军原本住在十中附近的小区，近几年才搬过来的，这边离医院很近，大概是为了方便照顾阮暮，只是这么久了，阮棠也不知道穆阿姨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从看见她的那刻起，在阮棠的印象里她就是阮暮的妈妈。
阮暮不想她走的，委屈巴巴望着她。
“你明天能不能陪我？”
阮棠还来不及回话，穆阿姨已经开始解释说：“我们明天要去看外婆，你忘记了吗？”
阮棠没等她们聊完，阮暮还看着她，她轻轻朝他挥了挥手。
离得不远，骑自行车的话十几分钟，走路回去估计半个小时左右吧。
阮棠本来想走路回去的，结果刚到一楼被灌了一口冷风，乖乖去坐公交车，今天车没有这么快能来一趟。
阮棠在等车的过程中接到段灼打来的电话。
“喂。”阮棠只出了一个音，就暴露了。
“你在外面？”
“嗯，刚从阮军家出来。”阮棠还是喊他阮军，虽然当面什么也不叫。
“那你晚上要一个人过年了吗？”段灼呼吸声有点重。
“你在哪呢？”阮棠问。
“你晚上打算怎么过？”段灼继续问。
“点外卖吧，我看到有家火锅店可以送，之前有点想吃，一直没去来着。”阮棠想了想。
“好啊，那我们就这样过年。”
听筒里传来段灼的声音，另一只耳朵听到空气里传来的他的声音。
阮棠回过头，这是她那么久以来情绪最外露的一次。
“你怎么回来了？”
段灼看着她眼里的欣喜，在这寒风瑟瑟清冷的街道上，他确定这绝不是喜欢。
而是爱。
“问你话呢？”
段灼愣着好久，一直盯着她看。
“想你了。”
段灼说完这句话就抱上她，两个人身上的冷空气被挤压，慢慢的融合的体温。
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公交车过来的时候段灼松开了手。
两人紧挨着坐，没人先开口说话。
“你还没说呢？怎么回来了？奶奶不管了，你外公外婆不是难得见你吗，你也不陪陪他们？”
“不是回答了吗？想你了所以回来。奶奶好不容易有个同龄人和她聊天，两个老太太巴不得天天黏在一起。我爸难得有空可以休息，可以陪我外公喝酒，谁有空管我啊。”段灼说得很随意。
“你别……”阮棠有些难为情。
“你别有负担，吃火锅不是，要不早点开始吧，我饿了。”段灼有些可怜模样。
“好，你怎么回来的？”阮棠拿出手机点菜，还是有些忍不住问道。
“顺风车回来的。”段灼宠溺冲她笑了笑。
“那多点些菜吧。”阮棠手指上下滑动，还在看着菜，“你想吃什么？”
段灼拉着她起来，撞上一脸茫然的阮棠的眼神，无奈的说：“下车了，回来再看。”
阮棠不好意思冲他笑了笑，立马起身，下车站点在学校对面，他们往巷子上去，冬天往上爬的每一步都走得很艰辛。
“英语竞赛是不是在开学前，你还参加的吧？”
阮棠点点头，“当然，我还要拿奖呢。”
“你肯定能得奖。”段灼很相信她在语言方面的天赋，惊人的语感。
阮棠心安理得接受他的夸奖。
阮棠还是把点的东西送到段灼家去吃，骑士都被奶奶带去见世面了。
“奶奶的意思是大家都走了没人照顾它，也不想带的。”段灼一边拨弄暖气桶，一边回话，“现在就是老小孩一个，天天口是心非。”
“挺好玩的。”
他俩围在一张小桌子上吃火锅，脚边放着暖气桶四边用厚毯子盖住，脚放在里边，一会就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