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悦瑶见状松手，然后从桌子下面拿出一只真的钳子，敲了敲玻璃桌面，道：
“现在，我问什么，你说什么，如果你不老实，我会用它摘掉你的一颗牙，再不老实再摘一颗，直到把你的牙都拔光或者你说出我想要的东西。”
但傅曦曦没有回答这话，他在剧烈的咳嗽，表情极其痛苦，看看着要翻白眼了，颜悦瑶一看知道他这是被自己的血水给呛到了，这架势要不管他很有可能会被呛死，这可不行。
想罢解开绳子将他放下，从后背对准他的一个穴位用力一点，原本弓着身子的傅曦曦突然就身体绷直了，然后猛咳了一口，将呛进气管中的血水全部喷了出来。
转既恢复正常，开始大口贪婪的呼吸。
“别给我装死。”
颜悦瑶看他喘匀了气还不说话，遂柳眉倒竖做势要过去，他见此情景表情大骇：
“我说我说！”
“算你识相，那你就先说说你和汤加丽是怎么认识的，这房子是不是她给你买的，还有其他花销，都给我说清楚，她如果用的是信用卡，就把账单给我。”
眼下傅曦曦虽然不得不承认颜悦瑶是自己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但他却不想和这个女人共处哪怕一秒钟，因为她在其眼中简直就是个魔鬼。
魔鬼发话了，不敢不从。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傅曦曦将两人之间那点事从认识到现在说了个遍，其实里面有什么龌龊颜悦瑶并不关心，颜悦瑶关心的是这些财产的来路，而傅曦曦的话也没让她失望，按照汤加丽的收入，虽然不低，但也绝没高到能在外面用如此奢华的方式长期养着一个小情郎的程度。
在此之前，汤加丽是否在外面有自己的其它产业，颜悦瑶已经做过调查，结果是否定的，而这就把她的巨额财产，指向了一个对她来说非常不利的方向。
不过汤加丽是搞情报的出身，想做假账还是其它方式的伪装对她而言都不是难事，那么这些猜测还是不够的，需要如山铁证才行。
颜悦瑶不确定傅曦曦这里会不会有，如果有那就是惊喜，如果没有，那也能有别的有用的东西，虽然可能无法将汤加丽彻底扳倒，但至少有了一个制衡她的手段。
惊喜，还是有的。
在傅曦曦提供的信息中，有一条指明了汤加丽给他购买这套豪宅的资金，来自于挪用了“信报处”的活动经费，而且真的做了假账，证据十分确凿。
“这么要命的东西，你是怎么有的？她到底也是个老特务头子，会把这等事交给你？”
“这是我趁她睡觉的时候从她手机里拷贝出来的，我是怕她以后翻脸不认人，想弄点能威胁她的东西。”
“她的私人手机安全性很高，你能破解里面的信息？”
“我有个朋友是干黑客的，他技术很牛的，听说还黑进过美国国防部，我和他合作，碰上这种事我就让他破译，破了之后我会给他钱，我存了很多客户的这些事，都是他帮我弄到手的。”
“你把以前包养你的富婆的丑事也都存着？干什么用？”
“实在没钱花了就拿着个从她们那里换钱。”
“你还真是无耻。”
颜悦瑶说着心想这个“信报处”只是欧洲分部的而已，论技术能力和级别更高的分部，像是“特别分部”乃至总部那边的的确没法比，比如这里的存储技术还是经典存储，而听说总部那里已经用上了划时代的生物存储，两边始终隔着代差，保密能力也是同理；而如果傅曦曦真能高价雇佣来一个黑客高手，做到这一点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不管怎么样，这次汤加丽算是要栽了。
“赚钱嘛，不磕碜。”
傅曦曦听了颜悦瑶的话，从脸上挤出一个难堪的笑容。
“好了，现在赶紧找个医生来看看牙吧。”
她说完起身要走，他在背后问出了一个上个牛郎一样的问题：
“你就这么走了？”
“怎么，还想让我杀你灭口吗？”
颜悦瑶回过小半张脸来，一起转过来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机，看的傅曦曦心生恶寒，赶紧道：
“饶命饶命，我就是问问。”
她没再理会，带着证据一路返回了雅典的分部大楼。
两天后，汤加丽的电话打了过来：
“小颜，到我办公室来吧，咱们聊聊。”
“好。”
