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其实拒绝也没什么意思，她本来也不是啥也不懂，不需要刻意被提醒。
或者范天骐也只是在调侃。
“你前面说的，好几年没有过生日……”
段灼接着前面的聊天继续。
阮棠点点头，“对，我不是经常换城市吗，就没什么朋友，不过也不是因为经常换学校才没有朋友的。我脾气又臭又硬，谁愿意和我这样的人做朋友？”
阮棠的话听上去像是在问，但又感觉是在陈述。
“那是他们都不了解你，你善良、聪明还漂亮，她们估计是嫉妒你。”段灼回答很诚恳。
阮棠笑起来，“谢谢你啊，那你是因为最后一个优点和我交朋友的吗？”
她笑起来很好看，加重了“朋友”两个字，听不出是暗示还是调侃。
“不聊了，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上学呢。”
“晚安。”段灼说了句。
阮棠回了家，段灼在门口站了一会，有些话不敢在这个时刻承认。
青春，或许过几年大家都会怀念，只是现在活在这个时刻，只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束缚。
也不知道长大了会不会好？也不知道以后在这件事情是不是就能更加妥帖的处理？
什么都不知道，只能过好当下。
牛奶没了好几天，阮棠也不愿意去逛超市买。
段灼说的确实很对，之前那家超市太烂了，什么都不新鲜。
她喝惯了鲜牛奶，从来没有什么牛奶是没喝完前坏掉的。
前几天喝到坏掉的牛奶，那味道只要看到就能想起来。
于是阮棠干脆戒了几天。
也没什么太多不习惯。
阮棠感觉脑子有点乱，好像思绪一直飘散着，但又没有办法定下来。
于是她试着坐在书桌前写下来，没想到洋洋洒洒居然写了几千字。
虽然现实不会有结果，但故事却可以有一个结局。
阮棠没有给他们一个很美好的结局。
她不相信可以从校服到婚纱，即使现实可能有，也不会在她身上降临。
因为自己不相信，所以故事的走向也就变得明了。
按照往常写的东西的风格，她不会马上丢到网上去，而是要先放几天，之后在来改的。
但这篇故事，阮棠觉得本就是写着玩的，也不打算投稿，就直接丢上去没管。
写东西很费时间，阮棠昨夜将近两点才睡下，早上六点半的闹钟在耳边响起时，她觉得好像才躺下，整个人特别烦躁。
甚至萌生出旷课的冲动，最后还是冷静的爬起来。
一脸怨恨的表情，连段灼也不敢多说什么话，只是递给她早餐。
早餐还是要吃的。
她慢慢走在段灼身后，进校之后段灼也不敢太放肆，于是只能稍微放慢脚步，却也还是更早一些踏入班里。
阮棠被孙忆彤拦住，抬眼看她。
孙忆彤长得还挺好看的，就是作，特别的作。
每天听到最多的声音就是她的。
也不知道王少什么眼光。
“年级第一涂源蘩，你什么时候改姓涂了？”
阮棠有点不想搭理她。
这人总是一点小事斤斤计较，仿佛天大的事都在这方寸之间。
但绕开总是显得她害怕，这可不是她的性格。
“不知道英语课代表，排名如何？这次英语这么难，没考好吧？当课代表还是太累了，不如我跟老师说一声，替你减减负？”
明明是这么阴阳怪气的话，阮棠却用诚恳的语气说得那么自然。
“不用。”
孙忆彤成绩不是很好，若不是为了某人，估计早转艺术班了。
她就指望着课代表的身份能在班上和他多说两句话，阮棠这刀子捅得又准又狠。
阮棠心想：都是某人惹出的事，倒是看戏看的开心。
困得不行，回到座位也不想说话，趴在桌上闭目养神。
居然没一会就睡着了。
还梦到李老头一直抓着她回答问题。
阮棠又困又烦，脑子都转不动。
惊醒后，才发现离早读课下课都还有五分钟。
范天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睡得也很熟，呼吸平稳。
“怎么了？做噩梦了？”段灼见她突然坐起点了点她的背。
阮棠现在已经习惯了这种触碰，撩了把额头的头发。
“梦到一直让我回答问题，太烦了。”阮棠简单说了一句。
虽然没有睡多久，但阮棠已经没多困了。
考完试，无外乎都是讲题，有几科老师讲试卷风格很像，都不喜欢一道题一道题讲，只是挑选一些出错率比较高，比较难的题目讲解。
但还好不会故意为难大家，不会请同学起来回答。
剩下几分钟时间，班主任占用了。
说了班级排名，年级排名，以及班会。
阮棠本以为只会说年级前五十名，没想到一直说到班上最后一名同学所在的四百八十名。
二十个班里排第三，好班啊！
之前王早说临清比较人性化，几乎不会把所有好学生放在一个班，不过好学生也有特权，就是可以申请调班。
当时阮棠就说，那不是最低也就中等。
王早说，那你是不知道，附中有多么变态，那可是狼性竞争，进步有奖励，退步有惩罚，不过奖励也是真的很好，年级前五十的每年奖学金都好几万，而且高一就可以分科，有很多特别明显的偏科牛人，你要去了也就没有检讨什么事了。
阮棠惊讶：交白卷很正常？
王早说：不要太正常，他们都是直接放的，甚至还有一些主攻竞赛的学生，每年保送的学生都二三十个，有些确实有水分，不过真的很厉害，其实我觉得你确实感觉更合适附中。
因为冷血吗？
阮棠当时和他开了个玩笑，其实她听到描述觉得也很合适自己。
只是现在她不这么想了，能有朋友多么幸运。
最后班主任提到的消息，让班上好些人炸开锅。
是王早心心念念的运动会。
显然最开心的就是王早。
明明不是体育科代表，偏偏自己揽活。
很多学校都是强制要求大家参加集体活动，但阮棠看班上大家积极报名的样子觉得稀奇。
十中在这方面，有点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