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看得出你是侠义心肠，但做事也得讲技巧，尤其是在这种凶险的环境里，如果你现在跳出去帮他们，有把握斗得过那个村长吗？有把握应付那四个野兽一样的人吗？”
这话说的启辰一愣，颜悦瑶忽的意识到他没看到村长如何将两名特警变成兽人的过程，便又简单的讲了一遍，启辰闻言，眉头紧皱，道：
“我还以为这是他们养的，居然是用人变的？这是什么邪术？！”
“所以你连他们用的是什么办法都搞不清楚，是不是就更没把握能赢了？”
“唉，话是这么说，可见死不救总感觉不好。”
“意气用事是不行的。”
启辰没再说话，而是盯着颜悦瑶又仔仔细细看了半天，她发现后问：
“看我做什么？”
“感觉奇怪，你年轻但功夫好这尚可理解，但却如此经验老辣，真的让人捉摸不透。”
“对某种事情的熟练程度往往不在于年龄，而在于经历过多少，即便是被迫的。”
不等他回话，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你…你们是外来的？”
这让二人都是心头一紧，纷纷转转头看去，才看到藏身的这个破败房屋里竟然有个人，这人身穿和外面教徒一样的黑袍，但是精神状态明显不同。
他此时从床下面钻出来，看着两人的眼神还带着丝丝惊恐。
看着二人随时都有可能因为危险动作而宰了自己的样子，这人用双手在身前连忙摆动，并压低声音接着说：
“我是好人！好人！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请你们别伤害我。”
颜悦瑶手里攥着贴身短刀，迅速移动到他的跟前，将刀在他脖子上一架，道：
“你说是就是？如果不是，为什么穿着和他们一样的衣服，现在马上证明给我们看，否则我这就要你的命！”
“你们放心，我真的不是他们一伙的，我也不会引他们过来的，他们来了我也没好果子吃。
你要我证明的话，这个说来话长，如果有耐心听，我就给你们讲。”
颜悦瑶思索了片刻，心想这是个收集村中情报的好机会，要不然想从教徒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难度太大，毕竟那些人精神都不正常，也非常危险，寻常的讯问手段恐怕不管用。
打定主意，她给启辰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也凑到跟前并将门又关的严实了一些。
“说吧，这个村子是怎么回事，我刚才看到有人被异化，那个人为什么有这样的能力？和神母又有什么关系。”
“你说村长？他是神母手下最得力的干将，所以得到了神母的改造，整个村子里除了神母之外，就只有他有那种能力，如果你们去他住的地方看看，就会看到更多的那种怪物。
而能力的来源，简单来说是一种能量和物质的转换。”
“说的明白一点。”
“其实神母本身就是一团具有自我意识的能量，它因为没有实体所以不能移动，所以它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寻找合适的身体，听说最近找到了。
然后神母能够利用自己对能量的控制，转化出自己想要的物质。”
“你的意思是说神母拥有将能量直接转化为物质的能力？”
颜悦瑶问这话时想到了爱因斯坦，因为这位物理巨匠曾经说过“物质和能量可以互相转化”。
“不不不，它还没这么厉害，它只是能用能量促使物质发生改变，比如把一种物质变成另一种物质，你们看到的那些怪物，就是把人转化过去的。
而且据我观察，它目前只能转化一些分子结构相对不稳定的物质，比如人体，像贵重金属这种它就做不到。
村长的转化能力来自它也弱于它，所以每次将人转化后都要休息好一阵子，我估计他现在应该回家补充消耗去了。”
“明白了，那有什么办法消灭它？”
“办法是有，但是很难。”
“先说说看。”
“神母在村子里一共培养了四个得力手下，那是它的四大护法，村长只是其中一个，他的特长就是把人转化成怪物，还有另外三个，一个是矿主，一个是厂长，还有一个是植物人。
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一节钥匙，只有把四节钥匙都凑齐了才能拼出一把完整的，这把钥匙能开启神像上的一个锁，然后神像会被打开，等神像转离原位就会露出下面的地窖，地窖里存放着神母的寄托物，把寄托物毁掉，组成它的这团能量也就散了，相当于将它杀死。”
“你怎么知道这些？”
“实不相瞒，我是个民俗专家，一直跟踪研究哇泗垄村的文化，一直听说这里危险但一直想亲自来一趟，结果坐车的时候碰上他们的教徒了，被掳来到现在，差不多快三年了吧，这些都是我这三年间研究的成果。”
“据我所知，被教徒抓到这里来的人都会被同化成他们的同类，那你为什么没有？”
“我靠这个保住神志不被控制，然后平时装作和他们一样，一直没被他们发现。”
这个自称民俗专家的人说着从黑袍中掏出一个木质的小牌牌，牌子上面刻着符箓才有的复杂图案，颜悦瑶对这些其实没什么了解，而启辰却一眼认得，他道：
“这是降龙木做的‘龙虎箓’？”
“对对对，别的符箓都是一次性的，这个是永久的，而且只有龙虎山上有，我为了来这里专门去了一趟，托的关系才弄到这么一块，我本以为这就是个心里安慰，没想到真管大用了。”
“你刚才说村长、矿主、厂长，还有植物人，除了村长之外，其它这些外号都是你给起的？”
“呃，对，是我起的，方便记。”
“神母将自己的弱点存放处开启方法分摊在四个人身上，想必它也不是完全信任他们吧？这明显是让他们互相制衡的意思。
那么，这是不是说明这四个人并没有像其它教徒一样完全被神母控制？”
颜悦瑶一边观察他手中的“龙虎箓”一边说。而民俗专家面对她的问话竟还有些紧张，他有种只要说的话里有任何虚假都会被看穿的压力。
“是这样的，因为被完全控制的教徒会失去能力，只能当工具人用，这四个人是神母培养出的精英，所以需要更大的成长空间，但代价就是得让他们有自己的意识。”
“嗯，这样的话逻辑上就说得通了。再问你两个问题，第一个：这四个人除了村长能用能量把人转换成怪物之外，另外三个都有什么本事？他们都在这个村子里吗？”
“都不在，村长虽然叫村长，但他并不住在村子里，他住在村子旁一个大温室里，但温室已经废弃了，那里被他改造成了那种怪物的老巢，村子外有很多乌鸦不知道你们见到没有，那些乌鸦也是他养的，而他的能力除了能把人变成怪物之外，就是有特别强大的愈合能力，除非把他打烂，要不然他总能利用神母的能量快速恢复。
另外三个里矿主力气很大，能在战斗时让自己的皮肤硬化的像金属一样，子弹打在他身上都只能被弹飞；他住在一个铜矿矿场里，那个矿场现在还在运作，村民会开采矿石用来和外界换取需要的东西。
厂长我只见过一次，听说他是四个人里最正常的，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可以被轻易杀死，我见过他受伤，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但他智商很高，被神母利用后特别擅长制造各种陷阱，如果进入他的领地，一定会被他的陷阱打的找不着北；他住在一家加工厂里，他和矿主以前都不是村子里的人，而是来村子投资的商人，被神母控制后就留在这里了。
植物人是四人里变化最大的，据说神母把他和一棵树融为一体了，他休眠的时候能像树一样一动不动，四肢斩断后也能如树杈重新长出来，不过速度很快，而且他还会让植物变异，外面一圈枯树林，就是他在神母授意下用普通树木搞出来的；而他住的地方距离村子最远，他住在一片沼泽之中，沼泽离着村子有四五公里的直线距离，但过去的路很难走，非常容易迷路，没人带路会被困死在里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