颜悦瑶心说该来的终于来了，想必她这两天有一天回去幽会过傅曦曦，然后从他口中知道自己去过的事情，那么今天的“聊聊”，差不多就是摊牌了。
在去的路上，她遇见了朴令勇，他刚从汤加丽的办公室里出来，他问：
“颜孃，你也来找汤处长？”
“嗯，有点事需要交流一下。”
朴令勇没再说话，而是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后就走了。
敲开大门，汤加丽看到颜悦瑶时双眼微微一眯，而她面不改色的坐到对面，问：
“汤处长找我有事吗？”
“小颜，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去找过傅曦曦了？”
“找过了，他还给我说了不少你们之间伉俪情深的事情，让我真是感动呢。”
“说吧，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这话不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吗？我在外执行任务，关键时刻你让我得不到支援，还雇佣‘八音盒’来搅局，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想置我于死地，请问汤处长，我哪里得罪你了让汤处长这么记恨？”
这话一针见血，汤加丽本身就没理，她被问的一时语塞，憋了半天这才道：
“小颜，我承认，我是在针对你，但我有我的道理。”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干扰我的正常任务，差点把我害死，还有道理？你给我讲讲，让我开开眼，是什么道理？如果你说不清楚，咱们就去部长那里评评理，你敢吗？”
“我只是不想让你毁了张远逊，但你还是毁了。”
这次轮到颜悦瑶眯着眼上下打量她了，看她再提到“张远逊”这个名字时的眼神，想到傅曦曦和张远逊相貌的相似之处，忽的心中了然。
“汤处长，您不会和张远逊还有什么情感瓜葛吧？你们正好是同龄人。”
“我没必要给你讲这个，我现在就一句话：把你从傅曦曦哪儿收集到的材料如数拿出来，这事就算一笔勾销。”
她冷哼一声道：
“哼，汤处长，你是来和我讲笑话的吗？！一笔勾销？现在是我在和你计较，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如果我把这些东西都交上去，你想过你会是什么后果吗？”
“颜悦瑶，我奉劝你，别以为自己办了几个大事就无所不能了。”
“是吗？我能不能我心中有数，至少对付你这种小人，我一直都能。
你给我一句话，那我也给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做坏事的时候就得想到遭报应的那一天。”
颜悦瑶撂下这话，摔门而去。
下午，部长的电话到了，也是要她去谈谈。
“部长。”
“坐吧。”
还是对面而坐，她先开口：
“您找我有事？”
“小颜，你和汤处长是怎么回事？”
颜悦瑶知道他这么问肯定是什么都知道了，现在明知故问不过是想让自己说，所以也不隐瞒，将这些并不复杂的情况言简意赅的讲了一遍。
“小颜，你知不知道汤处长针对你的原因？”
“知道一点，和张远逊有关。”
“嗯，我这么说吧，在你去对付‘费立逊家族’之前，汤处长曾经负责过这个项目，那时候她和你的任务一样，当年她还很年轻，张远逊也只有20多岁。”
“然后她也打入过‘费立逊’的内部，和张远逊有了私情？”
部长为说话前先点了点头，又道：
“是的，你说的没错，汤处长和张远逊有一段感情，但是后来上面发现这个问题后就把她调回来了，你也知道，这种任务，最忌讳动真感情，但她始终放不下，倒是张远逊，没怎么拿她当回事，没过多久就另有新欢了。
她和你对张远逊产生的影响，不可同日而语。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更嫉恨你，你让她爱的男人爱你爱的死去活来，然后又亲手覆灭了那个家族，所以她才做了一些针对你的举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