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汁”可谓是冷兵器时代守城战的一大利器，虽然各国生产的有一些细节差别，但本质上都是煮开了的屎尿。

大小便混合在一起用火煮沸，从城头泼下去淋在蹬着云梯强攻的敌方士兵身上，那杀伤力简直不要太大。

除了沸腾的温度会将人严重烫伤外，里面的污秽之物更会导致伤口感染，而在那个没有抗生素的年代，作战中一旦伤口发炎，基本只有死路一条。

至于细节差别，则是有的在里面会混合辣椒面，有的会放一些砒霜之类的有毒物质，还有的是往里面装填尖锐物，顺着落下可割伤下面之人。

眼下，随着大锅的倾斜，里面连汤带水的姜黄色物质顺着专门设计的鸭嘴口洒出时，算是坐实了两人的猜测，的确是“金汁”。

这鸭嘴口也很讲究，刚倾泻而出时很集中，但不过半米后便会在末端构造的影响下迅速扩散，变成一个类似花洒的形态，一口锅能覆盖接近自身直径两倍宽幅的范围。

这些锅本来就大，现在数量也多，再配合上述此物，那场面简直如同人造瀑布一样，只是这瀑布实在恶心了点。

看着头顶宛若泄洪而下的排泄物，两人发现如果继续向上那很难躲开了，因为它们的覆盖面太大了，为了不被弄个屎尿淋头，只能转身往回跑。

幸好在轻功辅助下各自的速度都远超过了正常的自由落体，让身后的屎尿始终追不上，直到快落地时一蹬石壁向前飞去，后者紧随其后落地，因为跳的够远，连溅射也没有碰到，这便算是彻底躲开了。

只是落地后将不可避免的面临一场和方才追兵的血战。

颜悦瑶在右，常作唤在左，谁也没有犹豫，闪开屎尿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形成交叉火力，以全开之势打向那些“半脸人”。

20毫米弹丸对肉体的强大摧毁力是不容置疑的，它们身强体壮可在前者面前也承受不住“一发入魂”，只要命中躯干，基本一枪就放倒一个，高效的杀伤让两人打空各自弹匣时面前已经躺倒了一大片，用念力造弹愈发熟练之下这备弹完全不用担心，可劲儿的打，如此一来凭借着火器犀利，一时间甚至反压制了追兵方面，让它们人数占据绝对优势却完全近不得身。

但不久之后，身后的“独眼塔”似乎有了动静，它的顶部，那只巨大的眼睛慢慢转动，将眼神投射到了战场之上，目光最终落向了还在进攻的“半面人”身上。

被它注视的刹那，所有“半面人”似乎都收到了某种极其强烈的刺激，口中发出阵阵狂嚎，随后身体胀大，这种从内向外的变大迅速撑破了皮肤。

伴随着成片的皮肤破裂掉在地上，下面血红色的肌肉也露了出来。

接着，它们原本被装上兵器的断肢初前者自然脱落，然后从里面钻出新的白色骨茬，并于肉眼可见的速度下生出新的肢体，只不过那并不是手脚，而是野兽才有的爪子。

与此同时，下肢也在变化，最终同样脱离原有的结构成了类似的样子。

到了这会儿，它们已经纷纷趴在地上四肢着地，完成了“兽化”。

这些都是一起进行的，所以成批的“半脸人”成批完成了突变，然后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击。

两人继续射击，但随后便发现命中率急剧下降，因为“兽化”的它们不仅体格更大了，速度比之前双足状态时成倍增长，爆发力和协调性也一同达到一个令人瞠目的程度，比如能够在不减速的情况下完成“Z”字跑，窜蹦跳跃几乎是在贴着地皮飞，如此一来原本百发百中的弹丸大部分就被规避开了，以两人的枪法如果面对数量较少的此物，那也能做到弹无虚发，可代价是预瞄时间要增加，而数量这么多之下拉长预瞄时间的结果就是打不了几只便被更多的冲到了跟前。

坏消息还不止这个，身后的孤山悬崖上也有新的手段，上面的那些家伙放下一根根很长的钢管，钢管以一个很小的角度斜着延伸至地面，然后山上的“半脸人”抱着前者如消防员那样迅速往下滑，不消片刻就能将成“串儿”的后者放至地面。

形势立刻变成了两面夹攻，并且刚下来的这批触及到“独眼塔”的光时也就地开始突变，变成了和前面那些一样的东西。

这下好了，二人背靠背拼了老命也无法顶住进攻，并几乎在同一时间被突破射击线，让它们杀至近战距离。

颜悦瑶凝神聚气，半本能半自主的对准距离自己还有三米左右的一只发出一拳，这拳中真气凌空爆出正中对方面门，其威力之大将剩下的那半张脸打成了肉眼不可见的红色齑粉，无头的尸体随后随着惯性向前栽去并在地上滑动将近十米才堪堪停下。

见状她便左右开弓，双拳如连珠炮一样向外猛打，命中率再次回到了百发百中，相比发射弹丸，中间少了枪这个“媒介”，控制双臂的灵活性比控制枪可强了不止一点，由此反应时间也上了一个层次。

另外，“兽化半脸人”往往能躲开弹丸的连续射击，却躲不开真气，这说明后者的初速要比前者更快，而这也大大出乎了颜悦瑶的意料，她想这种能量一定很快，但没想到这么快。

随着渐入佳境，她的释放距离也越来越远，最终达到隔着10米外便可将目标击毙，打了不多时面前的无头尸体已经横七竖八的铺了一地。

背后的常作唤则真的进入近战状态，不过不是赤手空拳，而是那柄“摩尼珠”赞助的唐刀再次出现，这刀在手中可不只是多了柄兵器这么简单，乃是实实在在可以让使用者实力跃升的东西，所以在本来就是顶尖的基础上再被增强一下，那刀光剑影之下同样速度超过弹丸，以“兽化半脸人”根本反应不过来的速度横切竖剁斜着斩，几道寒光闪过，地上已然是血流成河，被刀锋分家的尸块纷纷滚落四周。

可对方的数量实在是多，杀光了眼前的，城区方向还在源源不断的往这边赶，身后的孤山也是一样，几十条钢管完全就没有闲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