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总部,让崔晋等人该回哪回哪待命,她便与汪怀聪回到公司办公室,她想练会儿功,也正好运转气血加速代谢一下体内的酒精。
关上门盘膝坐好,运转之初一切如常,但等十几分钟后,颜悦瑶就感觉不对劲了,气血不仅没有在内功的调动之下加快运行速度,反而越来越慢逐渐停滞,但更可怕的还不是这些,而是停滞后它居然开始反向运转!
武侠小说里有一个常见名词叫“真气逆行”,这话用在此时最合适不过,而“逆行”的结果轻则导致内力紊乱,让人丧失战斗力乃至活动力,重则便会重创经脉和脏腑而致命。
万幸的是,这场经脉逆行并没有重则那么严重,它的逆行速度在颜悦瑶努力控制之下被遏制在了一个相对较低的水平,所以不至于损伤经脉但却足以让人意识清醒却四肢无力的倒在了沙发上。
也在此时,办公室大门被推开,门外进来一人,她打眼一看,来人是汪怀聪。
只是他的状态也不对劲,他双眼瞪得溜圆,眼白里布满血丝,那不是像李闯那样喝酒喝多了的红,而是某种更严重的原因。
他进来也不说话,而是踱步向前,随着他的靠近,颜悦瑶感到一股很强的阴煞气息扑面而来,被这种气息笼罩,让人极不舒服。
早在机场初次见面时,颜悦瑶就断定汪怀聪应该是练了某种邪功,而现在的情况则坐实了这种推测,并且凭借渊博的武学知识,和眼下后者比在机场时明显太多表现,她忽的意识到了这练的是什么功。
但不等她在脑中将那个词浮现出来,汪怀聪已经到了近前,他嗅到她身上的香气,最后一根弦也被绷断了。
他栖身压上来,嘴里念叨着:
“颜总,颜总…您好美……”
“汪怀聪!你干什么?!赶快下去!”
她说。她此时可以说话,但因为浑身酸软而说的有气无力。
这话仿佛还刺激到了这个男人,他先伸手解掉了自己的腰带,又去扒颜悦瑶的上衣。
眼看着纽扣被外力强行撕扯掉,一双手又要往下走,她知道再不想办法制止住他,那后果不堪设想。
身体动转不得,情急之下她用力一咬,咬破了自己的舌尖,然后酝好了一口血,“噗”的一声喷在了汪怀聪面门之上。
这本是和启辰学来应付灵体邪祟这类东西的,对真人的作用几乎没有,那用在这里也是无奈,因为实在是无计可施了,只期盼着用这种极端的方法能让他清醒一点。
不过结果却出人意料,颜悦瑶的舌尖血仿佛对汪怀聪有某种作用,落在脸上时发出一阵“嘶嘶”的响声并冒出股股白烟,后者则在这一瞬好似被灼伤了一样,捂着脸嚎叫起来。
一阵翻滚后,汪怀聪的神志也真的恢复了不少,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想伸手往对面去,但伸到一半被意志制止住了,随后他为了清醒,开始打自己耳光,连打了十几巴掌,似是有些作用后又用大拇指的指关节猛击心窝,那里是一处死穴,打重了能把人打死,而他当然不是要把自己打死,而是打晕。
果然一记重击之下,汪怀聪直挺挺的摔倒在地,全身上下唯一的动作就只剩了呼吸。
他把自己给打晕了。
颜悦瑶则在全力应付气血逆行,终于随着坚持不懈的较量,最初被减速的逆行终于停止,并渐渐恢复正向运转,而正向的速度也逐渐恢复正常,她的身体专既恢复了行动能力,从沙发上坐起来,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看着地上的汪怀聪,又长出了一口气。
点了他的几个穴道让他快速醒来后,看到身前女人的第一眼,汪怀聪的表情是惊恐的,是那种带着悔恨的惊恐。
此时他已经基本正常,这是因为从晕厥到苏醒对于刚才的他来说就相当于一次重启,对大脑的重启,重启之后一些错误的程序被关闭,一切从头来过,所以便正常了。
“颜总,我错了,颜总,我错了,我行这禽兽之事,您要怎么惩罚我都成——”
不等他说完,颜悦瑶打断他的话,道:
“告诉我,你是不是练了‘阴阳合欢功’?”
汪怀聪沉默了片刻,最后怯怯的点头道:
“是。”
“那你今天有这种行为,是不是因为你到了一月一次的‘采阴日’了?”
“是。”他点头道。
这“阴阳合欢功”是门颇有名气的邪功,有见效快、练成后身法、出手速度都能极大提升的特点,他出众的身手,依靠的便是此功;当练到大成时甚至还能以阴气伤人,只不过眼下的汪怀聪至多只是小成,还远达不到这个境界。
而这门功夫之所以被称为邪功,是因为它练功需要“药引”,这“药引”便是女人,最好是处女,每月一次,要在三天内尽可能多的和异性交合,而每一次交合都会因为消耗对方而造成不可逆的损伤,小成时几次便可让一人死于此事,大成时普通女性至多只能承受一次,甚至会死于中途。
如此丧心病狂的练功方式自然不会被武林主流所承认,因此它就成了一种和其习练者一样,人人喊打、见不得光的东西。
颜悦瑶不知道汪怀聪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个,但她知道他误入歧途已经不浅了,未来若不能回头,必将铸成大错。
“今天的事,虽然和你练这邪功有关,但也有其它猫腻,我可以不怪你,但你要向我保证,未来戒掉它,要学就学光明正大的功法,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教你。”
“谢谢颜总。”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歉意,只好在说这话的同时深鞠一躬并长躬不起。
“你今天的情况也不正常,‘阴阳合欢功’虽然在
‘采阴日’时会让习练者对异性有难以自制的冲动,但你的表现,不止是因为这些,比如你几乎到了无法控制身体的程度。”
“颜总,的确还有别的原因,是我自己的原因……”
“什么原因?”
“我……”他想说却又难以开口,最终颜悦瑶替他说了:
“你喜欢我,对不对?”
被戳破了这层窗户纸的汪怀聪反而更轻松了,他道:
“对,我喜欢您。不过您怎么知道的?”
“我又不是傻子,这能看不出来吗?你为什么打吴公子,还不是因为这个?”
他被说的哑口,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接风宴上,你的脸色很不好看,一直在自己喝闷酒,尤其是后来,简直快拉到地上去了,是不是因为李闯的话,让你心里不舒服?”她接着道。
“是,颜总,我在您身边待久了就不想让别的男人再接近您,我知道我这么想很自私,但我真的忍不住……”
颜悦瑶却没有再说这个话题,而是另起话头道:
“看来我们都被人用这事给摆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