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好办法，那我去联系水牛卖家怎么样？搞养殖的老板我认识不少，其中就有养水牛的。”崔晋道。

“嗯，那这事就交给你了。不过还有件事需要你去办：把本地华青能打的人都集中起来，就在望加锡集合，等下我会给你具体的集合地点；小汪，你去起草一份广告，然后雇人在主要的托拉查人聚居地散发，手机覆盖率高的也制作短信推送广告。”

“明白！”

“组长，那我干什么？而且他们不是些野人吗？还能看懂广告和手机？”

“我说的是半开化，不是完全没开化，有一部分托拉查人的文明程度还是说得过去的，会用网络，也会用现金，没有那么落后，咱们先以这批人作为宣传受众群体，在他们当中广而告之了，就不愁他们其它地区的同族不知道。

还有你当然不会闲着，你先起草一份训练计划，你的任务是把小崔集中过来的华青人员给我调理成一支堪用的人马，时间紧迫，只给你三个月，能做到吗？”

“好说！组长放心，您给的这活儿最适合我了！”贾飞浦道。

计划订好了，接下来就是一步步施行，汪怀聪以每小时10美元的价格，从望加锡等多个城市的劳动市场雇佣了大批本地闲人，当地经济落后，所以别看人口不多但整日无所事事的闲人却不少，而每小时10美元的价格又远超当地平均收入，所以吸引力很大，一经发出就找到了充足的人手。

本地人对本地人的宣传效率总是高过外来人的，也有助于消除隔阂，因此广而告之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不仅达到了预期，甚至覆盖预定区域与人口的速度还比颜悦瑶想的还要快。

另一边，负责购买水牛的崔晋也将事情办妥了，此时此刻，他化身成了整个东南亚地区最大的水牛购置户，也成了这片区域所有水牛养殖老板心目中的摇钱树，而他买来的水牛不仅数量多，更是各个膘肥体壮，这是除了数目之外第二个让托拉查人在意的地方，既水牛的块头越大就越好。

只不过购买这么多水牛还是跨国完成，那本身的购买费用、运输费还有维持牛群生存的草料等等这加巴加巴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而这笔钱，全部都由颜悦瑶来出；当然，还是老规矩，自掏腰包那是不可能的，以行动资金向上申请，由“暗黑殿”欧洲分部全款买单。

广告和水牛都到位了，接下来就是一番轰轰烈烈的“送牛入户”的活动，每个参与活动的托拉查人都要签署一份协议，表明自己收了水牛就允许开发商开发自家地皮上的鸟粪，以此为凭据，不能抵赖。

而托拉查人虽然半开化，不过尊重传统的民族也都向来比较守信用，所以他们拿了好处也的确按照协定来办，中间几乎没有出现什么不愉快。

整个活动持续了一个半月才宣告结束，在这期间，颜悦瑶更不可能闲着，她亲自下场去跑贷款和拉投资商，前者还是走个形式，后者则的的确确是认真考察了一番，将全世界主要几家拥有鸟粪提纯技术的大厂家都走了一遍，货比三家之后选择了其中提纯度最高，销路最好的一家。

而这家厂一听是要去苏拉威西岛搞开发，还把上面最难搞的托拉查人给搞定了，那别提有多高兴了，其总裁亲自找到颜悦瑶，表达了自己的钦佩之情，并表示那地方是他们最想开发的位置，只可惜一直被当地人所阻，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真的能够参与这个项目，属实是不仅能有钱可赚，还了一大心愿。

但在谈具体细节期间，颜悦瑶提出了一个额外要求：

“维茨赫本先生，提纯厂建成后，我想必须由我指派的人来担任员工，您可以对她们组织专业培训，培训到您认为合格以后再上岗，但必须是她们。”

维茨赫本是个德国人，生性严谨，他闻言考虑了片刻，道：

“颜小姐，我们的设备自动化程度很高，需要人工操作的岗位并不多，您大概要安排多少？”

“4000人左右。”她道，这也是整个苏拉威西岛上隶属于华青旗下所有风尘女子的总数，其中也包括散户站街女。

“如果以我们洽谈的在苏岛所有勘探过适合开采的部位均要建厂，那这个数量不算多，完全可以。

不过我想问一下，这些人是什么人？以前的工作是什么？是本地人还是您带过来的？”

“不是本地人也不是我带过来的，而她们在此之前的工作，不瞒您说，是妓女。”

当维茨赫本听到“妓女”这个词时本能的愣了一下，随后道：

“您为什么要招收这么多妓女做这份工作？请不要误会，我没有歧视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好奇。”

“因为我答应过她们，要把她们拉出这个不堪的泥潭，还她们后半生一片净土，让她们真正能靠自己的劳动生活。”

这番话让维茨赫本肃然起敬，他起身伸出手道：

“主不会放弃任何一只迷途的羔羊，我相信您就是主派往人间的天使。”

颜悦瑶闻言笑道：

“虽然我不信上帝，但您的赞美我愧领了。”

随着她的回握，这次洽谈正式完成。

往后便是成立培训班，将这4000多人全部拉进来做上岗培训，另一边则在快马加鞭的开辟地皮建厂，双管齐下让整个项目的进程非常快，如果中间不出意外，那在几个月后就可竣工投产。

不过意外终究还是出了，汪怀聪来报：

“颜总，这几天工期进展不太顺利，我去看了一下，说是有人闹事。”

“闹事？什么人？多大规模？有什么诉求？”她问。

“是一群本地人，既有托拉查人也有从望加锡这边过去的人，规模在日渐增加，目前有五个地点，每个的人数都破千了，这些人的诉求是要求赔偿，说建厂占了他们的耕地，他们要求再额外赔偿一笔金额才行，否则就阻挠施工，不让我们建厂。”

“占了耕地？苏拉威西自古以来就不是一个以农业为主的岛屿，主产是渔业，这理由找的太不专业了，不过这也说明他们就是来找事的。

咱们走一趟，去情况最严重的那个。”

“好的。”

随后汪汪怀聪陪同颜悦瑶抵达了抗议活动最剧烈的一处，那里的施工工作已经完全瘫痪了，工程机械和已经建好的部分上都站满了人，原本的施工人员则都被迫驱赶到了一边。

而这些来抗议的人，各个神情亢奋，面目凶恶，一看就不会什么善男信女，他们手里还拿着棍棒作为武器。

颜悦瑶没有靠近，只是远远的看了几眼，随后道：

“你找几个人盯紧了，看他们带头的什么时候落单就什么时候给我当舌头抓过来，做的利索点，别暴露。

然后让施工人员暂时放假，不要和他们发生任何冲突。”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