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毁了内丹的龙人，带着左胸口上的大洞，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就失去了动力向着地面坠去，在坠落中它的身体又变回了蟠龙的样子，但并未触及地面，就在半空中由内而外的自行分解了，最后什么都没有留下。

确定它死了，常作唤也同样脱力，坠地而去。

此时，他所在位置下面是一层刚刚落定没多久的火山灰，非常松软，这帮他泄掉了绝大多数冲击力；而原本在不停流血的伤口在接触到火山灰后意外被其糊住，大出血被以这种奇迹般的方式给止住了。

在远处观察的众人见状赶紧与龙马一起往那边赶，在赶到时常作唤还有一息尚存，但整个人都处于深度昏迷的状态。

将人带出高热地带，然后找了个废弃建筑做临时落脚点，将随身携带的医疗箱拿出来，先打一支肾上腺素，又让其它各种能够吊命的急救药品按需要轮番上阵，总算是将他的生命体征稳定住了。

等到总算回复了一丝神志，刀疤道：

“小白脸！小白脸！你看看还认识我吗？”

“你是我亲哥，你可不能死啊！”金鬃道。

“常，常，华夏有句古话，叫‘好死不如赖活着’，你——”佩泽克这话没说完就被耶泽克打断：

“你记错了，那叫‘早死早超生’，啊呸呸呸，好像也不太对。”

“你个傻大个化成灰我的都认得；还有你，我不是说了不要管我，是死是活全看我命数如何，你非得不听！最后你们两个，会说话就说，不会说就把嘴闭上！”常作唤把四个人的话挨个回复了一遍，几人一看已经清醒到了这个程度，脸上的凝重表情也总算轻松下来，刀疤一边笑着一边说：

“别再是回光返照吧。”

“他妈的我现在就揍死你狗日的信不信？！”常作唤骂道。

“哈哈，我就是想看你能不能骂我，要能的话就准不是回光返照。”

不过生命体征稳定了，神志清晰了，可他的身体还是很虚弱，虚弱到只能维持说话，还无法自行行走的程度，所以几人就把他放到了龙马背上，正好让这匹新收的坐骑驮着主人走。

在返回的路上，沈梦溪问道：

“你刚才那么厉害，简直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就差七十二般变化了，我还以为你屠龙成功之后就能变成个神仙呢，没想到还是受伤差点死了，等你身体恢复之后，那些神通法术什么的，还能留在你身上吗？”

“哪儿有那样的好事，‘摩尼珠’只答应了这一次，然后都是临时以我的身体当平台发挥出来的效果而已，现在事情办完了，珠子便收回了能力，我还是以前那个我。”

“原来是这样，那你最后受伤是不是也和这个有关？”

“受伤是龙人确实不好对付，但我现在这么虚弱却是珠子造成的。”

“因为对你的消耗太大吗？”

“也可以这么理解。我到底只是个凡人，肉身的承受力还很有限，比如‘摩尼珠’里面虽然集中了站在‘极乐之国’塔尖上一百名大能的本事，但方才你看到的那些不及实际之万一，因为我的肉身只能承受这么多，所以也就只能使出这么多，假设我能把‘摩尼珠’的全部潜力发觉出来，我想杀死那条蟠龙不能说不费吹之力，可也比方才容易的多的多。

而现在，我被这么强大的能量注满身体后再离开，还能有一口气在，不是被胀破死掉已经是万幸了。”

“那这珠子也真小气，不如直接把你变成个神仙，和你合二为一就得了，给你当个内丹啥的。”刀疤道。

“珠子肯帮我已经是天大的情分了，别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而且在珠子传到我这里之前，在外面因为你争我抢的不知道上掀起过多少厮杀，也有人曾短暂的拥有过它，然后就企图将它的能力占为己有，但这样的人没有一个落得好下场。

比掌握力量更难的是如何控制力量。”

刀疤听罢竖起大拇指，道：

“怪不得颜姐对别的男人都没兴趣，就看你顺眼，看来不仅是你有张小白脸。”

常作唤没有接这个话，而是另起话头道：

“把榴弹发射器里的弹药都换下来，破甲弹换成空爆弹。”

刀疤有心问为什么，但不等开口他又对冷尚道：

“你也换一下，把末敏弹也换成空爆弹。”

