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立逊是不聋不瞎，可‘暗黑殿’更高一筹。早在你可能还没加入的时候，他们就通过渗透方式往里安插了很多高级间谍，其中有失败的也有成功的，而这费立逊的情报部门，现在就是有多个‘暗黑殿’当年插进去的成功间谍在负责。

只是这些人的能量没有你这么强，无法完成当初捣毁这个家族的任务，而你做到了，但也间接的得罪了他们，因为这让他们显得很无能。

之后你杀了上代家主，他们便随着剩余部分一起离开，跟着张远逊东山再起。

而最关键的是，这些人的接头上线，就是汤加丽。所以你说这样里外糊弄，张远逊能知道什么真相？”

“然后汤加丽再以和张远逊有旧情为由头，将‘自由城’的控制权给了他，实际上这一切都在‘暗黑殿’的控制之中？”她道。

“差不多，‘暗黑殿’无利不起早，它这么做肯定有很大的目的，你觉得是什么？”

颜悦瑶想都没想，就道：

“‘费立逊家族’的生物武器技术！”

“所见略同。”

“我明白了，从一开始派我去对付‘费立逊家族’，就是为了这个去的，什么其他的理由恐怕都是幌子，搞垮了他们家，好把那边的研究成果窃为己有。

张远逊以为自己在‘暗黑殿’眼皮底下做研发，实际上却是‘暗黑殿’把他的核心实验放在自己的地盘上，一举一动都逃不过自己的眼睛，他真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不过若是这样的话，他的生物武器岂不是毫无秘密可言，过不了多久等‘暗黑殿’把想掌握的都掌握了，他也就没多大意义了？到那时候会不会突然下杀手？”

“我想不会，因为张远逊虽然被蒙蔽可也不是傻子，岛上的最关键部分，除了他和少数骨干研究员之外谁也接触不到，能从全局高度接触的甚至只有他一个人，所以‘暗黑殿’在‘自由城’里的布置虽多，却也只是管中窥豹而已。

真要想得到所有，要么把张远逊控制住，要么把‘费立逊家族’在岛上的势力彻底消灭，但这两条‘暗黑殿’当时能做到，可做到的代价太大，所以它还在等机会。”

“为什么代价太大？因为岛上有费立逊的重兵？”

“据我所知，不仅仅是重兵，更有一群你我从未见过的高级生物武器，不是致病微生物那么简单，而是被最尖端生物技术改造后的战斗个体。

在教堂里打掉的那些‘铁人’就属于这一类，但‘铁人’只是费立逊生物武器体系下最低的一环，属于消耗品，藏在岛屿深处真正强大的高端产品，绝对不是这种能比的。

现在‘铁人’出现的多，只不过是这种型号在技术层面最成熟，在经济层面最便宜，对后勤依赖也小，适合大量生产、大量应用而已，婚礼上也是张远逊轻敌了，若是他派来的不是‘铁人’而是其它更强的型号，那会难办很多。”

“也对，‘罗楠’真菌作为一个废弃项目都有如此可怕的破坏力，那些被研制完成的是什么情况真的很难说。不过还有两个问题，一是张远逊为什么会听汤加丽把这么重要的实验中心搬到‘自由城’去？那段旧情对他而言不过是段可有可无的回忆而已，肯定不是主要原因，甚至都不能算是原因。二是既然汤加丽是奉了‘暗黑殿’的命令从他这里窃取技术，那为什么又安排了两次刺杀？这时候杀了张远逊，好像不符合‘暗黑殿’的部署。”

“第一个，这和‘自由城’的地理环境有关系，费立逊这些年制造出的生物武器一直在输送到世界各地投入实战收集数据，哪里有战乱哪里就有他们，甚至交战双方都通过秘密渠道购买他们的产品对打，将热武器战争变成生物兵器战争。

但这些交易因为破坏了一些大国的利益，所以已经被盯上了，有的想打击他们，有的和‘暗黑殿’一样想抢技术，为了减轻压力，他们就得想办法以最隐蔽的方式发货，最好是能神不知鬼不觉。

而‘自由城’下面很适合修建水下港，也就是潜艇港，要知道全世界范围内除了少数核潜艇基地以外适合这样做的地点可不多，基本是屈指可数。

那有了这个港，潜艇就能在水下完成接货、送货全套流程，全程都不会被发现，安全性比以往的陆运海运空运都高的多，据说自从采取水下运输之后，在没有一单被截。

并且张远逊为了提高运输效率，还专门斥巨资从‘海军集团’这个为法国海军生产核潜艇的单位秘密招标设计建造了一批专用的运输潜艇，最新的一批已经开始采用核动力。

所以汤加丽主动提出将‘自由城’给他用，这是他无法拒绝的，而把研发中心也搬上去，是为了能把研发-生产-运输一条龙化，成本最低而利润最高化。

第二个，汤加丽两次攻击行为都是她自己做的，不是‘暗黑殿’的官方行为，她想对付的就是你，这是简单的私仇。”

“明白了，原来‘自由城’还有这样的地利优势。汤加丽为了私愤制造两次袭击也的确和我掌握的情况吻合，这么看来一切都明白了。”

“只是汤加丽搞得一次比一次大，‘暗黑殿’高层居然不管，这个我很奇怪。”

“在我看来这倒没什么奇怪的，她的后台很硬，做事飞扬跋扈有恃无恐惯了。”

“嗯，和我想的差不多。”

“那这么详细的事情你是从哪儿了解到的？”

“包打听说了一小部分，另外的一大部分是我潜入岛内自己收集到的，其中在汤加丽的办公室里收获最大。”

“你当杀手界的一哥，的确是名副其实。”

常作唤一笑，道：

“什么一哥不一哥的，这些虚名别人不说我都想不起来。”

“在教堂里你自报家门时自称‘不二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这就和你的‘颜/阎王’一样，是约定俗成叫多了就成了绰号，我自己感觉方便便也用了，至于含义，也没别的，就是‘永远不当第二’。”

“那这个绰号在你身上，当之无愧。”

“过奖。”

车子最后来到了一个远离巴塞罗那市区的废旧厂区里，这地方锈迹斑斑，杂草丛生，看起来是个废弃很久的大型工厂。

在工厂的最里面，一个贴在地面的电动门被遥控打开，车子随即开了进去，内部空间很大，还有各种不明用途的设备，以及一间品类、数量都多到夸张的武器库，包括囤积了大量药物的医疗室和瓶装水、罐装食品一层一层码在一起，上面挂着写有“食堂”二字的所在。

颜悦瑶估算了一下，这里的武器弹药全拿出来足够装备一个营的武装；而食物和饮用水方面，如果只是一个人的话，这里的储备支撑十年以上都不成问题。