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走到校门口果然就看到了段灼，她小跑了几步看着段灼手上拿了几本书，还有一些吃的。
附近还有一些大学的情侣一起走出来。
“你看他俩，像不像我们那时刚刚在一起的样子？”
“你现在可不会这样。”
……
阮棠看着段灼笑，接过他手上的吃的往嘴里塞了几个。
“直接回去吗？”
“那能去哪？”阮棠鼓着腮帮子，“你还抱着书呢。”
两人一起上了公交车，段灼说：“之前我和爸妈住的地方离这边挺近的。”
“那你是要回去一趟吗？”
段灼摇摇头，“这几年该用的东西基本上都拿走了，也没什么东西在。”
阮棠没出声，看着窗外的树，叶子已经开始慢慢变黄了，路边早上来的时候还看到环卫工人打扫，现在又落了一层。
“下一站里一个植物园还挺近的。”
阮棠对植物没太多兴趣，但还是听他继续说。
“不过其实没多大，就是小学的时候春游去过一次。”段灼说这话还带着一丝惆怅。
“我都没去过春游，以前老换学校，每次都错过。”阮棠有些遗憾。
“高一说不定还能去一次。”段灼说。
“十中是不是对学生太宽松了？”阮棠诧异，“没有学生或者家长反对吗？”
“有啊，近几年就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大了……但其实大部分都还是喜欢这种方式的，而且十中和附中两极分化严重，录取分数也差不多，一般情况下想要更加严肃的奋斗中考后肯定就自己选了。”段灼解释。
“王早之前说其实我更适合去附中。”阮棠突然想起来。
“你自己觉得呢？其实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就拿交白卷这件事，在附中根本不算什么事，考上的学生几乎暑假就会把分科的事情考虑清楚，之后就直接抓大放小，之前还有一年就是直接高一分班，但是被教育处批评过了，也就没那么放肆。”段灼想了想，“附中单科牛人都还挺拽的，就那种鼻孔看人的形象。”
阮棠在脑海中想了想，段灼这幅神态的模样，我自己逗乐了。
“哎，那不是……”
阮棠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吴鸿钧？那些人是……”阮棠一时沉住呼吸，“上次饭店那些人。”
公交车正好到站，段灼手上还拿着书，却也依着阮棠下车。
“刚不就是这个方向吗？”
阮棠晕头转向在这一块转了好几圈，段灼有些没跟上，落在身后好几米的距离。
“哦，忘了你手上还抱着书。”阮棠往回走，帮段灼分担了几本书。
“话说你干嘛买这么多书，考试这边回去还挺远的。”
“那谁知道会有这么一出，而且十中附近的书店都太小了，好不容易遇上些喜欢的书当然要带回去。”段灼说的坦荡。
“你怎么没想过办张借书卡，去图书馆借一些书来看呗。”
“你买书的频率也不低好吧，就谁也别说……”
阮棠伸出一只手指放在嘴边，示意段灼安静，指了指巷子里面。
“你小子想好怎么解决了？”
胖老大坐在凳子上，手上把玩着核桃，看样子是在学电视剧里的黑道老大。
“怎么能让我说，自然是您说什么是什么？”
吴鸿钧那叫一个低眉顺眼。
段灼和阮棠隔着一些距离看着，小声交谈。
“得想想怎么帮忙？”阮棠小声嘀咕。
“你别冲动！人可不少。”段灼书都没空顾了，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过书也并没有掉。
“放宽心，我又不傻，不会冲上去的。”阮棠安慰的拍拍他。
“不过这书还是得找个地方放一下，之后再回来拿吧。”
阮棠附近看了看，发现旁边有家房子后院有个洞，只是看不出这大小到底是狗洞还是老鼠洞。
阮棠把自己的袋子垫在书下，和段灼又趴回去，悄悄观摩。
“吴鸿钧，我也不知道是该说你聪明还是该说你傻……你做这些事会有人感谢你吗？阴沟里长大的人，还想去摸别人的白裙子，醒醒吧你！”
吴鸿钧被两个人架着，打了好几拳，不管胖老大怎么刺激他也没有回嘴。
段灼不知道阮棠想要怎么帮他，只是看着她握着手机的手捏的紧紧的。
“要报警吗？”
阮棠摇摇头，“没监控啊，不然你觉得他们怎么会来这边……不过，好像没下重手。”
“你很懂这些？”
“我以前打架也挺频繁的，要回来没遇见你，估计会和之前差不多吧。”
“不会。”
阮棠见他们停手了，回头看了眼段灼，“什么不会？算了，这个我们晚点聊吧。”
胖老大捧着肚子带头走了，站他身后的小弟默契抬起椅子跟上。
“应该走远了，我们过去吧。”
阮棠贴着墙边慢慢走过去，确实没听到其他脚步声。
吴鸿钧缩着身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吴鸿钧。”
阮棠试着喊了他一下。
他没有回答。
阮棠和段灼对视一下，把他掰过来摆平，段灼掀他衣服的时候，被他抓住手。
“痛痛痛！松手！”
段灼刚开始忍了一会，手上也松了劲，吴鸿钧却抓得越来越紧了，他才喊出来。
阮棠也帮忙掰他的手。
“吴鸿钧！”
“松手！”
吴鸿钧松了手，也睁开了眼，却感觉有些茫然。
怎么会见到她呢？
段灼拍掉他伸向阮棠的手，“还好吗？能起来吗？”
吴鸿钧才反应过来不是想象。
“你们怎么来了？”
“谁愿意管你的破事？你今天把事情讲清楚，别哪天被人整死在路边。”阮棠破口大骂，“你不是挺能吗？怎么每次看到都是被人打!”
吴鸿钧想笑，但是一笑腹部就痛，导致他现在特别滑稽，笑的一抽一抽的。
“笑屁啊！”
段灼愣在原地一直没出声，总感觉这不是他认识的阮棠，但又觉得和她刚到临清那天的模样很像。
“我扶你起来吧，”段灼让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支撑着他起来。
“兄弟，你这脾气可真是好啊！”
段灼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指代别的含义。
也不想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