二人换完后，冷尚开口，不过他不是问为什么更换弹药，而是道：

“常哥，我听说蟠龙是所有还未飞升之龙的最高者，你杀死的这条就是这种吗？”

“嗯，龙族到了这个境界下一步就是飞升，飞升后便正式载入到龙族的族谱之中了，属于‘在编’的龙，现在这里的这些，都只是‘野龙’而已。

所以对于什么龙是真龙，标准是不一定的，如果从生理层面看，那角龙便是真龙，因为它已经具备了一切龙所要有的特征，可要从‘在谱’的角度说，那蟠龙都不能算，得必须得到龙族的承认才行，而在整个龙族中，只有‘万龙之王’的应龙有这个资格，唯它批准过的龙，方可进门。

至于蟠龙要飞升进门，则需要至少再修炼500年才行，这还得保证这500年间顺顺利利的别出什么岔子，比如像刚才那条被我宰了的就不成了。

那么反过来说，如果它完成飞升还被我杀了，这麻烦就比较大了，龙族会派出‘正规军’来找我麻烦，替自己的同族报仇。”

“那上了族谱的龙，可不可以视为龙族的‘体制内’？”冷尚道。

“你这个比喻很准确。”常作唤道。

“你说你们家是殷纣王的直系血脉，那当年纣王吃龙肝凤髓怎么随随便便就行，到了后来想杀条真龙却这么难呢？还得躲着那‘体制内’，要我说哪条龙最强就收拾那条，把它打服了，让这个诅咒彻底消失。”叶梦溪道。

“收拾最强的那条？我刚说过应龙是‘万龙之王’，难不成你还想对付它？”

“怎么了？不行吗？”叶梦溪瞪着大眼睛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表情反问。

而常作唤闻言则嗤笑一声，又无奈的摇摇头道：

“你知道应龙是什么级别的存在吗？它是黄帝手下最能打的战将，是兵主蚩尤都要避让三分的战神，蟠龙在它面前就和条蚯蚓没有区别，甚至还不如。

我要去打应龙，就是有100颗摩尼珠辅助也得被‘一招秒’，懂了吗？”

叶梦溪听罢撇了撇嘴，悻悻道：

“那这个太难了，换个再简单点的总行吧？”

“让诅咒消失并不是龙族一家说了算，还有凤族呢，所以屠龙只是延缓诅咒，即便是把龙族灭了，那诅咒也仍然在，最多只是少一半儿，因为另一半在凤族那里。

至于为什么帝辛先祖能随便拿龙凤做食材我们却这么费劲，那帝辛是末代‘人王’，他的身份和天地齐平，连女娲都动不了他，龙凤在他面前就相当于普通人面前的普通动物，我们怎么能比？”

“你这么说的话好像是这样；我还听说帝辛之后距今3000多年了，再也没出过新的‘人王’。”

“我说句对祖宗大不敬的话，帝辛这个‘人王’因为忤逆了大道所以不得善终，相当于一个皇帝被废了，所以末代‘人王’到底是不是他现在是有争议的，承认他的就说是他，不承认的，则按照‘大禹’来算，若是往那个时间推，这‘人王’之位便已经空了4000多年了。

不过，据说新人王已经降世，只是还在外面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接受历练，能不能登上王位还得看他的造化，不是有了这个命格就万事大吉的。

而在此之前，有此等命格的人其实并不罕见，几千年来出过成百上千个，只是他们都没经过考验，夭折在了半路上，难承大任。”常作唤道。

“对了，你刚才说起凤族，既然是诅咒对半分，那为什么你们只用屠龙而不杀凤？”

“因为野生的龙多，但凤却非常罕见，很难找的，而且即便找到那也是‘体制内’的，杀了麻烦真的很大。”

“为什么凤少？呃…我知道我这个问题有点杠，你要不想回答就算了。”

常作唤并未理会想不想回答的问题，而是直接道：

“因为能修炼成龙的动物很多，包括之前讲过的那六种，还有‘雉’之类的，但没有什么动物能通过后天修炼成凤，换句话说，凤是天生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修不出来的，这是和龙最大的区别，所以凤基本都是‘有编制’的在于此，一个萝卜一个坑，没有野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