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白进深转身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扔过去,道:
“算你大老远跑过来的辛苦费,走吧。”
其实钱阿健早就给过了,这给她的纯粹是白进深的一种补偿。
而女人则有点傻,不知道他这是玩的什么花样,坐起来愣怔怔的看着他,见她不接,他直接把卡扔了过去,又说了一遍:
“里面的钱够你做一个月的了,拿上赶紧走。”
二遍后女人终是有所反应,拿上卡又把刚脱掉的衣服给穿上,问:
“先生,那我真的走了?”
“快点。”
白进深的口吻比他冲凉的水还冷,让这女人听了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哆嗦,她不敢再多问,这拿着卡转身就往房门去,仿佛再多待一秒,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白家在本地凶名赫赫,白进深更是其中代表,这女人也算有些见识,又有在这里做活,所以也知道一二,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幸运,那一笔钱还什么都不用做就再离开。
但事实证明她高兴的太早了。
刚走到房门处准备开门时,却被白进深给叫住了:
“等等,拿了我的钱,是不是也该给我办点事?”
女人的脚步一顿,仍然怯怯的问:
“您有什么吩咐?”
白进深没有回答,而是一个电话将阿健再次叫来,阿健站在门口,他这才说:
“带她去犒劳犒劳兄弟们。”
这话一出,女人脸色骤变,她口中求饶:
“您的钱我不要了,您放我走吧!求您了,放我走吧!”
他只是摆了摆头,示意阿健动手,而阿健一身坚如铁石的肌肉,是个标准的孔武有力之人,一伸手便如拎包一样将女人给从门里拎了出来,然后一路带到了船上白家随船武装人员所在的底层舱。
这一夜,女人的惨叫在轮机舱噪音的掩盖下声响了半宿,而后半宿不是不想叫了,只是叫不出来了。
当第二天日出破晓,阿健将女人送走的时候,她已经只能被抬着出去了。
这一天中午,大船抵达港口,众人下船后上了白家安排好的车队,一路驶向酒店,在酒店里休息到下午三点,然后参加招标会。
在上车之前,颜悦瑶感到有人在不远处盯着自己,敏锐的感知力让她只是一偏头就找到了目光的来源,但看自己的人不是白进深,而是白映州,那眼神意味不明,非善非歹。
秘书顺着颜悦瑶的目光看过去,也看到了白映州往这边看的眼神。
白映州看到颜悦瑶发现自己的目光后只是好似善意的笑了笑,然后就挪开了视线。
车子到了酒店,进了新的房间,秘书还是从隔壁自己的房间专门抛过来,问:
“颜总,那白家老二刚才是什么意思?不会是…不会是他们兄弟都看上您了吧?”
颜悦瑶摇头,并说:
“白映云比白进深更难对付,以后得小心着点这个人。”
“嘶,我倒是也听说白家老大虽然更狠,但比起心机来,那还是老二更胜一筹。
要不要我多留意着他点?”
“不用,这是在他们的地盘上,做得多了反倒容易暴露,你平时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只是要留心他有没有安排人盯着咱们,如果有,就做事更谨慎,千万别露破绽。”
“好的颜总。”
下午的招标会很顺利,一直开到晚上八点多才结束,颜悦瑶代表的公司顺利承接下了投标项目,那是一个为白家势力范围内旅游名胜提供一条龙服务的项目,涉及到的子项目很多,有酒店、有美食街、有纪念品专卖店等等,如果真要去做,那这绝对是个肥差,只是这并不是颜悦瑶的真正目的,所以她看着招标通过的文件,心说里玩笑想不知道这算不算错过了一个发财的机会。
她不是一个贪财之人,但她既然想要脱离目前的生活,物质基础是不能缺少的。
招标会结束时,白进深和白映州将所有成功中标的投资商都召集在一起,一起开开香槟庆祝这次多方合作的开始,因为见识过白进深的暴虐,所以很多投资商并不想参加,可奈何又惧怕他的淫威而不得不参加。
“颜小姐,你中的标可是这么多项目里最肥的一个,本来你有好几个竞争对手实力都很强,并且我弟弟是不中意你的公司的,而你能中标,是我力排众议,所以你不应该感谢感谢我吗?”
白进深端着酒杯,浅笑着来到颜悦瑶身边,单手抄兜,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但神态却是非常认真的。
“感谢自然要感谢。”颜悦瑶说。
“那我很期待颜小姐准备怎么感谢我?”
白进深喝了一小口杯中的香槟,但不急于咽下去,而是用舌头慢慢搅拌,细细的在口中品味,就像此时品味眼前的尤物。
“当然是把生意做好,兑现我们公司的分账承诺,让白老板能在这次投资中获益匪浅。”
颜悦瑶说的闲适,完全不理会他话里有话。
“那是贵公司分内的事情,而我要的是颜小姐额外的感谢。”
“那白老板说说看,想要我怎么额外的感谢。”
“这样,我把投标项目之外一片砂矿也交给你们,那不需要什么技术人员,只有投点钱就能一本万利,如何?”
“白老板不是要我的感谢吗?怎么反倒又送我们新项目?”
“我怕只有投标项目颜小姐看不上,所以再加点。而颜小姐要做的么,很简单,今晚来这个房间,不用问,直接进就行。”
白进深说着掏出一张房卡,递了过去,这场面让颜悦瑶想起了去找华拂士的那天晚上,不过这次她没接,并问:
“去这个房间做什么?”
“做点爱做的事,让颜小姐好好体验体验什么是做女人的快乐。”
这话说的已经是极露骨,如果是在平常,现在白进深免不了得吃自己一记耳光,但她现在得忍着点,还不到翻脸的时候。
所以面对他的暗示,颜悦瑶用了一个最简单但也最有效的办法:装听不见。
那话就像白进深没说一样,而他等了半晌见她没有反应,脸上不觉带出一丝微怒,接着说:
“颜小姐是感觉自己太金贵,这点本钱不够?那好,你开个价,只要让我尝尝你是什么味道,价钱你随便开。”
颜悦瑶闻听此言,决定不再给他好脸色看,当即一扬起手中酒杯,将高脚杯中还剩一小半的香槟酒全都泼在了他的脸上,然后把酒杯王地上一摔,映着玻璃触地而粉碎的声音,厉声道:
“我是来做生意的,不是来陪睡的,白老板,这项目我不做了,咱们后会无期!”
酒杯摔碎的声音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所有人都转过头来,很多人则直接看到了颜悦瑶用酒泼白进深的一幕,在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同时,也都心中一惊,不知道这个敢在白家地盘上这么对白家新任掌门人的姑娘会是怎样的下场。
而虽然刚说了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可眼下的局面不能完全翻却也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这一来是他的话真的激怒了颜悦瑶,让她很生气;二来是颜悦瑶为了破局,需要走一步以退为进的险棋。
泼酒之后的她扭头就走,而白进深则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水,阿健过来问:
“会长,抓她回来吗?”
白进深没说话,只是摆摆手,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白毛巾将脸擦干净,先笑了,然后又自顾自的说:
“还真够味儿。”
秘书跟着颜悦瑶一起出门,等一直走到外人看不到的地方,他说:
“颜总,这么做不妥吧?现在得罪了他,以后这任务还怎么进行?”
“我们明天就走,如果我赌对了的话,他会来找我,如果万一我赌错了的话,那就再做计议。”
“好吧,既然颜总这么说,那应该没问题。”
“这么相信我?”
“嗯,我感觉您办事特靠谱,长得又漂亮,这样的可不多见。”
转天,颜悦瑶如计划带着秘书坐上车赶往机场,她也的的确确买了飞离缅甸的机票,目的地是曼谷,因为就算赌错了要从头再来,也不能立即出现在这里,得消失一段时间改头换面才行。
可直到颜悦瑶即将检票的时候,他仍然没有来。
她心里盘算,难道自己真的失算了?正想着,负责检票的地乘人员用不算特别流利的英语说:
“实在抱歉,刚刚接到的通知,您乘坐的这般航班取消了,一会儿会为您办理退票手续,如果您有需要,可以改签临近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